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我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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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八重神社。
沈羽涅抱着八重樱，掌心捏着她圆润的肩，轻声说出在浴池没能说出的话，“樱姐姐，新西兰的事情，我很快就要离开了。姬子姐，大家都在那里，我必须要去确认她们的安全。”
“我明白，其实我也想说的，就是被莉亚给打断了。”八重樱并未感到意外，脸上闪过很浅的失落神色，“做你想做和该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拦的，所以不和我说也没事。”
“一定要说的。”沈羽涅在说这句话时显得格外坚定，怀中的巫女被他抱紧几分，低下头贴着那张精致的脸，“不辞而别还会更加难过，因为总是会思念的，说出来并且做出诚恳的保证，不是会更开心点吗？”
八重樱怔了怔，脸上露出笑容，“也是，口头的承诺是说给小女孩听的，我想听些更加真实的承诺。”
樱粉色的唇瓣在微弱光线下闪烁光泽，她吻在少年的唇上，又抬起头，眼中朦胧迷离，青涩的樱花香气已经渐渐的成熟，化作迷人的浓郁幽香。
相隔一个月不见，巫女也成长了很多。沈羽涅紧抱着柔软娇躯的手松开了，他拉过遮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渐渐将全身都遮掩起来。
风光旖旎。
把所有离别的话全都说好，沈羽涅安静的望着眼前已经熟睡的八重樱，巫女睡着后也很乖巧，不会抱着他不放，没有任何举动和说梦话，纤长的睫毛微翘，恬静的睡颜似乎是等待自己靠近。
指腹划过那张粉嫩的脸，沈羽涅重复这个动作好久才动作轻盈的掀开被子。今晚就是他离开的时间，手机上所显示的已经是一月份的第一天。
他缓缓的套上衣服，确保八重樱不会突然醒来后才推门离去。神社走廊末端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灯光，莉亚盘坐在榻榻米上看电视，脸颊被光映照的更加白皙，她打着哈气又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
沈羽涅悄无声息的走来还是被发现，莉亚头也不回的问道：“樱睡着了嘛？”
“嗯，樱姐姐看样子最近也很累，应该不会随便醒来的。”
“那我们走吧。”提前离开的事情莉亚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在这里熬夜等待。她又打了个哈气，神色流露几分疲倦，伸手准备将电视给关闭。
刚伸出的手被抓住了，莉亚疑惑的抬起头，见到少年脸上带着笑意俯下身。
“莉亚姐也很累，我们休息会再走吧。”沈羽涅牵着她的手坐下，伸手将电视关闭，房间里只剩月光照耀在两人身上，冬季没有鸟叫蝉鸣，只剩彼此呼吸的声音。
莉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少年，语气中的意思很是明显。她在少年的脸上掐了一把，忍不住嗤笑问道：“休息就要乖乖休息，难不成你把之前的话当真？真的还有体力嘛~”
“我当真了。因为要让莉亚姐好好休息，所以我还有体力。”沈羽涅没有笑，满脸认真的诚恳回答道。在说完后，黑暗下少年的脸终于也忍不住扬起嘴角，伸手抱住莉亚。
“喂，喂！那样只会更累才对吧？”
沈羽涅没有回话，莉亚无奈的抬头望着少年，掐着柔软的脸蛋，然后狠狠的给了他一个激烈的吻。
…… 沈羽涅要前往新西兰，知道的人还有德丽莎。校内和他有联系的人基本都在那里，德丽莎光是猜也能猜到少年要怎么做。
学园长的别墅里，穿着身蓝色毛绒睡服的德丽莎，踩着拖鞋将房间的灯打开，她紧抱吼姆玩偶，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
