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她一定很孤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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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输舰内私人房间中。
重聚的三人不知从何开口，沈羽涅和莉亚的旅行终止，八重樱刚执行完任务就得知，极东支部部长叛变，她明白少年的性格，所以也加入此次叛变的行列中。
然后就是将要开始的战争，乌云汇聚在天命总部，仿佛接下来会是场漫长而又激烈的暴风雨。
“抱一下，能见到樱姐姐真好。”沈羽涅微笑着上前，将双手展开，“执行任务还顺利吗？”
八重樱投入他的怀抱中，温暖感让她对于战争的恐惧减淡很多。巫女唇瓣轻启，“很顺利，只是没想到我还是没能成为女武神。不过没关系，至少如今的我能帮上你的忙。”
沈羽涅摇头，“樱姐姐不想杀人，对吧？”
这次的战争和理论上完全不相同，这是人类和人类的内乱，杀死的也是活生生的人，会流血、会痛苦。这是个一恍惚就能见到世界末日景象的世界，沈羽涅也不愿意杀人，更不会想自己爱的人沾染上同类的血。
“事到如今你还想我不战斗吗？”八重樱咬着唇瓣，“这很危险，姬子不想让你来，因为危险到没人能确保不会死，我也不想看着你受伤。”
沈羽涅望着她，忽然笑了，“当然不是不做事，反而樱姐姐要做的事情很重要，我没办法去做。”
他将视线转向坐在窗边的莉亚，察觉到目光，莉亚看过来歪着头，好看的脸上是可爱的表情，似乎在问‘还有我的事吗？’
“天命总部的档案库或许存在有关莉亚姐的信息，我想你陪着莉亚姐去。我没办法去做，因为我要去找琪亚娜她们。”
获得理之律者核心后，莉亚的灵魂被修补，如今的她没有距离的禁锢，想去多远去多远并且随时可以返回世界泡。她不会被人看见，所以一路潜行进入基本不会遇到危险。
就算这样沈羽涅还是希望八重樱陪着她去，在极大部分战斗力离开后，去数据库是最安全的地方。
“莉亚的信息？”八重樱感到意外的看向两人，她想不到短短的几天，所有的秘密全都被揭晓出来。
犹豫片刻，她扭头看向莉亚，希望她做出决定，“可这样一来，你就要独自战斗了。”
“没关系，等你们得到信息再回来就可以陪我。”沈羽涅也望向莉亚，两人相视，内心的想法已经在目光交汇时被对方了解，“等我全都解决。”
莉亚慢慢的叹息，谁都不想自己爱的人受伤，她明白沈羽涅的心意。
“那樱就陪我去吧，我要去了解有关于我的信息。”
“好……”八重樱垂下眼帘，无法并肩战斗的她还是感到失落。
下一刻她就被拉到新的温暖的怀抱中，莉亚的下巴搭在她的脸颊，亲昵的抱紧，“他既然不想我们打架，那就等他把所有事情全都解决好。到时候，我们再去旅游吧。”
战斗还漫长，现在也是刚刚开始。
莉亚和八重樱在房间中，刚获得律者核心的沈羽涅离开房间，他想找到瓦尔特更多的了解这颗核心的用法。重构具现，这才是律者权能该有的模样，并且到现在他都没有排异的感觉。
似乎太过顺利了？
这艘运输舰只有四个人，沈羽涅出现在走廊上，一眼就望见末端安静站着的符华。少女始终没将弑神装甲褪去，身姿纤柔，眼中仿佛有着无尽的忧虑，安然凝视远方。
察觉到目光，她回过头来，“感觉如何？律者的力量有没有任何异样……我的目的是清除崩坏，现在使用崩坏权能的你让我很纠结。”
“但我还是我啊。”沈羽涅向她微笑，慢步靠近过去，“我是沈羽涅，你认识的那个人。”
所认识的善良，会给每个陷入绝望的人全新希望，温暖的少年。
符华嘴角向上扬了扬，这样的顾虑似乎有些可笑，“嗯，那样就好。”
选择沈羽涅给她的感觉很好，在确定选择之后就已经无路可退，她要把沈羽涅推向高点。少年挺拔的身影就站在眼前，不知不觉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和两年前的小男生相比成熟太多。
沈羽涅向着符华伸出手，她没有躲避，在将要触及脸颊前几厘米处，沈羽涅没去碰她的脸，看着那张憔悴的脸说：“接下来的时间不多，学姐多休息会吧，我第一次见到你有黑眼圈。”
符华怔然，两人间仿佛存在着一层无形质的阻隔，他们很亲近，却永远都走不到更近的程度。她的身份注定在被揭晓后会让沈羽涅心里有芥蒂，连他自己都不会察觉的细微芥蒂。
她慢慢的点头，“嗯，做出决定后我的精神很好，放心吧接下来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告别符华，沈羽涅来到了运输舰的驾驶舱，极东支部的大部分战斗力都被留守，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只能是爱因斯坦来驾驶。瓦尔特坐在她身边垂眸沉思，见到少年出现，他站起身来，用目光示意出去谈论。
