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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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依得意洋洋，正要说话，忽得愣住了。
那个人影，赫然是她自己！
“林小姐怕是忘了自己差点被撞倒的事。”男人垂着眼，嗓音淡淡，“这女人刚刚叫你程小姐，说认识你，听见你喊一瑾，转头就攀咬别人，你觉得她的话可信么？”
“他们一直通过电话联系，没有见过面，认错人也很正常吧？”林依依站在林俊风后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令她鼓起勇气直视祁泽言的眼睛。
程一瑾一抬头，就能看见祁泽言的下巴。
男人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她身边，让人莫名信赖。
“是啊，我刚才就是认错人了。”妇女忙道，“程小姐，我记得你的声音，有点沙，第一次还以为是个男人。”
在监狱里喊口号喊久了，声音自然就不如别的女孩甜美。
二人一唱一和，看似逻辑自洽，程一瑾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点。
“既然如此。”声音从她头上飘出，“就让方警官查吧。”
方警官一愣。
“祁总说话可真有意思。”林俊风脸上挂着儒雅随和的笑，“刚刚阻挠方警官把人带回去的是你，现在主动让他查的也是你。祁总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不觉得。”男人淡呻，“不过我想，五千万对林少而言，不是什么小数目，还是查清楚点好。”
两个男人对视片刻，周遭的环境都冷了些。
程一瑾默默在心底打了个寒颤。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问问当事人。”林俊风走到房间中央，站在七七身旁。
他们在这为她争论了这么久，可这位主角除了开始吼了她妈一句，一直不发一言，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倒也稀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中间的女孩身上。
七七抬起头，一张小脸上挂着盈盈泪珠，声音哽咽：“不是程小姐做的。”
“七七，你不要怕！”林依依的两道眉毛都挤到一块了，“我们这么多人，不会任由他们颠倒是非的。”
“不是的，真的不是。”七七拼命摇头，“是我爸妈想我了，来看我。和程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一瑾眉头跳了跳。
“七七！”林依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林少东。”祁泽言薄唇冷冽，一张一合，“五千万。”
说完，他牵着程一瑾率先离开了。
独留一群人在背后，中年妇女想追上去闹，却被白新瞪了一眼。
那一眼里包含的内容太多，有威慑，有决然，她一时间竟停下了步伐。
再回过神来时，两人都已经走远了。
……
回到布加迪面前，白新驾驶的古斯特已经绝尘而去。
程一瑾乖巧地坐上车，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男人扫她一眼，俯身，替她扣上安全带。
“她想把舆论转移到我身上吗？”程一瑾淡淡开口。
“陈氏正在风尖浪口上，急需一个新目标引开大众的注意力。”祁泽言专注地看着她，嗓音低沉，“他们想通过联手，来给我制造一点小麻烦。”
“你最近工作遇到很多困难吗？”
“谈不上，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男人简略地带过话题，“这几天，你和小志最好不要离开别墅，我会安排白新随身保护你们。”
程一瑾皱起眉：“你要出门？”
“给奶奶庆生。”祁泽言看着她，忽然伸手覆上她的眉头，“别怕。”
程一瑾没有说话。
“这一次回去，我会彻底解决掉和程萌的婚礼，正式让你成为祁太太。”男人嗓音淡淡，充满坚定。
“不过是去参加个寿宴，至于这么紧张吗？”程一瑾捏捏他的脸，手感顺滑，比自己的还舒服，忍不住又捏了几下。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忽然道：“一瑾。”
“嗯？”
他掀了掀唇，喉结上下滚动着：“如果我一无所有，或者我不是祁家的人，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吗？”
老实说，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
程一瑾愣了一下。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男人的眼神暗了暗：“走吧。”
“我们去哪儿？”
“去吃饭。”
……
当天夜里，祁泽言因公司有急事被叫走。
程一瑾洗完澡，独自站在阳台上。
夜风微凉，打在脸上，整个人都变得清醒。
“如果我一无所有，或者我不是祁家的人，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吗？”
男人白天的话言犹在耳。
在她的记忆里，祁泽言嫌少露出那样脆弱的表情，她毫不怀疑，他是遇到了什么事。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程一瑾咬着唇，喝下最后一口热水。
“姐姐。”背后传来男孩的声音，小志揉着眼睛，“你还不睡觉觉。”
儿童的睡衣尤其可爱，是程一瑾亲自挑选的。她弯下腰，摸摸他的脑袋：“起来上厕所呀？”
男孩乖巧地点头。
“姐姐一会就去睡觉觉，你先回房间。”程一瑾笑着拍拍他，“明天早上可不许赖床。”
“我从来不赖床。”男孩一丝不苟地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回房间。
程一瑾目送着他离开，思绪万千。
第一次见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穿着染血的衣服，神情木讷，不像个孩子，倒像一具行尸走肉。
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后，他的本性被慢慢唤醒。
白新说，他已经能跟上学校的基础课程。
这样就够了。
程一瑾裹着外套，凝望夜空，这栋别墅在郊区，视野极好，天上繁星如幕。
小致，这一切你看到了吗？你在天上，是否也为我们感到高兴呢？
……
第二天早上，程一瑾是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以前有很重的起床气，近两年收敛了，可又被祁泽言养回来了。
身边的位置是凉的，男人整晚没有回来。
程一瑾下了地，脑袋昏昏沉沉：“来了。”
打开门，外头正在下雨，空气里都弥漫着一丝冷意，她下意识地浑身一个激灵，却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她面前。
“程一瑾，不，程姐，救救我。”Linda恍如看见了救星一般，死死掐住她的胳膊，指甲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