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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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眸往身下一看，见到是霍晚瑜，他整个人一怔。
他刚才，似乎完全把她当成是季依梦了……
或者说，他把她当成是七年前的季依梦了……
可是，现实终究还是现实，他再自欺欺人，也无法挽回任何东西。
韩牧川猛地吞了几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迷迷糊糊地拉住他：“云宪、云宪，你要去哪里？”
“我去冲一下凉。”韩牧川不再继续看霍晚瑜，生怕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于是，转身大步去了浴室。
担心裴云宪他们等他久了，他只是简单冲了一下，确定身体已经恢复原样，就擦干了出来。
此刻，霍晚瑜却是已经睡着了。
韩牧川走到她的床边，见她躺在那里，于是，走过去给她盖被子。
只是——
如果明天醒来，她会不会记起今晚这些？
韩牧川想到这里，于是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然后，抱起霍晚瑜，给她穿衣服。
他正要离开，她却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虚幻的笑意，声音很轻，带着酒醉的慵懒：“我好怀念我们一起的时光啊……”
也不知道霍晚瑜是醒了几分，还是半醉着，可是，韩牧川听了她的话，又开始恍惚起来。
他看向虚空的方向：“我也是。”
“唔——”霍晚瑜轻哼一声，稍微撑起身子，将头枕在韩牧川的大腿上：“我知道我是在做梦呢，所以在梦里，你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她的声音太轻，带着小心翼翼和乞求，韩牧川一下子无法动身，甚至，说不出拒绝的话。
回忆，他何尝不是！
霍晚瑜又低低地说了几句，声音懒洋洋的，呼吸落在韩牧川的大腿上，令他已经消下去的身体再次起了变化。
“晚瑜，行了，我走了。”韩牧川说话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不要——”霍晚瑜觉得是梦，第一次想要任性一下。
她抱紧韩牧川的腿，又挠了挠。韩牧川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一下子炸开了一样，眼睛都有些发红。
他的声音黯哑得不成样子：“霍晚瑜，别再挑战我的极限！”
可是，霍晚瑜醉了，哪里懂这些。
她只是觉得好玩，于是，又凑过挠他的痒。
“霍晚瑜！”韩牧川拔高了声音，几乎是她凑过来的时候，他就一下子将她的身子按了回去：“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他快速从她身上抽开，转身逃也似的大步离开。
韩牧川没有回裴云宪等人所在的大厅，而是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一把将门关上。
刚才，他差点失控了。
甚至到现在，他还有一种想要折回去的冲动。
他的后背抵在门上，许久，才慢慢将身体里的火焰控制。
韩牧川走到客厅里，看到桌子上有一包烟，于是，拆开点上。
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抽烟了。
那时候，父亲成日酗酒和赌博，有时候赌输了就打他一顿。任凭母亲在旁边怎么劝，父亲却都不会有丝毫的动容。反而有时候烦了，就给他母亲一巴掌。
那会儿，他几乎都是靠烟来麻痹自己的。
直到，遇到季依梦。
可以说，当时的季依梦，就是他生命里的阳光。
他第一次见她，就是被打得头破血流，可是她却不怕，反而带他去包扎伤口。
第一次有一个陌生人对他好，让他觉得温暖，所以，他就将她记在了心里。
虽然那时候季依梦是被领养的，并不如季佳忆像个真正的大小姐。可是，对于他这样常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来说，她依旧好像一个橱窗里干干净净的小公主。
一次，他找她的时候叼着烟，她呛了几声，说她不喜欢烟味儿。所以，自那次以后，他就没在她面前再抽过烟。
而如今……
他想起在英国的几年，他每次想起她却不能相见的时候，又将多年前不曾有过的烟瘾给拾了起来。
直到，再次回到Z国，他又戒了。
韩牧川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任凭辛辣的味道冲入肺部，他慢慢吐出眼圈，走到落地窗前。
自从知道季依梦怀孕之后，他心头就算有最后一丝念想，也没有了。
他们注定了不可能，而所有的不可能，就是因为七年前，父母的那场意外！
对于父亲，他可以说几乎没有感情。可是，对于母亲，他却无法忘却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们两人相护依偎取暖的点滴！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霍家！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因为霍晚瑜的父亲！
那场恩怨，让他一夕之间失去双亲，同时，也失去了自己喜欢多年的女孩！
霍家，毁了他的亲情、爱情。那一刻，虽然他去了英国，似乎从底层人物一下子飞跃成了天之骄子。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想要的，永远都失去了！
韩牧川站在落地窗前，一根一根不停地抽烟，直到房间里变得呛人无比，连他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他这才打开了一扇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
突然的凉意，将大脑清晰了许多。韩牧川感觉到手机震动，这才拿起来看了一下。
是裴云宪打的，问他怎么没回去。
他胡乱地说自己有些头晕先睡了，于是，挂了电话。
正要收起手机，韩牧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开了邮箱。
他打开收件箱，找到了一封很久远的邮件。点开，里面赫然是自己父母当初的死亡报告。
韩牧川看了许久，心头在想，当初，霍晚瑜父亲害死自己父母，而他，却救了他的女儿。
何其讽刺！
他看了许久，眸底有挣扎的光，好似在进行着什么天人交战，直到，慢慢平复下来。
他，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