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天降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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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给了你什么吗？”
“你给了我什么。”
我愕然道。
白三清笑了起来，“我给你的东西，便让你能看清楚这些世人背后究竟有何东西。”
“你真以为天师会是普通人齐聚吗，你以为那些御鬼术师，真的只有点滴浅显的手段驾驭鬼灵？”
修于心，这也太夸张了…
“那日在高台之上，我并未从他身上察觉到任何鬼气。”
“这有何难？你身上附着的鬼，普通人不也察觉不到。”
白三清纤细的手指指了我一下。
我这才醒悟过来。
“对，的确，那是服从我的鬼。”
隶属于我的鬼奴，不会让别人感受到自己的鬼气。
不过，修于心身后这鬼的架势，着实吓人，
白三清拍了拍手，
也就是在此刻，他为我幻化出来那些白衣弟子忙碌的景象。
所有人身后，或多或少都生出来了狰狞的鬼影。
那些鬼影基本都是攀附于这些人身上。
或站，或躺，或飞舞。
有的弟子身上，甚至在脖颈之处，骑着一个通体赤裸，人身狐首狐尾的精怪。
而有的弟子身后，生长着干枯的藤蔓。
有的弟子身上附着的鬼怪，形状竟是一只巨大的蝴蝶。
“好好看看，你便能从中领悟。”
白三清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传来。
我更是仔仔细细的望着眼前的一番景象。
一个一个弟子逐一查看，我明白了。
“这些人中，很少用人的灵魂作为自己鬼奴，大多数都是那些有百年修为的精怪。”
“摄取它们的魂魄，作为自己驱使的鬼。”
“但控制住这些鬼灵的手段是什么？是鬼奴枷锁，还是成为同伴的契约。”
“你都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还需要我告诉你什么。”
白三清淡淡一笑。
“能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鬼灵，如你身上的鬼一般，全部都与之签订了契约，是一个同等的身份。”
“同时，这些鬼灵只有和主人建立了深刻亲密的链接，才能存活更长时间。”
建立不了连接，也不能为自己的主人效力，这点我不会不懂。
“我确实懂得这些。”
白三清伸出来，右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划一个孔雀的形状。
而那孔雀的头部，圈着他自己眼睛的轮廓。
望着他手指缝中心的瞳仁，我不明白他是意欲何为。
白三清手掌比划了一下，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宝石光滑美丽，在他拿出来的一瞬间，仿佛天地日月黯然失色。
所有一切的光芒都被他手中的东西摄取去了。
“看到我手中的东西了吗？科伦努巴之眼。”
我眼中的光芒渐渐淡去，再也看不到那些白衣弟子的身后有什么东西。
“刚刚我借助你的力量，便是科伦努巴之眼的力量，由海外的经文国流传过来。”
“这曾经是那里的神兽，最后留下来的东西，可以看穿世间一切虚妄。”
白三清告诉我这眼是怎么形成的。
一条深长数尺的巨蟒，从自己的尾部开始吞噬。
直至吞噬完自己的全部，吞噬掉身躯，头颅。
剩下的便是这双眼睛。
“可当他吞噬完自己的躯体，灵魂自然也得到了升华，所有的凝聚力全都聚集在这眼睛之上。”
白三清将这颗宝石递给了我，居然是让我接过去。
“你要把这个东西给我。”
我有些愕然，不懂他意欲何为。
这等天上掉好事的事情，也能轮到我吗？
“怎么，你不要这个造化？”
“要。”
我斩钉截铁的点头。
这种好事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只不过我看不清楚白三清的意思。
“你给我这个东西，自然就是想要我为你做一些事情，你先说你的要求，我便安心的收下这份…”
“要求？”
白三清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他突然伸出了枯掌，那宝石浮现于他的手心之中，竟然毫不犹豫的朝我砸了过来。
“这是干什么？”
我一时之间，没有抬手去挡。
那宝石触碰到我的时候，竟然没入了我的体内。
没有感受到被砸中的痛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犹如清凉的雨滴，落在我的身上。
只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一时间，一种晦涩难明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四肢百骸，
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的眼睛中疯狂生长着，
一种干涩的疼痛，不由得让我伸出手护住了自己的双眼，
“等等，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给你的东西，当然是科伦努巴之眼。”
白三清的笑声在我的耳边，尖锐地响了起来。
眼里越来越沉重的痛感，让我禁不住捂住了双眼。
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不能再看到一点东西了。
“我瞎了？！”
我恐惧的怀揣着这个念头。
等终于缓过神来，我猛然抬起来双眼的时候。
白三清站在我的对面，负手而立。
他笑盈盈的看着我，周身白气森森，
那些白气竟然不是鬼气，也不是怨气，附着在他的四周。
“看来，你和科伦努巴愿融合的不错，这也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份造化。”
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来任何音节。
良久，我才疑惑的问。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身后的鬼灵。”
白三清恼羞成怒，骂了一句。
“你有没有点脑子？正因为我是别人的鬼灵，你才看不到属于我的鬼，我自己本身就是灵体。”
“这算是自爆吗？”
我有些哑然无语。
白三清的话锋一转。
“总有一天，你会通过这个，得知怎么从鬼灵追溯到它背后的源头，也就是与其签订契约的主人身上。”
“等你真正的做到了这种地步，科伦努巴才算发挥了它的效用。”
“你想到这一步，还早的很，提点就到此结束。”
白三清打了一个响指。
那些出现在广场喧闹的幻影，刹那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自己则袖手经过我的身边，悠然地笑着朝着远方走去。
“白三清。”
我踌躇了一阵，换了一种称呼。
“白导师…”
“嗯？”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