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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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上！”
角落里，砚山双手攥着拳头，激动的给君宴鼓励加油，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屋内傻愣着的二人，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啧，有什么好看的，直接动手啊，王爷简直——”
“上什么？”如意没好气打量砚山，那双眼睛好似一个个冰梭子，恨不能在他身上凿出几个大窟窿。
她转过视线望向自家小公主，心隐隐焦虑。
砚山讪讪挠头，傻笑着道：“你不觉得咱家王爷和公主特别配吗？瞧瞧他们的眼神，啧啧啧，就差粘在对方身上了。”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视线从里头射来，砚山当即一激灵，与君宴对上的瞬间，腿都软了。
如意忍不住笑出声，她抬起手对着砚山的后颈利落的一刀，将其拖着出了院子。
此时，屋子里，两人双双回神。
云笙跑到不远处的窗子旁，羞赧的捂着半边脸，她故作镇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不在焉的品着。
“好喝吗？”
云笙抬起眸子，望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旁的君宴，哑着声点头。
“噔！”君宴动作粗暴地将手里的茶往桌面一掷，红汤踉跄，唰唰落桌，打破了平静。
云笙不解地眨了眨眼，阿宴，生气了吗？
她就喝个茶而已。
君宴见她不动，闷闷地点了点那杯茶，“我倒的。”
“专门给你倒的。”他挺直了腰板，抿着嘴负手在后，冷着张脸，有些吓人，
“谢谢。”云笙笑着应声，那双杏眼就像冷夜的弯月，清冷不懂情，惹得君宴郁闷拧眉。
“叩叩！”
“进来！”
砚山探头探脑的伸出半个脑袋，回避式的直盯着地面，生怕看到不该看的被王爷灭口，他慎之又慎的问：“王爷，午膳好了，可要传膳？”
“真的吗？做了什么好吃的？”云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砚山的身边。
砚山热情给她介绍，两人相谈甚欢，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发不可收拾。
“没想到砚山你的口味跟我这么像，我们可真是有缘呢。”云笙欣喜道，她凤眸一转正打算从砚山嘴里套出有关君宴的喜好。
“公主，我以为就我爱吃辣呢，可惜王爷都——”
“砚山，传膳。”君宴冷声打断对话。
砚山恍然，当即闭上嘴头也不回地跑了。
“奇怪，走这么急做什么，我还有话没问呢。”
君宴倚在窗口旁看了过来，“笙笙，过来。”
“哦。”
云笙提着裙边开心地跑了过去，看到小姑娘的笑脸，君宴心底的那点不忿，随风消散。
不一会儿，厨房的人送来了午膳，两人隔窗望着院外风景，正对窗口之处是一株盛开的红梅，像是云霞般在雪中显得格外独树一帜，隐约间似能嗅到那一抹悠然的暗香。
“我记得之前那一处是荒草，何时多了一株红梅？”云笙不解道。
还记得最初来到凉王府，那时她一度以为是底下人苛待了君宴，毕竟就算是九品芝麻官的府邸，也不见这么肃静的。
凉王府的占地在京城也算是一等一的，只可惜再大的院子，若不能打理妥当，也白搭。
“喜欢吗？”
“当然啊，腊月红梅，冷夜暖酒，飞雪烤肉，最是自在。”
君宴轻笑，“你倒挺会享受。”
“人活一世，短短几十载，往后日子谁也不知，倒不如珍惜现在，你这凉王府现在就不错，不像以前，跟座荒地似的，这样的院子，才能养人嘛。”
君宴往她碗里放了块糖醋排骨。
云笙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将排骨往嘴里送，片刻，两边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她半仰着头，“你府上厨子的手艺真好，比宫里御膳房做的还好吃。”
藏在暗处的砚山内心表示：能不好吃嘛，寻遍东陵与漠北才找到的大厨，就为了您能多吃两口。
“想吃什么跟我说，下回儿你来了，我让人给你做。”
“唉，可惜你住在宫外，不然我就能天天来蹭饭了。”云笙满足地就着汤汁吃了口大米饭，“你从哪里找的厨子啊，这糖醋排骨外酥里嫩，一口咬下，那汁水简直太妙了，我把厨子送过来学学好不好？”
“可能不太行。”君宴为难地皱着眉，“那厨子年纪大了，每日只能做一道菜，多了身子撑不住。”
“啊，那，那好吧。”
君宴挡住唇角掩饰不住的笑意，舀了一碗汤，他捻着勺子，轻轻地搅拌驱散汤里的温度，调至刚刚好后舀了一勺子递到云笙的嘴边。
云笙拿着筷子的手顿住，愣了片刻后张开嘴，小口小口的饮下，汤是什么味道，她记不大清，倒是那蹿火的耳根，吸引了大半的注意。
她低下头将饭团往嘴里送，君宴见缝插针的夹菜送汤，二人动作默契十足。
饭后，云笙靠在窗边，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微风轻拂，脸颊滚烫，留下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今日府上的吃食没让你失望吧？”君宴递上茶水，丝毫没有忘记曾经的某人误以为他吃不起饭，特地送来的那一箱黄金。
云笙当然也没忘记，越是细想就越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原地送走。
她想了想，扯开话题道：“你之前不是说身子弱，应当清淡饮食，怎的今日午膳这般丰盛。”
是为我准备的吗？
云笙想问，却又不好意思说，更怕实话会失望，索性就不开口了。
“我素来不在意这些，怕你不喜欢，便让厨房多备了点，你爱吃便好。”
云笙失神愣住，所以阿宴是为了她所以才准备这么多好吃的菜？
“笙笙。”
“嗯？”云笙咽了口唾沫。
君宴噗呲一笑，指了指嘴角。
云笙胡乱地用帕子擦了擦，还以为是自己盯着君宴流口水的，又羞又恼。
突然，君宴凑了过来，望着近在咫尺的人，那张菱角分明的脸深深地刻在了云笙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他想干嘛？
君宴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嘴角，指腹带着温度轻轻地划过脸侧。
云笙心里乱糟糟的，好像落了一颗沙砾进去，四处打滚，让她不得安宁。
“笙笙~”
“嗯？”
两人齐齐转过头，云笙似乎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从唇上点过，恰似一股温润的甘醇，转瞬而过，快得让人记不清，却留下了忘不了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