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在橱窗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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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一家新开的酒吧,叫做粉色之心,充满艺术气息的装潢风格,十分醒目。
“小妹,看到那个看到门口这个透明的玻璃橱窗了吗?前几天老板招橱窗模特,说是一晚上给5000块,这工作,不比伺候男人强?”
“橱窗模特……”
“对,就是穿很少的衣服在里面跳舞,这橱窗是双面的,外面能看到,里面的客人也能看到,不过……这钱也不是好赚的,一晚上都不能歇着,还要被男人盯着看。”
女人的目光在温妍的腹部掠过。
“这孩子月份还小,还没显怀……不过,你也要多注意点,这里的变态可不少。”
温妍点了点头,跟着她走进酒吧。
两人在吧台转了一圈,却没找到老板。
“在那儿呢!”
女人指了指舞台,温妍顺着她的指引望去,见舞台上面坐着一个拿着麦克风的短发女人——如果不仔细看,会觉得她很像男人,无论是发型还是穿着。
粗噶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来,唱的是一首几年前的老歌——在温妍进精神病院之前,这首歌正流行。
印象中是一首很甜美的歌,却被女人唱得支离破碎——她的嗓子似乎出了问题。
温妍道了谢,径自到了舞台前面。
“你好,老板,我想应聘……橱窗模特的工作。”
女人抬起头瞥了温妍一眼:“这么瘦,病恹恹的,能一天站6个小时?”
“我可以的,我需要钱,所以,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会让您满意。”
女人再度望向的温妍,目光在她的脸上顿了顿:“叫什么?”
“陈玥……”温妍用了雅朵夜总会老板给她的假名字。
“呵呵,温家二小姐什么时候改姓陈了?”
温妍心里咯噔一声,却面不改色,盯着那个女人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我叫文曼青,温氏药业以前出过一款润喉糖,我是代言人……哦,你们破产的时候,还欠了我十几万的代言费。”
温妍在模糊的记忆力搜索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只是,曾经的文曼青,长发披肩,十分妩媚,和眼前的人完全不一样。
文曼青一跃下了舞台,打量了温妍一遍,说道:“我还以为林梦蝶死了以后,你会成为盛家太太,看来,你也没多大能耐,瞧瞧你这惨样。”
“你……认识林梦蝶?”
温妍的第一反应是想走,她只想找个简单的工作,没有任何纠缠的,单纯为了赚钱的工作。
“我这嗓子,是她搞的鬼。”
文曼青没过多介绍自己的遭遇,指了指对面的玻璃橱窗,说道:“今晚过来试工,如果能让客人满意,我就录用你。”
得知文曼青和林梦蝶不是一伙的,温妍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
……
夜幕降临,人潮涌入粉色之心。
温妍换上了清凉的衣服,化上了浓妆,并且,用一片羽毛遮住了脸上还没好的伤痕。
站在橱窗里,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她是一个装饰品,一个漂亮的娃娃。
橱窗的玻璃很厚,虽然是透明的,但可以保证那些人不会触摸到她。
这让她感到安全。
温妍伴着音乐起舞,身体轻如鸿毛,美得不可方物。
渐渐地,人群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月女神,月女神!”
人们疯狂地喊着她的艺名,不少人将钱扔在橱窗下面的盒子里。
五百,一千,两千……
温妍看着不断增长的现金,嘴角缓缓上扬……
她应该很快就能凑够钱,让父亲可以缓解疼痛……
再努力一点,她就可以还清债务,让自己解脱,也让温家远离盛家的掌控……
脑海中闪过父亲痛苦的脸。
一个分神,温妍跌倒在地。
正在欢呼的人们忽然被扫了兴致。
“什么玩意啊!”
众人纷纷抱怨起来,甚至有人开始从盒子里拿走刚才的赏金。
“这种货色,也能来粉色之心?”
“粉色之心不是文曼青开的吗,应该比较高级才对……”
“走了走了,不看了不看了。”
温妍咬牙站起来,忽然扯掉了身上裹着的纱裙,原本清凉的着装,变得更加精简。
欢呼声回来了,人们的关注回来了,赏金也回来了。
至于自己被怎么看待,她无所谓,也不在乎。
她要钱,尽可能多的钱。
任何人,都没有金钱可靠!
咔嚓咔嚓,人们纷纷拿起手机对着温妍拍照,都想记录下这美艳绝伦的一幕。
温妍虽然瘦弱,但气质超然,阴郁的眼神和病态的身躯都有种另类的美。
她没有一般舞女的艳俗和妩媚,却让人过目难忘,浮想联翩……
一直到凌晨三点,这场欢宴才终于结束了。
温妍疲惫地趴在玻璃橱窗内,像是一片轻薄的羽毛。
“喏,这些打赏五五分,这是你的钱。”
文曼青粗噶的声音传来,同时,一只冰凉的手将她搀扶起来。
“至于么,身体这么差?这工作,你到底能不能干?”
温妍低头看着文曼青手里那一盒子现金,坚决地点头:“我没事,我可以的。”
“有地方住吗?”
“没,没有……”
“跟我回家。”
文曼青走在前面,温妍紧跟其后,跟着她上了一辆宝马轿车,朝着不知名的地点飞驰。
“你怎么不问问我,一个女艺人,为什么要开酒吧?”
“老板的事情,我不该多问。”
其实,比起这个,温妍更好奇的是,文曼青为什么会带她回自己家——难道,她都不嫌弃她这个落魄的女人么?
“我以前特别喜欢热闹,可四年前嗓子坏了之后,我的热闹消失了,所以……我开了酒吧,就为了热闹,你陪着我住,能让我家有点人味儿。”
“谢谢你,老板。”
不一会儿,车停在一个高级住宅区么口。
温妍跟着下了车,抬起头,目光猛地滞住——知云洲,文曼青竟然住在这里。
这里,是盛昀知的神秘住所,她还在这里度过了一夜。
脑海里闪过了盛昀知的脸。
“温妍,外面下雨了,小月子之后不能淋雨……所以,养好了身体,你再走。”
温妍用双手捂住耳朵,想要切断所有关于盛昀知的记忆和声音。
晃了晃神,她跟着文曼青走进大门。
这时,一辆悍马停在了紧邻着宝马轿车的车位上。
盛昀知推开车门下来,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抬起头,目光定在了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背影上——那背影,像极了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紧跟着一个短发西装的人,两人的样子很是亲密。
“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