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这,就是楚宁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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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季脸上有点火辣辣的,他刚刚发难,就是要给这个楚氏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里头的人,哪怕是他门下的弟子,都是比她更有资历的人,别仗着自己有点斤两就狂妄自大。
结果才质问两句,楚宁就四两拨千斤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还拿出了她写在文稿里的办法,这让还有一箩筐训话的钱季,一下子把话哽在了喉咙里。
他脸色微微发窘,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呵,不急,这么小半页的东西,她能写出什么来,这问题要是这么容易解决,他们至于要苦思冥想如此之久吗?
钱季脑海里闪过念头,看等会大伙怎么给她揪出错来。
他开始专心地去看上头写的内容,然而看着看着,神色不自觉地渐渐肃穆,嘴唇紧紧抿着,惊讶地又从头看了一遍。
楚宁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地方所限,出现取土、运送、排放三大难处,那就化繁为简,独辟蹊径,将这三个问题联系起来,相互依存。
第一步便是取道烧瓦。
在西偏门处的外道延伸往城外的大道上取土,用来烧瓦和铺设新的地基。这些大道上的土被取来后,很快能完成铺基取瓦的要务,由此解决第一个问题。
而此刻,被取走大量土壤的大道,变成了宽而深的长沟。楚宁便开始做第二步——通河引水。
紫华宫的沧河水就在城外,把这条长沟和沧河水挖通,引入河水,最开始的大道就贯通沧河,也成了一条河。至此,那些所有要用到的木材用具,都可以从河上顺流运至紫华宫,不仅仅是省时,而且大大省力。
即便按照之前钱季等人的想法,扩宽了西偏门后,从城外运至西偏门也需要大量的人力,耗时也久。楚宁的这个办法,一下子不知省了多少气力。
围观的众人看到这,又惊又奇,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还可以有这样出其不意的办法。
更妙的是,通过河水,白日可运送,晚间也不耽搁,丝毫不用担心扰不扰民的问题。
第二个关于运送的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而修复后,清墟排放的难处楚宁更是直接一句话带过——直接断水填沟即可。把原先打通沧河水的地方截断,长沟里的水清空后,再把废料填放进去,又能变成一条完整的外道。
环环相扣,有条不紊,就是这样简单的三步,便把众人感到棘手的问题给解决了。
钱季、丘秉承等人目瞪口呆。
如此精妙的法子,一举三得,简单快速,竟是这个女娃娃想出来的?
“小友,你这主意想了多久?”丘秉承惊疑道,“可有什么高人指点?”
楚宁如实道,“来的那天,进城时,观察过沧河水,一路进来,又去看了三大楼的情况,对于这个初始的问题,便有了想法。”
钱季:“……”为什么她的语气听起来,这个问题像是一个不大要紧的问题似的?
实际上,如果钱季知道,在楚宁看来,这个事情只是个小事,之后的修复才是重中之重,他可能会立刻石化。
在楚宁观察了紫华宫内外的情况后,确实不曾把这点当做是个大问题。
前世她的师父就曾经出过一个类似的题给她,也是宫殿受损,时日有限,地方条件阻碍。当初她想出这个方子时,还洋洋得意了一小会,却被师父告知,早在千年前的宋朝,便已经有人想到了。
从此,楚宁就明白了,纵然有些聪明劲,也不可太自大自得,这个世上总有比你更低调有才之人。
她的心性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磨炼出来的,哪怕前世她已经取得一定的成就,桃李遍地,也还是一贯的谦逊好学。
后头很多人看不到纸上写着什么,丘秉承便将楚宁所写一一念出,在众人惊叹之际,欧阳崇缓缓抚须笑着,肯定道,“楚宁不愧是楚宁,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楚宁回以一笑,“能帮上忙就好。”
欧阳崇接过那份文稿,翻了翻前面几页,最后还是放回楚宁手里,“你既有了修补三大楼的整个想法,不如由你来说一说,我们洗耳恭听。”
相当于前世做项目解说,这个楚宁可太有经验了,她点点头,并不在那里多做推诿,向其他人礼貌一笑道,“想必大家之前也有了不少主意,我便也来提一提我和三个弟子的想法,若有不当,也请前辈们指点。”
在座的有六七十岁的老者,也有四五十岁的家族掌权人,就连门下弟子也都个个比楚宁年长,但此时,敬德堂中多数人已经收起了心中的轻视之意,他们终于开始正视屋子正中央的这个年轻女子。
楚宁不疾不徐,取出舆图,从受损最严重的嘉平楼开始讲起。
她首先提出来的,便是将不同的文物类别和残损情况记录清楚,对每一类的修补文物进行标号,用小木牌标识。之后的拆解、修补、加固等过程都将记于相应的册子中,让每一次的修复都有据可循,用于紫华宫后续自行修缮、督查和对比。
这一点,也是为了让整个修复过程更清晰明朗,众人听完忍不住点头,确实应该有这么一步。
楚宁细细观察过嘉平楼,她拿出让何锦书和寒枝两人画的图,将嘉平楼木架受损的情况分类画出,有檩条弯垂、柱身劈裂、木柱柱根糟朽、木架倾斜,以及木架拔榫等情况。
除了画图,寒枝已经熟练掌握了画表,按照楚宁教的,把这些情况列在表格中,且把处理的方法也一一列出。
比如像图中倾斜、拔榫的情况,她又细分为两类,一种是嘉平楼东侧倾斜严重的,
她就在旁侧标注“打牮拨正”;一种是只有小部分破损的,则写上简单补换修补。
一目了然!
……
长宁君在殿中喝完三盏茶,又用了一盘点心,甚至还打了一会儿瞌睡,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今日却还是没人来给他禀告修补事宜。
之前的每一日,敬德堂都会派人简单回禀一下当日的修补进程,从未忘记过,哪怕他当日不得空,也会有个折子递进来,今日都这么晚,怎么还没人?
虽说他也不是要每日盯着,但习惯了的事情,突然间倒是反常了起来。
他们该不会又在敬德堂里商量怎么拆他的墙吧。
李全良快走进殿,他刚刚快速去打听了,一有消息立马回来。他立在案桌边恭敬道,“君上,今日那边恐怕不会有人过来了。他们这会儿都在听大周的楚宁细说修补事宜呢,听门边守卫说,像是还得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