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谈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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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养浩看着厅上坐着的三个女人的时候，眉头毫不遮掩皱了好几皱，先是对若水行了个礼，然后不耐烦的对这邹娘子道：“你来干什么！”这是他从来也没在大家面前露出来过的神色。因为不耐烦，这脸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起来。
邹娘子自从邹养活进来后就一直睁大了眼睛眼喊热泪的看着他，听见这话，她的头就迅速的低了下去。
若水一慢悠悠的喝着茶，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确信自己看见了。这一刻，邹娘子的眼泪飚了出来。而后，她死死的咬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吴夫人可不是个好脾气，看见这一幕，立刻重重的拍了下案几，喝道：“你说来做什么！你做的好事，还有脸了。”这一下确实很重，只见案几上的的茶盏都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邹养浩平日了里对这个岳母就有几分打怵，此刻听见她这样的暴喝，心里确实是抖了一下，可他及时的告诉自己：不慌，这是在外面，她不敢怎么样。再说了，自己可万万不能怕，要是怕了，以后还怎么在学生们面前自立。想到这些，立刻反击过去：“我做什么了，值得你老跑这一趟。”
吴夫人看着眼下这个情形，两眼转了转，心道：这下贱的邹养浩，这才几个月没见，难道他长了胆子不成。哼，就是长了也不怕。当即站了起来，指着邹养浩的鼻子道：“你个剁头的货，你要娶二房，对的起我家女儿吗？她这么些年辛辛苦苦的帮你支撑着这个家，你倒好，才缓过魂来，就要扭头娶二房。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若水听见这话，心道：这吴夫人怎么是来扯这闲篇的。良心，这是个什么东西。指望男人的良心来过日子，还不如自己拿根绳子来勒死自己来的痛快。这是她阿娘唠叨过的话。那时候她还小，并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只是阿娘说的话，她虽然觉得奇怪，可却总是记在心里的。今天此时此刻，看见这么个情形，平日里存在脑海里的话，就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
“良心，你们来跟我谈良心，我要是良心不好，早在几年前就娶二房了，还用等到今天。”邹养浩抖着袖子将手甩到背后去背着了。顷刻间，就有了几分气势在里面。
吴夫人还没说话，只听见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邹琦道：“阿爹，其他的都不了说。可这如今，你将家里的钱财都拿出来了，好歹也留下几个给我和阿娘过活的银子。”
吴夫人听见就接口道：“是，说的就是这个理，你怎么这样狠心啊！我昨天去的时候，家里连买米的钱都没有，你怎么如此狠心。”
邹养浩理直气壮的说：“那都是我家的钱财，我不给自己用难道还留给外人用。说到这，我倒想问问岳母你。我家钱财怎么这么少，是不是这吃里扒外的贱货偷偷的给补贴了娘家。”
这，吴夫人一瞬间觉得自己从前就是眼瞎，怎么就觉得这个邹养浩除了有些小性子外其他的都是还入的眼的。可现在看来，这人完全一无是处。就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她气的又重重的拍着案几：“你邹养浩说这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啊！你邹家这几年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如果没有我吴家明里暗里的补贴，你能活的这么滋润。你如此的颠倒黑白，你敢不敢拿你邹家列祖列宗起誓，要是你说的是假话，你邹家先祖死了都不得安宁。”
邹养浩反驳道：你怎么不拿你吴家的祖先来起誓。”
“我行得正站着直，从来也不颠倒黑白，自然不要劳动祖宗。你就不一样了，你，哼！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清楚。”吴夫人道。
邹养浩急了，这下彻底的放开手脚了，跳着道：“我什么人，轮的道你个老货来说。”
好了，成了！吴夫人心里高兴的道。她这下就拍着手道：“好，好，好，你邹养浩就是这样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了，这样张口就骂我一个长辈，我倒要问问，你这么些年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啊！”说着，就转身朝若水行了一礼，道：“塾长，这么一个道德败类，我看是不适合再在这里当先生了。免得到时候教坏小孩子们。”
若水喝着茶，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吴夫人也不是要等她的话，她要的就是若水这么一个态度。她就不信，邹养浩看见这么一个态度，他心里能不慌。
果然，邹养浩此刻心里有了些害怕了。这要是若水真的信了这话，那自己以后可就不好过了。严重的话，会不会连这个先生都做不成。忙和若水叉手道：“塾长，这村妇是在血口喷人。”