“要去新西兰是嘛，圣芙蕾雅的飞机一直处于工作状态，她们在等你。”
沈羽涅还一言未发，听到这里索性他也不用再说什么。学园长得到的消息显然很多，连自己已经恢复都知道。
他微笑道：“那我走了，我会带她们一起回来的。”
沙发上的德丽莎低垂着脑袋，似乎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就已经睡着。
听着少年的话和脚步声都没半点反应，直至沈羽涅来到房门口她才猛然惊醒。
“觉醒的异能是什么？”德丽莎迷迷糊糊的问道，仿佛是在说梦话，压根没有清醒。
“植物的控制和生长。”沈羽涅回答，他转身看向别墅，这里没办法示范，不然学园长的家就要变成废墟了。
德丽莎捏着下巴，脑海中思索着什么，“有没有治愈他人的能力？”
“没有。”沈羽涅摇摇头，“纯粹的功能性和攻击。”
德丽莎又陷入漫长的沉默，若不是她始终捏着下巴，沈羽涅都要以为她睡着了。
在最后，她忽然一笑，“挺好的，我们学园又多一位A级战斗力。要是又愈合能力更好，就跟某个人很像了。”
沈羽涅不明所以，“谁？”
没有回答，德丽莎挥挥手，拖着自己的吼姆玩偶朝着楼上走去。
圣芙蕾雅的飞机场，工作人员的确在等候着沈羽涅。为他准备好私人的飞机前往新西兰，陪着八重樱和莉亚，夜间也过去很多时间。
在里面到来前，沈羽涅趁着朦胧夜色飞入天空。和新加坡相同，新西兰也是岛屿上的国家，当他来到境内时，天空已经翻起鱼肚白。
白色雾气弥漫只能看得清城市轮廓，微光拂晓，扭曲的光影下这座城市似乎在颤抖。这是座拥有百万生命的城市，可如今他感受到的却是这些生命在哀嚎、求救。
沈羽涅坐直身子，凝望窗外的情景，他感受到的是浓郁的崩坏能。
崩坏已经蔓延至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地方，除此之外他还感受到了风，强烈的飓风，即使他身处于铁壁包围的安全区域，都能感受到那股风传递出来的杀意。
没过几分钟，飞机内的灯光突然转变为红色，主驾驶室的门开启，副驾驶员脸色难看的走出来。
“真是太不巧了!皇后镇上空忽然出现强烈气流，我们根本无法进入预定的降落航线，现在只能盘旋，再靠近就会被影响，甚至有坠落的风险！”
和沈羽涅预想的相似，风吹刮的实在太强烈，完全不像是自然反应。
看着少年脸上不出所料的表情，副驾驶员叹息道：“我们只有两个选择，黑渊骑士你跳伞进入大洋洲支部的范围内，或者我们折返等风停止再过来。我比较推荐第二个选择。”
如果莉亚还醒着肯定要让沈羽涅选第二个，那样更加安全，不过因为昨晚的事情，莉亚变得很累现在还在睡觉。想到这里，沈羽涅的脸上出现笑容，他站起身平静的望着副驾驶员，“我选择跳伞下去，那么强烈的风代表风墙里的人也有危险，没办法继续等待下去。”
副驾驶员看着少年的目光变得敬佩，她将边上的滑翔装置和降落伞全都递来，"那就请做好准备吧，你是位值得敬佩的骑士。"
待到沈羽涅穿戴完毕，她用力的拉开飞机舱门。狂风顿时灌入其中，副驾驶员踉跄的向后倒退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她不好意思的朝着少年笑笑，等待他靠近。
沈羽涅什么都没有说，也没做心理准备直径跃入空中。
在跳跃的瞬间，他的身子明显是撞到凝聚而成的风墙上，整个人被冲击出去几百米远，这是让人感到惊心胆颤的一幕，副驾驶员连呼吸都放缓，她已经没办法去把少年带回来了。
被撞飞之后，巨大的吸附力又将沈羽涅拽过去，他在空中像是断线的风筝般被风拉扯，消失在白雾升起的风墙之中。少年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不见，副驾驶员也没将舱门关闭，她已经做好立即冲出去救人的准备。
“这边是黑渊，一切稳定。请返航吧，接下来的风会吹的更加猛烈。”
茫茫白雾缭绕，沈羽涅衣领间氤氲雾气升起，身体开始驱动崩坏能变得炽热，他眯起眸子能看见这座已经渐渐失去生气的城市，在控制好滑翔翼后直径朝着旷野飞去。被风墙隔离起来的城市么？
“这边是琪亚娜，这边是琪亚娜，收到请回答……滋滋滋！”
