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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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在李长生的记忆力就非常模糊了，他只能隐约记得王非凡为了照顾昏迷过去的自己，不得不中断书写战诗词的过程。
那黑白儒衫刺客在不断和牛族妖候对轰！金色长剑挥舞之间往往都能削下一两块血肉。
但是黑白儒衫刺客终究难以力敌妖候，金色长剑被折碎，黑白虚影化作才气归于虚无，在最后时刻他曾看到其眼中闪过一丝释怀之意。
而往后的事情李长生更感觉如同是自己的错觉，在天空上突然降下一只巨手将牛山牢牢抓住，随后牛山拼了命一样在疯狂挣扎！而天空中的那只巨手则是发出缓缓的声音，将牛山杀害人族的事情一一缓缓道来，到最后把牛山所有的罪行说完以后，那只巨手也随之消散。
再往后的事情李长生就不再记得了。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李家府内，在他床边的是早已经哭成泪人的母亲。
李长生虚弱地抓住母亲的手，感受着那如太阳般的温暖，他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在先前耗尽生命来书写出《荆轲歌》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随即李长生便又陷入到昏迷之中，在黑暗中不知道徘徊了多少时日之后，他感觉到太阳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这才让他苏醒过来。
这一次睁开双眼，面前的是穿着大学士服，眼角之中带有劳累和喜悦的院君赵苍炎。
赵苍炎手中握住李长生所创作出来的那一轮太阳，先天墨宝有灵，仿佛知道自己的创造者已经生命垂危，此时也是尽力地将柔和的光照射进这间房间。
“院君...大人，战事如何了？”
赵苍炎面色温柔地说道：
“很好，一切都很好，当初你与王非凡血祭天地后，圣人意志寻之而来，将那牛族妖候困住，后经我赶到将其斩杀！物资也正常的送到了州文院内，这都是你们的功劳。”
李长生听后也是嘴角微微挂起一丝微笑，将头偏了过去，仿佛是要找到一处舒服的睡姿。
赵苍炎继续开口说道：
“那位孔城的圣人开口特地表扬了你们，说这天下间为人族者，舍你等者其谁！”
“之后那位圣人只身杀入妖族领域，与妖圣大战！并且击杀了数位妖王，说是要为你们报仇。”
赵苍炎看着再次陷入昏睡的李长生，没有停下，反而是继续温柔的开口讲述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情，等讲述完后才起身离开。
“院君大人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虽然早已知道事情结果，但是李天泽依旧难以接受的问道。
赵苍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就连圣人都不能令人起死回生，更何况是我呢，李天泽你生了好儿子，我现在心生愧疚，要是当初我没有拉他进州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呢？”
李天泽眼神落寞，但精神依旧旺盛，他并没有显露出太多得悲伤神色，而是深呼了一口气大声训斥道：
“院君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每年州军战死的人有千千万万，难倒院君大人也要一一这么后悔吗？还是说我李天泽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赵苍炎看着面前板起脸来的李天泽，也是一阵失色，随后默然笑道：
“李兄教训的是！我在此提前恭喜李兄不日就将晋升翰林！”
...
等李长生下一次醒来的时候，也就只有几息的时间内，他的床前就围满了昔日的好友们。
看着一个个眼角泛红，却又强忍着哭意的众人，李长生也是虚弱地调侃道：
“还是你们懂我，知道我最见不得落泪。”
夜小诗勉强地笑着说：“李兄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呀！我马上既要参加秀才考试了，到时候你要没有考中举人我可就追上你了。”
王鸿雁也是啜泣得在说：
“李兄多亏了你，那日我们成功将物资送到州文院，现在冬日虽然冷酷，但是家家都有暖衣和食物。”
李微训斥王鸿雁说道：“先前不是嘱咐过了吗？万万不可如此悲态！”
虽然李微嘴上这么说，但是众人也能够看到他眼角的点点泪光。
李长生见此也是明白了，他们肯定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且以无可救，所以想要故意装出积极乐观的态度来，让他以为还有希望，不能放弃。
李长生躺在床上，笑着开口说道：
“夜兄面对科考万万不能大意！在学问面前众生平等！”
“王兄你不是说想要考取功名吗？这条路可是很苦的，选择了后就一定不要后悔，不能放弃的。”
“李兄，你说要参军建功立业，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急功近利，不要太过急躁。”
李长生在慢慢讲述自己与这帮友人所要交代的事情，他相信这帮人现在只是太过年幼，在不久之后，他们都会成为人族顶天立地的栋梁的。
“对了王兄，你堂兄还好吗？”
李长生依旧没有忘记同样血祭的王非凡，虽然对方最后没有将那战诗词写出来，但是肯定也会受到了不少的伤害。
王鸿雁忍住眼泪，开口说道：
“堂兄他很好，在不久后就要结婚了，院君大人赶到后将堂兄的血气封印住，并能没有让其流失太多，现在只是头发全白了而已，他自己是毫不在意，此时他应该正在战场的前线。”
“堂兄在这几日实在有没等到你醒来，只能让我帮忙和你托句话，说能和你并肩作战，实属是他的荣幸！此事他必将记录在王家族谱里面。”
在与众人友人诉说了许久之后，李长生的精神也慢慢恢复了一些，他面色红润地说：
“今年的雪我还未曾与你们看过呢！众位兄台我们一同去看雪吧！”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不远处的李天泽紧紧握住妇人的手颤抖着开口说道：
“去吧，今日正是鹅毛大雪，无风且柔软。”
李长生被裹上厚厚的衣物，坐在轮椅上被众人推出门外，正如李天泽所说的一样，今天的雪景甚是不错！
一路上看着来回奔跑打雪仗的孩童，与在家门口清理雪迹的男人与坐在门口编织衣物且欢声笑谈的妇人。
最后时刻李长生来到了自己当初所考取秀才时候居住的地方，在眼眸灰暗之间，他听到一阵慌乱急切的声音，又似乎隐隐听到熟悉的一声：
“长生、长生你快醒醒！今天就要放榜了，你怎么还在睡懒觉！”
“要放榜了吗？好，我这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