第149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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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知蔚倒是第二天就去找储长青了。
第二天晚上，鬼哭狼嚎照旧！
凄厉的宛如女人最悲戚的哭声。
所有人都傻了，汗毛都竖起来了。
然而禁军埋伏在暗处，却没有任何发现！
关于闹鬼，储长青与几个年轻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只不过对方的手段还未被发现而已！
马知蔚大抵没少做恶事，接连几个晚上之后，跑去了城外的寺庙里烧香拜佛去了。
一大清早出的门，结果傍晚的时候盯着马家人的禁军却是来禀，马知蔚失踪了！
知意一热就犯懒，冰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含庭进来与她说起时，正窝在冰雕旁吃冰镇荔枝。
闻言，也没什么表情。
含庭让孟瑶把冰缸子搬远些。
知意瞪他，指挥着孟瑶再搬回来。
含庭说“不行”：“女孩子不要贪凉，小心以后受罪。”
知意在军中练兵的日子过得并不精细，所以也闹了个来小日子便腹痛如绞的毛病。
虽然她很吃痛，打仗时一箭贯穿也是常有的，但是一想起那种没完没了的冷痛还是让她头皮发麻。
喃喃了一声“婆婆妈妈”，也不坚持了：“那边什么情况？”
含庭在她身边坐下了，捏了颗荔枝喂给她，慢慢道：“从寺里下山，在半山腰上凭空冒出来一群人。双方有交手全都被杀了，还是马太太回的马家报信儿。衙门里接到报案已经派人去查看了一遍，对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知意也不拒绝，咬进了嘴里就吃，还不客气地把核儿吐他手心里。
“听说皇帝近身禁军都是镇抚司里出来的，身手、敏锐力，都是一等一的，居然连个商人都盯不住个，无能啊！”
含庭摇了摇头道：“镇抚司早年被司马渊捏在手里，掌控权拿回来以后里边的人几乎全都换了一遍，再出色的血滴子也都是靠着经验累积起来的，如今真正能用的没多少。权利都不如刑部和大理寺，能力甚至未必比得过京畿衙门，能说的不过一句皇帝近卫而已。”
知意仰头躺着，看着屋顶的雕梁画栋，眼神邈远：“自然了，宁愿捏在自己手里无用，也不能把这么重要的衙门为对方所用。”
朝中大臣斩掉一个，还能补上一个，官员多的是，文人士子也多的是。
但是能信的，却不多啊！
即便要把镇抚司“人间阎王”的名声重振起来，也得是在彻底铲除了司马渊之流以后！
含庭笑容淡淡：“看来对方这一次的目标就是这个前皇商了，不知道他背后又有什么精彩故事。”
知意嘴角轻轻一撇：“总不会只是简单的龃龉。”
含庭点头，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道：“吴郡守死后，两边的人有过互通。”
他说话很轻，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知意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空白了一瞬。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那日在望江楼，那些人急着给我扣帽子，无非是知道皇帝忌惮罗酆殿，可借刀杀人。死对头有互通，无非就是有共同的敌人啊！”
含庭道：“这戏啊，早晚有一日要唱到司马渊那边去。”
她侧首看他：“乐家的密室，你见过么？”
他点头：“见过，没有名字。或许是被他所害的赫连睿一家。”
知意缓缓坐起身，雪白的裙摆自榻沿流水般垂下：“乐清任是司马渊一派的人，至少表面是如此的，且当年皇帝登基司马渊出力做多，那么皇帝在剿灭罗酆殿之事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罗酆殿为天子行事，这个天子指的又是谁？”
含庭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窗口的几个丫头，眼眸之警惕看着四下，并无人好奇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这儿的丫头规矩，可并不差了王府宗亲之家。
“顺应天命，自为天子。”
知意的唇线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天命……”
储长青去事发地勘察，只有储时蕴跟了去。
他们两个还没回省城，马家已经收到了抓走马知蔚之人的信。
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要求马家人把东西运送至他们指定的地点。
马家人细细一看，可不就是他们库房里的那些个东西么！
马老夫太太捏着单子跳脚哭嚎：“一定是内贼啊！一定是！”
她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大公子。
那种怀疑，不言而喻！
知意坐在厅中看着庭院里的热闹，若有所思。
裴仙仙拉着她袖子，奇怪地小声道：“她的眼神好可怕，感觉就恨不能杀了马大公子一样。”
坐在一旁的储时蕴给她解释：“马大公子是妾室所生，对生意打理颇有手腕。马知蔚的生意这些年大部分都交给了他和二公子。不过马知蔚更看重些大公子。”
仙仙不屑的瞥了瞥嘴角：“难怪恨不能官府立马抓了他去定罪呢！”
知意发现马大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拐。
随手抓了个马家下人来问，却发现对方眼神有些闪躲，最后只说是大郎君小时候自己不小心摔的。
眼神闪躲必然有鬼。
在储长青问话的时候出去绕了一圈，拿银针威胁了个看上去很有资历的老妈妈。
哪有不怕死的，立马就吐了真话。
马太太嫁进马家三年未生育，这才有了庶出的大公子。
大公子原本一直是养在马太太膝下的，不过在他两岁的时候马太太自己有了孩子。
于是某天奶娘陪着出去玩儿的时候，跟人扯闲篇扯昏了头，结果“大郎君自己掉进了井里”，于是就落了个腿疾。
说白了，就是杀人未遂。
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储长青问了话，然而马大公子这几日一直都在忙马三丧礼的事，一直都在家丁的眼皮子底下，没有谁能证明他在马知蔚被绑之事上做了什么。
但是赎马知蔚的赎金必须马上送达指定地点。
马太太不相信大公子，不肯他去送。
大公子不勉强，只是请了官府里的人做见证把所有物件从仓库里轻点出来，一样样交给正好从外头回来的二公子。
马二公子倒是听谦和的，还一壁叫大公子不要多想。
储长青又让禁军换上家丁的衣服，帮着马二公子带着车队把财物押送过去。
是一片芦苇荡。
暗中跟着的禁军没有办法跟进去，目标太大，怕打草惊蛇。
只能在外围看着芦苇荡在船穿行过时摇晃出弧度。
谁知道，猛然间芦苇荡大片大片的开始摇晃，让外围的人根本就辨认不出到底马二等人到底到了什么方位。
一阵有落水声后，整片芦苇荡又恢复了平静。
等到储长青带人进去找，一路上捡到了几具他潜水跟进的禁军尸体。
显然，对方一早就料到了他们会这么做，早在水中等着他们了。
最后，只找到了陪同马二的禁军的尸体，漂浮在水面，眼眸爆瞪，水面一片没有散尽的猩红。
几叶小舟反扣，而马二公子，外加八大箱的金银珠宝，就在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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