若水还是慢悠悠的喝茶，沉着脸，不说话。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是只听不说的好。她现在也看清了些这吴夫人的套路。她的目标不是来扯什么良心不良心的，她是来要钱的。估计是早就看清了邹养浩的本质，也不指望他回头了。很好，她乐意配合。邹养浩这么个做法确实太绝情了些，钱财都拿走了，这样邹娘子俩以后拿什么过活。
邹养浩看见若水这么个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的害怕就更加增加了几分。忙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把我搞臭了，你们就乐意了。”这话他是指着一直低着头的邹娘子说的。神色狰狞眼神狠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吴夫人上前一步，挡在邹娘子身前，不紧不慢的道：“好说，来，咱们来谈谈。”
邹养浩极其不耐烦的说：“谈什么，有什么可谈的。”
吴夫人对若水行了个礼笑眯眯的道：“接下来谈的事情，还请塾长给我们做个见证。”
若水点了点头，平静的道：“好说。”
这时候传来上课的铃声，邹养浩听着就有了些急躁。若水道：“邹先生，先别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着急，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说着，示意他坐下来。
吴夫人这时候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端起茶盏一起喝完，而后笑眯眯的对一直站在若水旁边的欣来道：“麻烦姑娘再添一盏茶，这说话说的多了，嗓子干的厉害。”
欣来自是笑容满面的过来添水，吴夫人笑着道谢。
吴夫人这才慢悠悠的品着茶，看着对面气急败坏黑着一张脸的邹养浩道：“我呢，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说开了就没事了。以后碰到了，说不得还可以一起喝酒吃席的。
邹养浩翻了个白眼，嘴角撇了撇。
吴夫人看着这一切，就笑的更加和蔼可亲了：“我就这一个女儿，自是看不得她吃苦受罪。以前，你俩好好过日子，她愿意在你邹家吃苦，我也没法子。现在，你既然要娶二房了，我想着，既然这样，干脆，你两个和离算了。”
这话一出，一直低着头的邹娘子猛抬起头，凄然的喊道：“阿娘！”
本来邹养浩一开始听见吴夫人这话的时候，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个事情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可当看见邹娘子这么一个模样，他心底的那股子恶意就生了起来。他知道，邹娘子肯定是不愿意和离的，她从来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既然这样，那他何不成全了吴夫人的心思。他敢肯定，和离后的邹娘子肯定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寻死觅活，到时候，邹娘子死了，看这个该死的老妇还怎么逞能。哼，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要你女儿的命，到时候哭死你。想到这里，他扯了扯嘴角，很痛快的道：“可以。”
邹娘子听见这话，艰难的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邹养浩。邹琦自一直紧紧捏着的手，此刻握的更加紧了。她心底肯定不愿意爹娘和离，可她的眼睛就在刚刚看到拱门口探出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这一刻，她心底的那点不情愿就全都没了。阿爹有了这个女子，心底就再没有了自己和阿娘的一丁点位置了。
那探头探脑的自然是阿丽了，她一直在院墙边听着奈何隔的太远，她听不见。这让她有些着急。
吴夫人当即拍手道：“痛快。好，这个问题咱们就谈妥了。那接下来就是宅子的事情了。我知道，你娶新妇肯定是要另置宅子的。这样，我也不多要，你邹家的祖宅就留给你了，你新买的宅子就留给琦儿她们娘两了。”
邹养浩恨恨道：“不可能，这都是我邹家的，你还想要去给你吴家。想的不要太美。”
吴夫人笑着摆了摆手：“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吴家可不要这宅子，这宅子是要来给琦儿的。等她将来长大了，就拿来做嫁妆用。你做阿爹的，这些事情可能考虑的不周到，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就只好给你描补描补。要不到时候，你亲家会说你邹家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这丢的还是你邹家的脸。”
若水喝了口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邹养浩本来还在思虑要不要同意，听见若水这咳嗽声，只得要着牙答应道：“可以。”
吴夫人笑的就跟加开怀了：“既然聊到这里，咱就干脆聊下去，这女儿家的嫁妆可是不止这点东西，我也不为难你，这女儿家的头面你多多少少要出点。”
邹养浩心里烦的要死了，只想赶快了结这事，点头同意。这宅子都给了，还差这点头面钱嘛！这不，正好了阿丽昨天买了一套回来，直接给她们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