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可怜巴巴的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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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早已经不该有人在此的瓦尔基里训练室，有个身影悄悄的向前靠近，这里没有摄像头，但她依旧是小心翼翼的。直至走入最近的那间训练室内，凭借微弱的月光，少女勉强能看清各种训练机器。
沈宁伸出小手放在那有着各种按钮的仪器上，冰冷的触感令少女不由缩回手。听说使用这里的机器和在外界训练一样的，白天的时候看着沈羽涅的姿态，少女心里升起也想要训练的想法。
现在有个难事摆在她眼前，沈宁根本不会操作，在那么多的按钮前她压根不知道哪个是开启按钮。
“要不还是算了吧。”少女自言自语的说着，心中已经升起退意，“沈羽涅他和我不同啊。”
他是男性，他已经努力很久，早已经把努力当做习惯。不像是自己，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少女眸色黯淡，转身想走却又开始犹豫不决，她发呆很久很久，最后咬咬牙按下最大的那个按钮。
轰——
履带开始转动起来，沈宁发愣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尝试居然真的成功了。她走上履带，像少女们训练那样开始慢跑起来。
“好像也没什么难的嘛。”少女的胸脯起伏，很快就适应慢跑。沈宁以为这样慢慢的训练，自己只要将体质变强就能够成为女武神，然而接下来机器却忽然加快了速度。
瞬间的加速，沈宁没能反应过来，小小的身子被直接甩飞出去撞在墙上。白皙的额头被划出一道伤口，血液顺势从中流出，她来不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前所发生的状况让她感到愕然。
跑步机无法停止，在高速旋转后亮起红光。然后……轰！
训练机器换掉了，内部系统的瘫痪加上电流爆炸导致其彻底变成一堆废铁。恐惧密布少女的脸，沈宁挣扎着爬起来，也不顾伤口转身连忙逃离这里。
……
沈羽涅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还是赢不了西琳，在精神支撑不住后便沉沉的睡去。他的精神有点差，视线中身体上又是各种的淤青纵横。
少年直起身子，病床前头的医疗箱里还存有昨天的药物，他得把药擦好再去找刘易斯进行特殊训练。沈羽涅面对着等身镜褪去病服，今天的淤青处已经少了很多，证明他一直都在进步。
“唔……”
沈羽涅拿着药正准备擦拭，忽然响起的细微声响让他动作停了停，病房里并不知一个人，他转过头去望见缩在半开半合的药柜里的影子。他靠近些，看清躲藏在其中的是谁，那双眸子满是恐慌。
他打开药柜，想不到居然会有人躲在这里，也亏沈宁身子瘦小否则根本藏不进去，“沈宁，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少女的发丝凌乱参杂黑红色的血污，脸蛋上也是，眼底是一片青黑，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没有睡着过。仿佛做的坏事被看穿，沈宁颤抖着磕磕巴巴的解释起来，半天说不完整话。
“你的伤？”沈羽涅见到那张苍白的脸上有个已经结痂的伤口，血污淌过半张脸，这让少女看着格外吓人。他皱了皱眉，即使对方不说，显然也不会发生了什么好事。
他转身去将病服穿好，同时也拿来酒精和绷带。
沈宁看着对方充满善意的举动，她咽了口唾沫，伸手将它们接过，“谢，谢谢你……我昨晚跑去训练了。”
少女对护士的知识牢记于心，很快就清洗好伤口将绷带缠绕，脸色憔悴的坐在床边说出昨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沈宁并不知道，训练机器是需要依照人体去调试的，否则就是最大功率运转。瓦尔基里启用训练室的时间很少，里面的机器全都是未调试的状态，她去使用直接将机器导致报废。
沈羽涅对少女的行为表示沉默，是何原因已经不用问了，她活在世界上唯一念想和愿望就是成为女武神，替死去的父母杀崩坏兽复仇。可她无论是性格，还是其他因素都注定无法成为女武神。
沈宁看着他的眼睛弱弱的说道：“我太害怕，所以跑了。可不可以请你问一下补偿要多少钱，我可以赔偿的。”
