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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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微明，窗外飞雪绵绵，屋檐上整齐地换上银装，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袭来，不过短短一夜便从初冬迈进了深冬。
“公主，外头下雪了。”如意捧着一件厚厚的襦袄给小公主披上，“路上积了许多雪，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走不来了。”
公主一夜未归，如意这心从昨晚就没安静过，好不容易天亮了，谁知一夜大雪挡去了回宫的路，愁得她皱纹都生了好几条。
“下雪了？”
云笙高兴地跑到窗边，推开窗子，凛冽的寒风瑟瑟袭来，吹得她直打哈欠。
“我的好公主，您这是故意跟自己身子过不去是不是？”如意赶忙将窗子关上，“外头正冷着呢，好在凉王殿下命人送了一些新衣裳过来，不然您可就要冻着回宫了。”
提起要离开，云笙的喜悦免不了淡了几分，不过好在这次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以后她能光明正大地来找君宴，再也不用担心被赶出去了。
“今个儿雪下这么大，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
“是啊，也不知道宫里头如何了，早上奴婢命人给东宫传了话，若有人问起，就说您昨夜去瞧小皇孙去了。”
“太子哥哥知道了？”想起之前的事，云笙紧张地一哆嗦。
如意捂着嘴笑，“是太子妃殿下，殿下说她不会告诉太子，若无人问起，就当没这回事儿。”
“果然还是嫂嫂好，等回了宫，你把我库房里那颗巴掌大的夜明珠送去给小侄子拿着玩。”
如意无奈地摇头，“那可得找人偷偷送，若不然被苏贵妃知道了，估计又得闹到太后跟前说苛待了她。”
云笙对着镜子插上发簪，“苏贵妃那人，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爱争风吃醋，若不是有皇祖母，宫里哪个愿意搭理她，还跟一个奶娃娃抢东西，她也不怕臊得慌。”
“咚咚！”
“公主，您先洗把脸，奴婢去开门。”
“嗯。”
云笙拧干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微红的脸颊，温热的蒸汽呼在脸上，那感觉十分舒适。
“公主，王府的小厮说早膳已经备好了，问您是在屋里用还是去外头用膳。”
“阿宴在哪？”云笙擦干水渍，倒几滴玫瑰花油均匀涂抹在手上。
“回公主，王爷在正厅用膳。”
“那就一起吧。”
小公主提着裙摆朝凉王府正厅跑去。
“阿宴！”
君宴正喝着茶，忽而听见有人唤自己，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你起得可真早。”小公主来到他身边齐胸襦裙随着阵阵微风清扬，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宛若画中仙子在翩翩起舞，她开心地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小公主闻了闻，这衣服是特地用花香熏过的，可见准备之人用了不少心思，“谢啦，这裙子我很喜欢。”
“嗯，你喜欢就好。”君宴淡淡的，他抵了抵对面的位置示意云笙落座。
一旁砚山在心里想着：暗夜第一妙手连夜赶制的，能不好吗？
小厮将早膳端来，几个爽口的小菜，还有一份白粥。
云笙看到后意外的愣了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简单的早膳，甚至连富裕点的寻常百姓家都不如。
想想自己在宫里时，光主食就七八道，这还不包括搭配的茶水点心小菜，以及精致的果干零嘴，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堂堂王爷，就吃这点东西。
“我身子不好，一向饮食清淡，你若是不习惯，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命人重新做了给你端来。”
“不，不用了，早膳就该如此，吃得太油腻反而不好。”
云笙紧张地捧着小碗白粥，她捻着汤勺尝了口，浓稠的白粥看似简单，实则清甜软糯，倒是比起宫里的珍馐美味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新鲜，小公主接连喝了两碗，她喝了口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惹得伺候的人纷纷忍俊不禁。
“公主，漱漱口吧。”如意端着痰盂。
小公主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碟清爽的糕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公主，食不过三，您今日越界了哦。”如意小声提醒。
宫里一饮一食，言行举止都有规矩，尤其是嫡公主更应该作为表率，不论再喜欢一件东西，都得克制着，吃食也不例外，食不过三筷是规矩。
“喜欢吃野菜糕吗？”君宴夹了一块放在她的碗里。
小公主仰头望着如意，可怜巴巴地扯了扯袖子，“如意，反正也不是在宫里，我就多吃一块，不会有人知道的，好不好？”
如意为难地拧着眉，她叹了口气别过眼。
小公主夹起野菜糕放进嘴里，小口快速地嚼了嚼，鼓起的两个腮帮子像极了一只正在偷吃的小松鼠。
君宴瞥了如意一眼，悄悄地给小公主又夹了一块。
小公主趁着如意没回神，当即塞进了嘴里。
“嗝，嗝~”
如意跟小厮招了招手吩咐：“去给公主熬碗消食茶来。”
“这个东西叫野菜糕吗？”云笙盯着那嫩绿嫩绿的糕点，觉得很新奇，“野菜不是不能吃吗？”
砚山热情地介绍：“公主有所不知，这野菜虽然名字不怎么好，实则却是个好东西，对身体可有好处了，只是冬日里难寻，要是那初春的野菜才叫一个美味。”
“恕我孤陋寡闻了。”
“公主是久居深宫的金枝玉叶，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就这还是大夫吩咐说对王爷身子好，咱们才知道的呢。”
砚山得意的朝君宴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王爷，快表扬我！
“这么好的东西，我现在才知道，真是可惜了，等回了宫我就让御厨跟着学一下，刚好父皇近日总是吃不下，说不定会喜欢这个野菜糕。”
“公主，我跟您说，在吃这方面，我——”
“咳咳！”君宴神色严肃的板着脸。
砚山瑟瑟地缩了缩脖子，他认真打量自家主子，糟糕，主子是不是嫌弃他话太多了？
“砚山，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事？什么事？”
砚山茫然地看着一本正经的自家主子。
“嗯？”
“嗷！”砚山拍了拍脑门，“小的想起来了，还有件大事要办，那小的先退下了。”
他给伺候的人使了个眼神，“还愣着做什么，不要打搅公主用膳，都出去出去。”
第一个被推着走得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