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利弊,谈判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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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白衣老者欲言又止。
君宴将几人一一扶起，“我不是父皇，更不会做出他那样的事，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难道诸位大人觉得云景轩登上帝位仅仅表面这么简单？”
砚山会意，忙解释：“据暗线得到的消息，萧家正是二皇子安排在东陵国的棋子，此次萧家欲扶云景轩上位，只怕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若我们置之不理，一旦云景轩成了新帝，殿下想要顺利离开京城，怕是难了。”
“没想到二皇子的手，竟伸到了东陵内部。”中年男人心有余悸。
砚山看向君宴，得到允许继续道：“所以，现在已经不是东陵国内部争斗的问题，想要护住殿下回漠北，首先得稳住东陵皇的帝位。”
“可东陵国有权的靖王和贤王都在外头，东宫又被困住，京城出不去，咱们就算有心，也没办法啊？”
君宴细想后，“秦风，立即集合所有人马，孤亲自找！”
“是！”
理清楚利弊，几位老者也不再持反对意见，而是开始想解决的办法。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
自萧家侍卫将各府包围，整个京城都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前院凉亭下，镇国公惬意的躺在摇椅上，喝着下人烫好的热酒，丝毫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老管家瞧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国公爷，现在城中到处都是萧家的兵马，据说陛下被困宫中，眼下局势怕是不妙，咱们——”
镇国公抬手打断，“外边的事与咱们无关。”
“公子与长乐公主交好，若他知道咱们置之不理，怕是会连夜从边境赶回来，事情到这地步，咱们是不是该表个态？”
提起孙子，镇国公脸上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念卿这孩子，心里有主意，至于我这老头子，年纪大喽，管不了了，随他们去吧。”
“国难当头，这便是国公爷的想法吗？”
突兀冷厉的女音在寂静的夜异常清晰。
镇国公翻身坐了起来，当即放下了手中的酒，他似猜到了对方，嘴角上扬，笑着问：“小九来了？”
老管家一脸莫名其妙的在四处张望。
半晌，对面的城墙一个敏捷的身影翻了进来。
云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上前。
“真是小九啊？”镇国公一脸慈爱的冲她招手，拄着拐杖上前迎接，“几日不见，怎么成小花猫了？”
“管家，还不赶紧让人准备热水衣裳伺候公主洗漱。”
“且慢！”
云笙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国公，“如今京城局势紧张，您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萧家等逆臣反贼得势吗？”
她眼睛红红的问道：“小九记得国公曾教导过念卿：男子大丈夫当保家卫国，不畏艰辛扛起重任，现在东陵有难，国公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便是沈家的忠心吗？”
老管家想要为主子辩驳两句，镇国公却满不在乎的示意他先退下。
镇国公拿起拐杖在地上蹬了蹬，“小九，并非老头子不想帮忙，只是你也看到了，就我这副老骨头，出去了能做些什么呢？”
“沈家军威名赫赫，若能助我一臂之力，长乐必定许沈家三世繁荣。”
“哈哈！”镇国公摆摆手，“小九啊，你太年轻了，六皇子虽有篡位之心，但想坐稳这皇位，必定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光。”
弦外之音便是，即使沈家此次不出手，也能得到应有的待遇，无需淌浑水。
“国公爷想如何？”只要有需求，便还能谈。
镇国公戏谑的调侃：“是不是只要我老头子答应出手，不论任何要求，公主都会答应？”
云笙不安的握了握拳，眼底的迟疑尽数落在镇国公的眼中。
“是。”
镇国公诧异的一顿，没想到云笙决定的这般快，紧接着便是他爽朗的笑声传遍整座小院。
“公主不愧为陛下嫡女，此等大义，老夫佩服。”
“国公爷还是先说说您的条件，只要不危害东陵，我都能答应。”云笙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知是在担心帝后，还是对镇国公失望。
“若老夫说，想要你嫁给念卿，你可会答应？”镇国公恰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暴露了藏在心中多年的期望。
当初他独子离世，孙子便被东陵皇接入宫中教养，不仅是对沈家安抚，也在给沈家一个保证。
可最后，谁也没想到，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却没有按照上一辈人的想法，成为夫妻，好在沈念卿愿意祝福，沈家便也没再追究。
同样的，婚事不成，却换来了沈家权利上的弥补，沈念卿能够重新掌管沈家军并带走，便是皇帝的诚意。
“老夫知道，公主对漠北太子情根深种，你若不愿，老夫也不勉强。”镇国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云笙沉默了好一会儿，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一口回绝了镇国公的提议，可今时不同往日。
心爱的人和青梅竹马，一个为了权利利用自己，一个只要答应便能挽救父皇母后。
虽然心里很不甘心，但比起个人的情爱。
“我答应！”话脱口而出的同时，云笙感觉到一股冷意袭来，莫名的难受从心尖逐步扩散，蔓延至全身。
细长的睫毛飞快的扑闪，晶莹的眼泪，模糊了云笙的视线。
她哽咽的说道：“只要沈家愿助我救人，我愿意嫁入沈家。”
镇国公与老管家相视一眼，两人算是看着小公主长大的，今日听了这一席话，没有高兴，反而觉得心酸不已。
曾经她是掌上明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转眼长大了，反而被靠上了枷锁，不免让人唏嘘。
“国公爷不信？”
云笙微仰着头，避免眼泪落下，“我可以以东陵国镇国公主的名义许下承诺，不论最后成功与否，只要沈家——”
“我信你。”镇国公眼含热泪，嘴里喃喃，“我信你。”
云笙深吸了一口气，抱拳一拜，“谢谢沈爷爷！”
“管家，把族令拿来。”
老管家惶恐，“国公爷，族令，这，这可是咱们沈家……”
“让你拿你就拿，哪儿那么多废话？”镇国公一记刀眼飞过去，“他日公主与念卿成婚，便是我沈家的当家主母，族令交予她之手，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