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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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一个陌生号码打通了她的电话。
接起，才发现是那位被她解雇的Betty。
“程小姐，我错了，我不该骂那个孩子，我嘴臭，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吧！”Betty的声音听上去比之前沙哑了不止一点半点。
程一瑾皱着眉头：“这种事情，你应该找李经理。”
说完，便要挂断电话。
“程小姐，程小姐！我知道秘密！我知道很多程萌的秘密！”Betty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那天晚上，是我在祁总的杯子里下的药！”
程一瑾的眸色瞬间变得阴沉。
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挂断，Betty几乎喜极而泣：“药是二……程萌让我下的，我是她的人！我还替她做过很多事，程小姐……”
“你选个地方吧。”程一瑾揉了揉鼻梁，“我们面谈。”
Betty在电话里报了个地点，程一瑾挂断电话后，白新担忧地出声：“太太，您不相信祁总吗？”
程一瑾没有刻意阻断声音，Betty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信任是有额度的。”她按了按眉心，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而我的信任，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透支完了。”
事态比想象中的严重，白新噤了声。
古斯特很快到了指定地点，是一间装修雅致的咖啡厅，很符合Betty这类人的自我定位--小资情调。
程一瑾提着铂金包走进去，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女孩已经化着妆端坐在里面优雅地喝咖啡了，不得不说，人的韧性真的很神奇。
她在她对面坐下，点了杯柠檬水。
“程小姐怀孕了也喝柠檬水吗？要不要试试这里的奶制品？”Betty关切的说。
“我对奶过敏。”程一瑾面无表情，“说正事吧。”
“我说了，程小姐能给我什么呢？”Betty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的表情，却发现她没有丝毫急切，甚至连一点想知道的欲望都没有表现出来，“我这样做，就算是站了您的队了。”
“哦？”程一瑾似笑非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站队？”
一语中的。
Betty有一瞬间不满，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过既然你喜欢那份工作，将功赎罪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待遇……”程一瑾眯了眯眼，“要看你能提供的东西了。”
谈判桌上，果然还是利益至上。
Betty点点头，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之前签署的保密协议，有法律效应的，我把她给您看，就是代表把我的底牌全都翻出来给您看了。”
程一瑾接过，翻看了几眼，正如Betty所说，这的确是她签下的合同，条例和书写都很规范，确实能起到约束作用。
Betty看着她合上文件，“程小姐，我已经表现了我的诚意，不知道你……？”
服务生端着柠檬水，微妙地插入了这段对话，程一瑾点头致谢，接过，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如果Betty小姐是为了浪费或者拖延时间，就不必打电话给我了。”
她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Betty咬了咬牙：“等等！”
程一瑾没动。
女人从包里取出来一个药瓶似的小玩意儿，放到桌上，“这是我加到祁总杯子里的东西。”
“有什么用？”程一瑾瞥了一眼。
“具体的来源我不知道，想来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接触到的，但是那人给我之前，给我讲了它的药效。”Betty顿了顿，“只要饮用了足量的液体，圣人也憋不住。为了防止酒水稀释，我在给祁总的那一杯里加大了量。”
此话一出，程一瑾心底一凉，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自己猜想和当面求证毕竟是两码事，她相信祁泽言的自制力，却不信药性。
“你要说的就这些？”程一瑾挑了挑眉，“既然祁泽言没有追究，我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除此以外，我还听说了一件事。”Betty抬起脸，“这个药除了能让人兴奋，还会助长怀孕的几率，很多夫人为了绑住自家丈夫都会用这个。就算程萌怀孕了，程小姐也觉得无所谓吗？”
这句话像一句魔咒，把程一瑾的脚紧紧束缚在原地。
怀孕……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Betty见她神情动摇，继续道：“我是程萌的人，如果程小姐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弄掉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话音刚落，程一瑾猛地回过头。
“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反问道。
Betty以为她心动了，梗起脖子：“当然，我会悄无声息地做，保证不会牵连到您。”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程一瑾忽然板起脸，神情冷淡，“恶意导致别人流产，是谋杀。”
“若是不对她下手，那遭殃的就是您了！”Betty一脸焦急，程一瑾忽然觉得脑袋有点痛。
她的身子虚晃了一下，面前的Betty闪了闪，竟然开始颠倒起来。
“程小姐，程小姐？”她的声音不像在耳边，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程一瑾瞬间意识到自己中招了，在倒在地上的前一秒，她用尽全力，把桌上的柠檬汁掷向窗外。玻璃发出剧烈的“啪嗒”一声，随即落下满地碎片。
眼中世界终于彻底一片漆黑。
……
青城，戴斯酒店。
觥筹交错间，男人看了眼手机，忽而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哟。”席间有人起哄，“千杯不倒的祁总也撑不住了，大家再接再厉啊。”
男人面色微醺，关上门的那一刻，默然恢复清醒。
他看着来电显示不断闪烁的“白新”，眉头微微蹙起，一般白新不会给他打电话，除非程一瑾出了事。
想到这里，心底一沉，按下接听。
“祁总！”白新的气息有点不稳，“太太刚刚吃错了东西，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怎么回事？”男人声音低沉。
“太太今早去了趟墓园，然后接了个电话……”白新三言两语地交代了Betty的事情，“我没想到在咖啡厅这种地方她也敢陷害太太，现在人已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