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另一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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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吧！”砚山还算客气。
云笙虽然不愿意，但对上君宴那双决绝的眼神，只好作罢。
将小公主送走，砚山回到屋内，他望着窗前那道孤单的身影，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人都送走了？”君宴的话没有半点温度，但细细一听会发现在隐隐发颤。
“王爷，公主挺好的，您又何必伤他心呢。”
跟在王爷身边这些年，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砚山很清楚，开始他也以为长乐公主就是玩玩而已，甚至有点生气她把王爷当猴耍。
但认真接触后会发现，其实小公主也没什么坏心思，单纯善良还对王爷好，又是那样的身份，怎么看都合适。
“一朵未经风雨的温室花朵，离开了花匠的精心培育，生存都是问题。”君宴的语气变得沉重。
云笙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不想认，更不敢靠近。
他的身上是血与仇恨，慕家上百口人的鲜血，母后为了他被活活烧死，大仇未报，怎能有心情顾着情情爱爱？
“依小的说，公主也不一定像您说的这般无能，王爷，您该不会是怕了吧？”
砚山正为小公主打抱不平，抬眼一看，噙着冷意的眸子，好似冬日里的西北风，嗖嗖地朝着砚山袭来。
“让人盯着那几条尾巴，不要被东陵国发现。”
“是！”
……
入夜，京城外。
“布谷，布谷！”
“嗖”冷箭在夜色中划过天际，无数黑影从草丛跃起，展开了一阵激烈的厮杀，空气中充满刺鼻的血腥味，直至黎明前夕才一切恢复原样。
天晴，一处种满奇花异草的宅子里，沁人的花香四溢，从表面看，这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大宅子，只有推开门才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随意放置的摆件，一眼便知价格不菲，看似平凡的小院，实则处处都是机关。
“得得得”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几名黑衣人表情严肃地跪下，异口同声喊道：“见过主上！”
屋内，叮咚的珠帘被风吹得左右摇晃，挡在中间，让人看不清里边人的模样，但若是此刻云笙在的话，一定会觉得眼熟。
为首的队长秦风走上前禀告情况：“主上，昨夜来的人都处理妥当了，不过——”
“说！”君宴清冽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很轻却带着一股穿透的力量，让人不敢忽视。
“东陵国太子发现了。”
“砰！”一枚棋子从里面飞出，秦风缓缓闭上双眼准备接受惩罚。
随着“啪”的一声落下，紧张得满头是汗秦风胆战心惊地睁开一只眼，他缓缓回头棋子落下的墙面留下一个大窟窿。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滚烫的耳垂，方才差一点，他的耳朵就没了。
“主上，这件事并不是队长一人的责任，都是我们不好，队长也是因为我们才被——”暗卫们正想帮忙解释，可当看过去时却发现里面的人，已经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乖巧地前往密室领罚。
他们刚走，屋子里再次出现两道身影，砚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王爷脸上的神色。
“王爷，就算东陵太子知道，也不会查到咱们头上，您担心什么？”
众所周知，他们家王爷是个病秧子，犯病的时候说晕就晕，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夜”幕后掌权人。
昨晚，暗夜在完成一个任务的途中，不巧碰上漠北的人，大半夜的，三方混战，场面一度失控，也因此引起了东陵国的注意，好在，秦风等人趁着夜色悄悄溜了，还将所有的线索指向漠北。
“看来父皇是等不及了。”君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
“王爷，您现在在东陵国，就算陛下想伸手也没办法，反正也没人知道咱们和暗夜的关系，就算——”
“过几日是冬至日？”
砚山迟钝地愣了下，王爷从来不在意这些节日，怎么突然提起来了？
君宴微微勾唇，“若有请帖送来，给我留下。”
“王爷，您不是喜欢这样的宴会吗？”
砚山内心狠狠地激动了一下，莫非王爷开窍了？准备和小公主和好？
君宴上下打量他，“收起你的小心思。”
“……”
王爷怎么什么都知道。
……
皇宫里，被君宴接二连三地拒绝后，小公主有了深深的挫败感，往日恨不得天天往宫外跑，这几天连君宴的名字都不提。
如意身为贴身侍女，一直很担心主子，为了让她能开心起来，特将一个好消息告知。
“你说，君宴要入宫参加冬至宴？”云笙眼里写着不相信。
君宴最讨厌这种场合，而且还会碰见自己，他怎么可能会来。
“公主，听说是太子爷特地命人送的请帖，可能是看在太子爷的面子上吧。”
“哦！”云笙淡淡的，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如意纳闷了，以前但凡有点凉王的风吹草动，小公主就能高兴地跳起来，仿佛空气都是甜的，最近怎么回事，该不会被凉王拒绝多了，得了心病吧？
“公主，您是不是在生气啊？”
云笙狠狠地往桌上拍了一巴掌，“谁生气了？我可是堂堂一国公主，会跟他一个没权没势的质子计较？不就是男人吗？以为没了他，本公主就嫁不出去是不是？”
如意吓得低下头，只是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啊？
“公主，此次宫宴，邀请了不少京城的豪门世家公子，若能敲定您的婚事，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皇宫举办的宴会，从来都不简单，结交人脉和联姻是最常见的两种，若是运气好，得个赐婚，那可是满门的荣耀。
“你知不知道？母后把参宴名单给你了？”云笙目不转睛地盯着如意，“你该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吧？”
如意讪讪，欲哭无泪地将事情全盘托出，“公主恕罪，奴婢也是看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怕您到时候——”
“怕我嫁不出去，最后被赶出皇宫？”
如意怯怯地点了点头，她发誓自己是为了公主好，只是小公主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操控自己的命运。
“行吧，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