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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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贵妃突然生气的甩袖挡在了太后的面前，她冷眼从太监身上扫过，“本宫问你，哪几个到了？”
“这——”太监紧张的眼神四处乱瞟。
苏贵妃倏然笑出声，“既然请安的人未到，你着什么急喊太后？这天底下哪有晚辈请安让长辈等着的道理，是谁教的规矩，怎这般不懂事？”
太监慌张地跪下，“太后娘娘恕罪，苏贵妃恕罪，奴才知错了。”
“哼！”苏贵妃转过身恭敬地扶住太后。
她低着眉给太后解释：“还请太后姑母不要怪罪婉儿，婉儿实在是不忍看着您被这些狗奴才欺负。”
太后愠怒的脸上缓和了几分，她欣慰地拍着苏贵妃的手，“你的心意哀家明白，想来他们敢如此必定是上梁不正，当主子的不敬长辈，底下的奴才自然是有样学样。”
“太后姑母严重的，相信皇后娘娘必定会妥善处理。”
“皇后？”太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她若真把我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又怎会允许今日之事发生？她不来，宫里的人就跟没了骨头，一个两个支棱不起来，她既管不好这后宫，那哀家也不是非她不可。”
苏贵妃惊讶地愣了下，此次她与女儿设下这个套，原本只希望给九公主一点教训，未曾想太后竟想卸了皇后的权，真真是老天都在帮忙。
皇帝尊重发妻，自己虽贵为贵妃，却空有头衔，半点权利都没有，皇后死死把控六宫之权，让她十分不便，若是此次能借太后之手拿走六宫之权，她必定能狠狠的压皇后一头。
苏贵妃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手腕，激动的遏住内心的喜悦避免让人看出端倪，她赶忙给大女儿使了个眼色。
云溪得到母妃的暗示，当即抹了把眼泪，“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九妹妹那件事，实在是——”
“小九？她怎么了？”太后蹙眉问道。
刚点了皇后治理六宫不严，以至众人不敬太后，这次又冒出个有问题的九公主，太后怎能不生气？若不是看在皇后娘家权势太大，她早就忍不住发怒了。
“这——”云溪抬起头看着太后，不过须臾便匆匆挪开，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苏贵妃赶忙添了把柴，她故作生气地瞪了女儿一眼，“溪儿，母妃平日里怎么教你的都忘记了？不许在人背后嚼是非，九公主不仅是你妹妹，更是咱们东陵国唯一的嫡公主，身份尊贵，岂是你能议论的。”
太后伸手挡住苏贵妃，她铁青着脸问云溪：“汝阳，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云溪吓得跪在地上，害怕地将云笙在男人家过夜却对外谎称留宿东宫的消息脱口而出。
恰在这时，太监再次入殿说：“太后娘娘，九公主到了。”
“好啊，她来得正好，让她给哀家滚进来。”太后搭在凤椅的手青筋凸起，伺候的人见状赶忙将腰往下低了几分，做出恭敬的样子。
“太后姑母，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前方，云笙跟在太监的身后款款走来，她撩起袍子跪在地上朝太后磕了一个响头：“孙女长乐，见过皇祖母！”
苏贵妃见状眉头一紧，云笙这么恭敬，她一会儿还怎么在太后的耳边吹耳旁风？
她不安地扯了扯云溪的衣角暗示女儿记得见机行事。
太后看着跪下的人瞬时挪开了眼，她从李嬷嬷手里接过一杯热茶，慢悠悠地喝了好一会儿，全然没注意底下的云笙身子轻晃了一下，唇色逐渐发白，
“今个儿请安，你倒是来得早。”
此刻刚刚好是辰时，比起一同过来的人云笙算来得早，只是刚经过苏贵妃母女的挑拨，太后正在气头上，平日里请安都是提前到，如此对比就显得今天刻意的怠慢，这让太后心里十分不喜。
“未在请安时辰前过来孝敬皇祖母是孙女的过失，孙女不求皇祖母饶恕，只希望不要牵连母后。”
“啪！”
太后将茶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掷，温热的茶水带着热气顺着滚落，“滴答滴答”的淌了一地。
“好，好一个母女情深，哀家什么都没说，你倒是先帮皇后求起情来了，难道在你眼里，哀家就是这样一个是非不分之人吗？”
皇后娘家显赫，苏家地位低微，有这样一个儿媳，一直是太后心头的一根刺，只是为了儿子的皇位，她只能忍着。
平日，皇后也还算孝顺，该有的只多不少送来寿安宫，可这在太后看来，都是应该的，甚至觉得皇后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尤其是对比贴心的侄女苏贵妃。
本就不算亲近的婆媳关系，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才能维系，可一旦这根天秤倾斜，这些年里积压的不满便会倾泻而出。
云笙抿着唇，忍着委屈微微摇头并未辩解，她知道今日皇祖母突然发难必定和苏贵妃母女脱不了干系，反正她早留有后手，倒不如把这场戏唱完，到时候谁倒霉还不一定。
想到此，她免不得在心里唉声一叹。
其实皇祖母也不是什么大坏人，只是有时容易犯糊涂，以前就总被苏贵妃挑拨着发难母后，后来被父皇警告了几回便收敛了，这次估计是因为自己昨日的话惹恼了四皇姐，所以才来了现在这一出。
“听闻你冬至那晚彻夜未归，你歇在何处？”想着皇家颜面，太后自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皇家人为一体，云笙没脸，也是丢她的面子。
“回皇祖母，孙女那夜去了东宫探望小侄儿。”这是云笙回宫后安排好的说辞，不论是宫里还是东宫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不论是谁想要调查，都挑不出说来。
只是她想不通，向来不愿掺和杂事的皇祖母怎么好端端地问起来了？
云笙抬起头悄悄的往苏贵妃母女俩的方向看去，苏贵妃很聪明的避开了视线，只是云溪此刻非但没有收敛，还是十分得意的哼了声。
云溪到太后跟前，孝顺地给她捏了捏肩，“皇祖母，可我听说，那夜九妹妹分明就是歇在凉王府，九妹妹喜欢漠北凉王一事整个京城都知道，只是啊——”
云溪朝云笙走去，贴心地教导道：“九妹妹，就算那凉王再得你喜欢，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份丢了咱们皇家的脸啊，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今传的满京皆知，这不是故意给皇室抹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