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你可真是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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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言从覃芩家离开之后，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省里出差，连续两天没见到人影。
覃芩在家闲了一天，主动去了砖厂找林厂长。
林厂长见到覃芩，愁容满面。
小何这件事，林厂长算是交代清楚了。调查组已经给他下了结论，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可砖厂食堂一天不正常营业，就无法堵住悠悠之口。外界关于他和食堂的传言就不会断。
再者，砖厂的工人已经习惯了覃芩的食堂。
停业整顿期间给他们带来的各种不便利，工人们也是怨声载道，很影响工作积极性。
更可怕的是，外面的各种传言依旧像枪林弹雨一样，杀人无形。
拖得时间久了，覃芩的名声很难恢复，而她的食堂可能就这么黄了。
“你可真是心大，看着没事儿人似的。”
林厂长瞅了眼覃芩，满脸无奈，又不轻不重地责怪。
“不然呢？除了等着，我还能怎么办？”
覃芩摊开双手，一筹莫展。
“好歹也找领导疏通一下关系啊？不是有小周秘书帮着说话吗？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吧。”
林厂长怒其不争地看了眼覃芩，恨她在这件事上不积极、不主动的态度。
“风口浪尖上，找人也不一定有用。”覃芩淡淡地说，“还不如安心等着调查组下结论。”
调查组既然能让她出来，说明还是出现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急于求成，反倒让人觉得自己心虚。
更何况，鉴于周景言的工作性质，她也不想把他搅合进来。
“但愿工作组的效率能高一点。”
林厂长沉沉地叹了口气，“如果小何能早点醒过来也好，她本人出来说话，好过其他证据。”
“反正食堂也不能开业。下午我想去省里，看看小何。如果有需要，我就留在那边陪她两天。”
覃芩想起小何的身世，就觉得难受。老天爷未免太不公平，为什么让小何的经历那么坎坷？
“你这丫头这么善良，不该遇到这些事啊！”林厂长转脸望着窗外，无限感慨。
小何的事情到了这种份儿上，覃芩还是把小何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这算啥，谁还不遇到点挫折了？”
覃芩装作无谓地笑了笑。
……
“覃芩在吗？”突然有人敲林厂长的办公室，叫的却是覃芩。
“在。”覃芩立马起身。
是工作组的人。
“是这样。昨天晚上，省医院给我们来了电话，那个何姓女工醒过来。”
工作组的人面色淡淡地说。
“是吗？小何醒了？”
覃芩一脸惊喜，差点哭出来。
不管怎么样，小何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对。我们打算去省医院，亲自和那个何姓女工聊一聊。
我们现在有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可能不是很方便。你和我们一起去，万一她有什么需求，你可以帮一下忙。”
工作组倒是可以另调一名女同志过来，但目前的形势来看，已经没有必要了。
“好、好、好！我这里没有问题。”覃芩连连答应，“我本来就打算去省医院的。”
覃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个要求，“同志，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只要正当，可以考虑满足。”
工作组的人调查了两天，覃芩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小何又醒过来了，对覃芩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小何有个特别好的闺蜜，也在我的食堂工作，我想带她一起过去看看小何。”
小何和程艳秋是发小，有些话小何可能不想和她说，但和程艳秋就不一样了。
“可以，一起过去吧。”
工作组的人松了口气，原来她只是想多带一个人过去。横竖现在的调查也不需要保密，多带一个人也没什么。
坐上调查组的专车，不过两个多小时就到了省医院。
调查组的人确认小何的身体状况可以问话，就由一名女性工作人员带着覃芩和程艳秋一起进了病房。
小何头上还是包着厚厚的纱布，不过眼神还算清明。
医生说，还好那是口枯井，而且比较浅。
排除脑部淤血，小何就是有些脑震荡的后遗症。
“死妮子，傻死了！”
程艳秋一见到小何忍不住落了泪，三两步走到床前，蹲在地上紧紧握住小何的手。
小何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一双眼睛看了看盯着程艳秋看了一会儿，又看向程艳秋身后的覃芩和那名调查组的工作人员。
“覃姐。”小何声音很虚弱，朝覃芩打招呼。
“待会儿工作人员会问你话，你能说多少就说多少，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停。”
覃芩走过来握了握小何的手，一双美目也蓄满水雾。
“小何！”程艳秋忍不住开口，“覃姐到现在还为你着想……你知不知道,你一头扎进井里，给覃姐带来多少麻烦？
整个食堂现在全停工了，覃姐和林厂长都上了报纸……
那么好的两个人，全都成了逼你跳井的凶手！”
“艳秋!”
覃芩压着嗓门吼了程艳秋一句，“小何刚清醒，不要一下子给她说那么多!”
小何一张脸颜色变了又变，只恨自己除了嘴，哪里都动弹不了。
“覃姐！对不起，对不起……”
小何悔恨的目光看向覃芩，用力咬着嘴唇，恨不能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好了！你们别说了，我要问她几个问题。”
调查组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打断覃芩她们。
“你为什么跳井自杀？是因为工作压力吗？”
“不是。因为和王正根吵架。”
小何两滴眼泪从眼角慢慢滑落，语气却很果决。
“为什么吵架？是因为工作吗？”
“不是!是因为……”小何声音哽咽到说不下去，默默地把头扭向一边，紧紧地闭着眼睛，明显情绪崩溃。
调查组的工作人员是个女同志，见小何这样便也不催促，给她缓冲的时间。
“小何，”程艳秋蹲在小何床前，轻声说道，“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要再犯糊涂。不要放过王正根那个恶人！”
良久，小何才慢慢开口。
“王正根，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