两人回到走廊。
“得到理之律者核心的感觉如何？三十万人的信仰，他们会保护你不受崩坏意识的侵扰。”瓦尔特面带微笑着说。
沈羽涅摇摇头，“抱歉，我并没有直面那些灵魂，当我有意识后律者核心已经和我融合。”
他抬起手，意念微动后崩坏能在手心凝聚，最终凝聚成一柄量产型的骑士枪。
“这样么。”瓦尔特感到意外，量子之海里可能出现的意外很多，深究起来也找不到原因。他思考片刻，脸上的表情不变，“这颗律者核心的理念是守护，只有发出守护的渴望才能发挥出它最强的权能。”
“我做不到。”沈羽涅望向窗外的风景，平静的说，"我可能会抱有仇恨和敌意进攻，我并不是理之律者核心的最优人选。
我需要足够的力量战斗，所以即使受到排斥也会努力使用这颗核心。可以告诉我，琪亚娜体内的律者是第几律者么？”
“第二律者，空之律者西琳。”
沈羽涅愣了一下，脸上出现苦涩的笑容，他低声重复，“空之律者西琳？”
那个曾经和自己做道别的妹妹来的好快，她已经等不下去马上就要面对他们了。沈羽涅并没有因为听到律者名字为西琳后，心中的情绪又变得复杂起来，该战斗还是要战斗的。
如今的西琳已经不是自己预想中的那位妹妹，而是将人类情绪排除后最纯粹的律者。妹妹的灵魂藏在律者核心的深处，至今都在遭受孤独和折磨，只为等待沈羽涅把她唤醒。
只有打赢第二律者西琳才行。沈羽涅的敌人也不止这一位，还有天命总部的主教奥托。
三方面的混战，接下来的局势绝对会很乱。所以沈羽涅想在面对西琳前，他要去杀死奥托。
“瓦尔特先生，我不会杀死西琳或者琪亚娜，她们都是我的妹妹，我会打败她们，让她们恢复理智。”
“抱歉，因为身体的原因，我无法进行战斗，但我会去操纵休伯利安号给你最大的帮助。”瓦尔特对这句话毫不感到意外，他沉稳的脸上出现很浅的笑容，“把律者带在身边是很危险的事情，如果需要的话，逆熵会永远保护你们的安全。”
“好，谢谢你。”
……
天命巨型浮空群岛，这座日复一日运转，以对抗崩坏为使命的天神眼瞳，如今被汇聚的乌云所笼罩，光线无法透过云层照射，空气沉闷压抑到极点，混杂着浓烈的崩坏能气息。
拟似律者琪亚娜被捕获，紧跟而来的是大量的崩坏兽忽然出现在天命各个空港，小至突进级、大至帝王级，它们用自己坚固的身躯冲撞铁壁，占据空港的每个角落。
女武神们纷纷出动抵御，随之而来的极东支部叛变消息并没有引起她们太大的注意，如今根本无力分神，火炮轰鸣间，大量的尸体出现，人类和崩坏兽的尸体倒在一起，两种血液汇聚，紫色的液体骇人又难闻。
天命第三空港，指挥塔内部。双方混战时，极东支部和逆熵的联军成功将这里占领，在将所有天命女武神清除后，这里成为第一个她们都第一个据点。
特斯拉坐在电脑前想要入侵得到指挥塔的权限，她回头看了眼三人，皱皱眉问道：“喂，你们真的不休息吗？已经连续四个小时没有停过了。”
三人正站在一起喝着能量饮料，接连不断的饮下，这种饮料和榨干肉体的药剂相差无几，喝多只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创伤。却没人阻止她们，这是由姬子带头的。
仰头饮尽算不上水的能量饮料，三人身旁已经有很多的空瓶。姬子缓缓闭上眼，感受炽热的眸子逐渐冷静，还有身体的疲倦得以缓解。
那套暗红色的紧身装甲上各处都有抓痕，沾着凝固的紫色血液。身边芽衣和布洛妮娅的情况也没多好，默不作声的恢复体力，布洛妮娅小小的身体甚至因为饮料的副作用，双眸溃散。
她也没有说，只是喝完后闭上双眼。
“谢谢你的好意，特斯拉博士，但是我们还能够继续战斗。”芽衣回应她，声音中是无尽的疲倦感，浅紫色的眸子望向乌云汇聚的天穹失神。
琪亚娜被关在哪里？她现在一定很孤独吧，真的好想回到她身边。
无论姬子还是布洛妮娅，脑海中的想法几乎一致。她们想要带回琪亚娜，如果能再快点，身体留下不可逆的副作用又何妨。
特斯拉原本还想劝劝，可当她看到三人那种哀伤的表情后，话语都如鲠在噎，许久才低声喃喃：“你们真的是疯子……”
闲暇的时间并不多，随着脚下金属地板传来轰鸣就已经结束。三人不约而同的睁开眼，大门外的平台上乌压压的都是崩坏兽。
特斯拉瞥了眼屏幕上的崩坏能数值，说：“崩坏能波动，很强！”
“我们去清理。”姬子扶着极光战舰刀站起身，身边的芽衣和布洛妮娅跟随她离开。
“喂，你们不是S级女武神！德丽莎正在找奥托，你们可别在没找到琪亚娜前死了！”
庞大的战车崩坏兽迈步靠近指挥塔的大门，它的前肢高高抬起，还未等迈出那步，巨大的刀影便朝着它迎面落下。崩坏兽仍然维持着原本的动作，身子逐渐一分为二，紫色血液爆开溅射在大门上。
火炮接踵而至，少女的身影贴着炮弹向前猛冲，手中苗刀电魂闪烁雷霆，一瞬间将附近的小型崩坏兽扫空。
她们要把琪亚娜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