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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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约了苏宝月去看花灯。
是莲花开的时候，船上请了琴娘，水面倒映出深夜里面的五光十色，景色甚好。
“我十年前来过北城，”文艺笑道，“也来花灯节玩过。”
苏宝月提着一盏灯，站在船头，闻言她转身看来，身后是五彩的花灯，她的脸在黑暗里面看不清晰，只能看见隐隐的轮廓。
像极了十年前在文艺面前巧笑倩兮的权茵茵。
画面好像是重叠了，一时间文艺眼神恍惚，他居然是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苏宝月，还是权茵茵了。
“是吗？你十年前来过啊？那你和谁一起看的花灯？”苏宝月抿唇一笑，提起裙摆下了船头。
文艺猛然惊醒，他看着面前的苏宝月，她的容貌堪称绝色，他却透过这样一个美妙的人儿，去想另外一个人……
算是罪过了吧。
只是他原本就心思不纯。
文艺伸手去牵苏宝月：“小心些。”
苏宝月在他对面坐下：“你还没告诉我，你跟谁一起来的呢！”
“一个故人，”文艺道，“已经去了。”
苏宝月不再多问，虽然文艺说的轻松，她也知道，怕是不能提及的人。
那个人……
极有可能就是文艺曾经的爱人。
苏宝月笑笑，不揭穿。
江头的风依旧很多，北城是一座魔都，江头这种地方，白天是商务人士谈合作的绝佳好地，晚上却是极少有人。
这条江美归美，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承受不住压力的人从江头一跃而下，再也没有起来。
也只有花灯节，夜晚的江头才会这样热闹，平日里，也就只有心情不好的人会过来了，要么一跃而下，要么吹吹风离开。
“你说，那些跳江的人，是想通了，还是想不通呢？”
文艺看她。
苏宝月今天晚上意外的没有化妆，她很少素颜，更何况是见文艺。
但是今天她没有化妆。
文艺的反应，比想象的要大。
他似乎更钟爱素颜的她，看她的眼里都是爱意，那种爱意这下，却是让人摸不清的复杂，复杂到苏宝月都看不清。
她也顿时明了。
这个男人自己把控不了。
很少有苏宝月难以把控的男人，这种感觉很奇怪，让她有征服欲，却又告诉她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爱情会让人没命的。
她是苏宝月，她的男人，只能更爱她。
周围明明很喧闹，却又好像是静下来了，文艺到底还是温柔一笑，像是春风拂面。
“我们上岸吧。”他让船夫靠岸。
两人都没有继续的意思，上岸以后，文艺把一只白色的布偶猫送给了苏宝月。
布偶在篮子里面，很安静。
苏宝月收下了。
“它右后腿残疾了，我养了两个多月，”文艺目光温柔，“我希望你好好对待它。”
苏宝月嗯了一声，她转身离开。
“我送你吗？”
“不用了，”她迟疑了一下，没有回头，“我们，还算了吧。”
文艺没有再说话。
苏宝月没回头，所以她不知道文艺什么表情，文艺没有追上来，也就是证实了……
他把苏宝月当成替身的事实。
苏宝月鼻子酸了。
谁能想到第一次恋爱，被人当成了替身，她是北城第一名媛，居然成为了别人的替身，说起来也是可笑。
以前圈子里面有喜欢苏宝月又得不到的公子哥，找了人整容成苏宝月的样子，苏宝月当时也就觉得有些恶心，同时心里也有一点诡异的虚荣感。
如今自己被当了替身。
她心情复杂。
完全是不可置信的。
苏宝月又不禁去想：那个让文艺这样痴迷的女孩子，到底有多优秀？
她不敢去想。
文艺说是故人，那就是已经去了的，但是尽管人已经死了，苏宝月也无法原谅文艺把她当替身的事实。
回到家里，苏宝月把猫给了佣人：“养远点，我不想看见它。”
佣人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过问。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亮，舒温靠在湛北晟怀里，她刚去看了裙子的样本，跟斯特讨论了一个晚上，有些累了。
“我点了外卖，”湛北晟抚摸她的头，低声哄她，“吃了再睡？”
舒温嗯了一声，睁开眼睛从他怀里起来，他们坐下，享用晚餐。
应该算是宵夜了吧。
“我吃完了得回去，”舒温说，“一明有些事情要跟我说。”
湛北晟点点头：“好，我去帮你收拾一下东西。”
他放下筷子，去房间打开舒温的包包，准备把他刚买给舒温的口红放进去，没想到在舒温包里看见几本双语启蒙书。
“宝贝，你包里的书怎么回事？”
舒温心里一凌：“哦那个，那个是给樱落买的，她二年级不是学英语了吗？”
湛北晟觉得有些好笑：“廖都骏的女儿肯定很小就培养的很出色，这点小事你就别操心了。”
舒温讪讪一笑：“这不，关心一下。”
她自然的走过去把包拿过来拉上拉链，给了湛北晟一个晚安吻：“那我走了。”
湛北晟点头：“送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你一来一回也费事呢，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湛北晟就没在多说。
舒温出了公寓的门，笑容渐渐淡下来，她看了看手心，都是汗。
关于闻年默的事情，一点点的小惊吓，都让她心惊胆战。
“不行，不能这样，“舒温心想，“得想办法，把年默送出去。”
她顿时想了很多方法，但是都不可行，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要迟早调查清所有的事情，然后跟湛北晟摊牌！
当务之急就是强大。
就是查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
闻年默越来越大，他以后会读小学，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家里，他总要出来见人的，虽然说闻年默长得和湛北晟不是很像，但是他住在舒温家里，本身就是个危险。
湛北晟迟早要知道，那么大一个人，能瞒到现在，舒温都觉得是上天顾娟，她之前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抱着闻年默上街，现在想想都觉得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