一座古老的小镇内，琪亚娜靠在墙壁间朝着耳机大喊道。话还没能说完，耳机就因为巨量的崩坏能导致短路再也无法传递声音。
少女转过苍白的脸朝着身后的伙伴摇摇头，“失败，没办法联系上她们两个。”
“让我去吧，我去救回她们。”符华平静的开口道，她望着小镇外飞扬的尘土，视线被降低到难以看清的地步，就像是一座大山抵挡在所有人眼前。
她要穿过大山只有两个办法，使用羽渡尘或者使用影骑士.月轮。
这支小队的人很多，琪亚娜、符华，以及一个大波浪金发的女人待在墙边，相隔不远处有碰撞轰鸣声响起，姬子正带着布洛妮娅跟芽衣和帝王级别的迦尼萨盘旋。
战斗也不止在这里打响，这座小镇的各处都有帝王级，也有这样的小队在战斗。她们无一例外都被骤然出现的猛烈飓风阻挡道路，只能在这里防守。
符华在心中已经做好准备，她摘下眼镜面向金发女人面无表情的说：“我会带她们两人回来的，艾米娅前辈，拜托你照顾好琪亚娜。”
语罢少女迈步走出墙体直面狂风，参杂剧烈崩坏能，吹打起来足以疼痛灵魂的风落在她身上仿佛不存在，冰绿色的眸子并无波澜，符华迈出步伐的速度加快，准备尽快去到视野消失的地方武装弑神装甲。
轰轰——
少女脚下步伐停住，然后立即倒退出去，在她原本站着的地方，粗如象腿的紫色柱子砸出深坑。符华平稳落地，眼前是新出现的帝王级，她回头望向艾米娅，面无表情却传递出很多讯息。
看到迦尼萨的瞬间，琪亚娜的瞳孔猛缩，最后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低声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温蒂她们是会死在那边么……艾米娅前辈，我们该怎么办？”
艾米娅是大洋洲支部的负责人，一位资深的A级女武神，她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面色变得复杂起来，努力在脑海中做思考。
“这边是温蒂！我需要支援，有人受伤了，我需要支援啊！”
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从耳机那边传来，沉默很久的艾米娅闭上眸子，神情显得有些痛苦，“抱歉温蒂，我们没办法支援。这里有很多帝王级，我们根本突破不了包围圈。”
“不可能！你们……”名为温蒂的少女还在吼着什么，也因为影响断路没能说出来。
飓风吹刮下，帝王级似乎都被增强般极为狂暴。已经不是A级女武神就能轻松应对了，符华和艾米娅都必须留在这里，否则迦尼萨冲入阵地内，那些伤员都要死。
艾米娅的心情痛苦且复杂，可能会死的是自己带大的温蒂，同时她也是这场飓风的始作俑者。如果温蒂死去，风或许就会停下，大家都会相安无事，她的情绪越绝望风吹的就会越猛烈。
“对不起温蒂，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沈羽涅在降落时将黑渊白花拿出，愈合力让他的脸色勉强好转。大雾四起还有尘土飞扬，狂风吹打耳朵，所有的感知能力都被下降很多，他茫然的看着旷野，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去到支部。
他来的似乎并不是时候，这里正在发生剧烈的崩坏能波动。
在降落前他将附近的轮廓记了下来，按照距离去看相隔十几公里外有个小镇在。少年释放崩坏能抵御，在选择好方向后迈步走去，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么强烈的波动，居然没有崩坏兽来袭击自己。
沈羽涅警惕的走着，耳畔除去风声外他还听见些细微的声响，少年眯起眸子朝源头看去，白雾间隐约能看见巨物的轮廓和两个身影。
不断有绿色光刃飞出砸在巨物身上，然而对方并没有仍会反应，不痛不痒的继续自己的行动。它的口中似乎含着什么，甩甩头将那东西直径朝着少年的方向甩来。
“沈宁！！”
呼喊声沈羽涅听的很清晰，他皱起眉头，见黑影逐渐飞向自己。
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