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过火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冤家!
程一瑾机械地任由他摆弄自己，眼神空洞。
这样的沉默，比她发脾气、大哭，都更让人惊恐，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祁泽言抿着唇，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辞有些过激。
情事结束，他抱着她，替她擦去额角的汗水，吻了吻她的嘴唇：“要不要清理一下？”
女人没理他，兀自闭上了眼。
祁泽言思索片刻，光着身子，抱着她走进浴室。
水温正合适，空气中传来熟悉的橘子清香，程一瑾睁开眼，看见男人有些迟疑地扭开入浴剂的盖子，鲜明灵动的黄色泡泡和水融为一体，周身也逐渐变得温暖起来。
男人跨进浴缸，这个浴缸很大，足以容纳他们两个人。
祁泽言伸手环住她的腰，程一瑾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像是真的累极了，男人细致地替她清洗，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除了桌上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泡完澡后，祁泽言抱着她走到床边，替她吹干头发。
直到熄灯前，他都没有去接那个电话，也没有要接的意思，搂着程一瑾，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晚安。”
程一瑾闭上眼，在心底默念数字。
估计她差不多睡着了，祁泽言睁开眼，把手从她脖子下抽出来，动作温柔细腻，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儿。他拿起手机离开了房间，下一秒，原本闭着眼的女人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下午拧被子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被蹭伤了，男人刚才替她抹了药膏。
程一瑾站起身，走进浴室，狠狠地冲刷着刚涂抹过药膏的地方，那里很快变得一片红肿。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口型。
你到底在做什么？程一瑾
卧室的门从里面推开，程一瑾穿着睡衣，走到楼梯旁。
……
书房亮起灯，祁大已经等候许久，看见推门进来的祁泽言，点了点头。
“什么事？”祁泽言还裹着睡袍，坐在转椅上。
“他很聪明，我们暂且没有抓到他的把柄。”祁大冷静地汇报着，“陆总那边出了点小问题，他们可能近段时间都不会再赛车了。”
“无所谓。”祁泽言表情冷淡，目光淡淡飘向窗外。
很显然，祁总今天晚上心情不佳，不用说也知道，是因为谁。
“祁总，我们还要继续隐瞒程小姐吗？”祁大迟疑着，“我认为她若是知道真相，会对我们有利。”
“重要么？”祁泽言淡淡一笑，“解决了程天，我们就回伦敦，从此再也不必见面。”
“可是……”祁大欲言又止。
祁泽言似是猜到他想说什么，语气淡淡，眉目间却流露出疲惫：“她宁愿赌上性命也不肯留在我身边，何必。”
祁大保持缄默，总裁与助理间本不应该过分亲密，可是自从他遣走白新和白夜兄妹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谈起那个名字。
只有在偶然的深夜里，他会突然听见男人低低的叹惜。
程一瑾握着手机，给林俊风打了个电话，那边一直占线，提示了很久，男人带着淡淡疲倦的音色才从手机里传来：“一瑾。”
“俊风，你睡了吗？”程一瑾手上的烟一抖，她吐出一个散乱的烟圈，“你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好。”
“还没有。”林俊风手臂撑在桌上，手指揉揉胀痛的眼，“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小志的情况。”程一瑾迟疑片刻，还是选择直接问。
“抱歉，我下午有点事，没去成青中。”林俊风的声音里有些歉意，很快解释道，“不过黄小姐给我打了电话。”
“哦，我差点忘了。”程一瑾一拍脑袋，下午飙车后的后遗症就是她到现在脑子都不太清醒，“我应该直接打给她的，抱歉，打扰你了。”
“没事。”林俊风淡淡道，两人又聊了几句，快挂断电话时，她听见林俊风淡淡的声音，“一瑾，我们之间，你永远不用跟我说抱歉。”
“谢谢。”程一瑾沉默许久，才道。
林俊风揉了揉额角，挂断电话。手边的资料上正好显示了下午在白石湾进行的那场赛车，是他打电话之前送来的，画面上的程一瑾面容清楚。
他看了那份文件许久，露出淡淡苦笑。
秘书推开门，眉头紧蹙地汇报了些什么，林俊风收起笑容，又很快投入到工作之中。
……
程一瑾最终还是没有打给黄莺，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么晚打电话，难免有扰人清梦的嫌疑。
她耐心地抽完最后一支烟，把烟头戳进烟灰缸里，起身，回房间。
祁泽言还没有回来，程一瑾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她才发现男人一整晚都没有回房间。
走到别墅门口时，门口的保镖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桌上还留了把车钥匙。
程一瑾开车去了趟青中，很轻易地见到了程志，这一次，门卫没有再把她当成学生。
她到的时候，高二三班正在上数学课，少年坐得端正，手里一直在写写画画，极其认真的模样。程一瑾看见他被点上去做题目，很快解出一道复杂的公式，下来时，掌声雷动。
程一瑾倚在墙边，拿出平板，边思考如何改进设计图，一边等他们下课。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一个男生率先冲出教室，看见程一瑾靠在门边，表情愣住，居然转身就回去了。
程一瑾扬起眉，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男生们簇拥着程志出来了。
程志不过十六岁，个子已经窜上了一米八，程一瑾庆幸他不爱打篮球，要不然还得长得更高。
站在他面前，她已经有压力了。
“小志。”程一瑾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昨天有点急事……”
“没关系。”程志打断她，挽住她的胳膊，“陪我去趟小卖部。”
程一瑾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表情有些诧异，但还是没说什么。
一路上，她硬着头皮顶着周围同学的打量，隐隐能听见小鬼们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