沈羽涅对视上少女的眸子，见到那脆弱不堪的眼神，执着的人很多，不过单靠执着也没什么用。他安静的坐着许久，随后起身，“我会顺带替你问的。”
训练的时间要到了。
“谢谢你！如果因此要受到惩罚的话，就让我来吧。”
沈羽涅见到了刘易斯，对方正在让少女们训练完，她的脸上带着少许愁容。两人见面，她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弄坏的，逃跑也是大罪，这种人被抓到是该被严厉的惩罚。
沈羽涅并未回答她，平静的像完全不知道谁做的，也毫不关心。
“沈羽涅，我会好好锻炼你的。”刘易斯脸上的笑有种坏笑的感觉，她有点兴奋，准备将自己曾经所运用的训练实施在少年身上，“你的身体会变得很强。”
海下百米的位置，沈羽涅被从潜水艇中放了出来，身上没有穿任何的护具，也没有氧气瓶。在墨蓝色的海洋中，他和玻璃对面的刘易斯对视，对方脸上带着笑容朝他挥挥手。
她张开口正说着些什么，但在海里和隔着玻璃，沈羽涅都听不清。依靠唇的张合，勉强能够分辨出对方的话。
‘加油，我在海面上等你。’
这就是刘易斯的训练，远比绕着人工岛跑还要艰苦，这么深的海光是靠压力就能把人挤扁。沈羽涅要游上去，没有氧气瓶，中途因缺氧而死也有可能，然而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潜水艇飞快的朝着上方游去，全然不顾他的死活。
莉亚好奇的打量四周，想看看是否会有水生物，结果是因为崩坏的污染，海洋生物比陆地生物更加缺稀。这里是墨蓝色的深渊，又像是某只庞然大物的巨口要将失足人吞噬，她催促道：“快点游吧，否则会缺氧的。”
沈羽涅卖力的向上游去，水性随着身体不断强大自然而然的也会很好。百米的压强也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他能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受到挤压变形，痛苦不压于战斗中受伤。
在这种状态下，他游的很快转眼间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到达这里之后，体内的氧气已经不足，沈羽涅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刘易斯很好的看出他的体质是怎样的，所以这最后距离算是极限的考验。
他咬咬牙准备快点浮出水面，莉亚忽然出现在眼前，银色的长发在水中披散开来，全身都被幽蓝色包裹像是只美人鱼一样。她也做出了故事里美人鱼都会做的举动，靠近吻住少年，不断的给他渡去氧气。
沈羽涅恢复精力，嘴角溢出泡沫，他伸手抱住美人鱼蹭了蹭肩膀，“莉亚姐，下次还是不要这样吧，这些应该都是计算好的。”
“我怕你受不了。”美人鱼消失回到空间中。
在几分钟后，少年浮出水面，双手撑在潜水艇的护栏爬了上去。他平静的喘息，轻松完成今天的训练，刘易斯从中走出满意的给他鼓掌，“以后还会加深的，现在只是适应。这样的训练，女武神不需要，正常人又无法承受，倒是你恰好可以。”
沈羽涅拿着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嗯。”
在这之后沉默了一会，少年又继续道：“昨晚破坏机器的是个叫做沈宁的护士，她的体质无法承受仪器训练才导致的，她想成为女武神。”
“有点印象，可她的体质不行。”刘易斯思索着回答，脸上毫不顾及的露出厌恶的神情，“我对她的印象是性子很弱，现在看来还很胆小，她不合适成为女武神，从任何角度去看。赔偿和惩罚，我会找到她的。”
“可她一定要成为女武神。”
刘易斯不解的看着沈羽涅，少年居然是来当说客的。对方也有过参加任务的经历，对女武神是否合格应该也有认知，无法成为就是无法成为，不然执行任务就是死。
“我知道，她很容易死的。可死在自己的愿望下和浑浑噩噩的活着，我觉得前者更好，沈宁没有资格成为女武神，可她的愿望有，所以前辈你或许不用那么轻易的就放弃她。”
沈羽涅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面色平静带着笑容的。
“羽涅，你越来越擅长当说客了，道理讲的很多。”莉亚在空间里说道。她回想其沈宁可怜巴巴的模样，性子使然，导致她像个可怜儿需要别人来援助。
少年的话让刘易斯陷入思考中，她的表情还是不改的厌恶。她更觉得活着比实现什么梦想更重要，现在犹豫不决是因为给自己很欣赏的少年一个面子，在思考良久后，她给出答案，“好，我会尝试和她沟通的，不过惩罚和赔偿是不可减免的，是否能成为女武神是她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