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流言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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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放晴，云笙生病的消息便传到了各个宫殿。
起初，众人只当她是着凉，并未放在心上，但嫔妃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前往长乐宫探病，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恐怕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转眼过了三日，云笙的病情非但没有转好，反而愈演愈烈，一时间整个皇宫流言漫天，就连一向不喜欢云笙的太后，就忍不住问了好几次。
这一日，众嫔妃前往凤仪宫请安。
因为女儿一直病着，近日皇后除去处理六宫事务外，大多的时间都在长乐宫里守着女儿，一来二去，短短几日竟瘦了许多，脸色也是憔悴异常。
殿内，众嫔妃等了半晌，皇后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眸底的黑眼圈，肿得不成样子。
“娘娘昨夜又没歇息好吗？”德妃作为宫中老人，又是皇后的左膀右臂，此话由她开口最为合适。
皇后疲惫的揉着太阳穴，群青递上热茶，皇后接过，但双手却不停的发抖，显然是过度劳累过度所致。
“娘娘既要操心六宫事务，还得照顾九公主，臣妾惶恐，您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德妃担心道。
皇后喝了茶，才勉强地打起精神，“德妃有心了，你说得不错，如今小九这个样子，本宫对六宫事务也是有心无力，所以本宫决定，即日起，后宫之事由德贤淑三妃打理，实在拿不准主意，再回禀本宫。”
此话一出，殿内哗声一片。
众所周知，皇后向来是最规矩严明的人，这些年来，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其中不乏她的努力。
这些年里，除去公主出生那几个月，掌管六宫之权，一直都被皇后紧握在手，如今却突然要放下，又和公主有关，不免让人多想。
“娘娘，妾身同为母亲，明白娘娘您对公主的担心，但宫中庶务，咱们姐妹恐没有这个能耐，还是得由娘娘定夺才是。”德妃委婉推脱。
她是宫里出了名的不惹事，自入宫以来便一直唯皇后是从，此次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而此时，贤妃也紧随其后，“皇后娘娘，这些天里，臣妾看着您日渐消瘦，实在是心疼得紧，今日臣妾便说句不恭敬的话，不如您先歇息几日，至于公主，便由臣妾等照料，您看如何？”
“贤妃说得不错，至于这六宫之事，几日功夫也不打紧，公主那有太医每日十二个时辰看守，又有咱们这么多人照看，想来用不了就会好的。”德妃插话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如此一来，倒是显得迟迟没有开口的淑妃骑虎难下。
淑妃此刻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天知道皇后提出要让她们掌管后宫的时候，她有多高兴？
德妃贤妃这两个不争气的，天上掉馅饼的事，她们居然还推了，就算再想尊敬皇后，也没必要做得这么过吧，弄得她现在左右不是人。
“淑妃怎么不说话了？”
突然被点名的淑妃脑子一激灵朝贤妃看去，强撑着扯出个笑脸。
“淑妃近日都在为五皇子张罗婚事，大概是挑花了眼有些累了吧。”德妃不咸不淡地来了句。
淑妃讪讪抬头，“皇后娘娘，其实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她看去。
“你且说来听听。”皇后声音很轻，明显没什么兴致，只是照例问话。
淑妃站了起来，“扑通”跪在皇后跟前。
皇后撩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给群青使了个眼色。
“淑妃娘娘，地上凉，您快起来回话。”群青虚扶了一把，淑妃却没有起身。
群青与皇后对视了眼，皇后再次开口：“淑妃，有什么事站起来说，别跪着了。”
“不，娘娘，此事非同小可，臣妾实在是藏在心中惶恐不安，可若说出来，却又怕——”淑妃眼神慌张地左顾右盼，好像在忌讳什么。
德妃见皇后没精神，得到允许后，朝淑妃问话，“淑妃，有话直说，这说一半藏一半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皇后娘娘是最明事理的人，定不会无缘无故罚人。”
“可——”淑妃依旧犹豫不定。
这时，坐在下侧的丽嫔耐不住性子催促：“让你说就说，支支吾吾装一副矫揉做作的样子给谁看，陛下又不在。”
“咳咳。”皇后咳了两声，示意丽嫔注意分寸。
淑妃瞧着众人都盯着自己，想着开口的机会来了，便不再藏话。
“回皇后娘娘，臣妾，臣妾听说，公主的情况，不像生病，倒像是，是有人使用巫蛊之术残害所致。”
刹那间，众嫔妃们脸色大变，面面相觑的看着四周的人，不敢搭话。
其中，唯有一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这人便是丽嫔，只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淑妃的身上，倒没发现她的异常反应。
“你胡说。”贤妃激动地站了起来，“巫蛊之术乃我东陵国禁术，九公主乃顺星降世，自带福运，怎会被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所害。”
“贤妃妹妹此言差矣，保不准就是有人对公主怀恨在心，故意弄些不干净的东西害公主也不一定，况且，这也不是臣妾说的，是，是宫里都在传。”淑妃害怕地低下头。
德妃眉头一皱，也严肃了起来，“宫中的人都没事可做吗？干点活不认真，倒有空议论主子的是非。”
“当年公主出世，老国师就曾断言，公主福运泽天，十几年来，除去偶感风寒，身子一直健健康康，从未像今日般一病不起，或许淑妃娘娘说的不无道理。”
“天呐，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九公主，都不要命了吗？”
“完了完了，宫中出了这样的事，今日敢害公主，保不齐下一个就是咱们啊？”
底下的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啪！”
主位上，皇后冷着脸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众人一听动静，当即闭上嘴不敢乱说话。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区区流言就吓成这样，还如何管理底下的人？”
“请皇后娘娘恕罪！”众人异口同声地跪下。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淑妃，此等传言，你从何处得知。”
“这——”淑妃咬着唇，“娘娘，臣妾也只是今日在赖请安的路上，听见几个小宫女在议论，再者公主的病却是蹊跷，所以才——”
“都没谱的事，你拿出来说做什么，这不是扰乱人心吗？”贤妃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