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值得尊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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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今日必死无疑，你也比欸选哪个好过。”妖冶的女修抬起了那只仅存的手臂，快速地在身上几个要穴点了几下，暂时止住了不断流逝的鲜血。
“如果我是你，这样的情况下安然赴死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你虽然不怕死，但你收养的那个名叫白凤的妖媚丫鬟可就危险了，据我所知垂涎她的老家伙可不在少数。”樊钟邪魅一笑，打断了面前这个女修的战斗节奏。
“你该死！”妖冶的女修在这句话的刺激下彻底暴走。
面对女修的出手，樊钟没有丝毫的意外，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只有对方足够强大，才能愈发衬托出他的价值。
甚至这句话他一定程度上是说给洛十七听的，他想要向洛十七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你不愿意弄脏自己手的肮脏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洛十七眉头微微一蹙，却没有采取任何的动作，虽然不满意樊钟以他人性命要挟的下作手段，但是洛十七却更知道的是，事情不会尽数如意，自己等人如今需要隐匿身份，就需要暂时无视樊钟的缺点。
“洛大哥……”灵儿对日后那个白凤儿的命运感到悲伤，于是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汪渠儿却先一步开口：“世界上的事情便是如此，你若是学不会接受，终有一天会被孤立。”
虽然是在教导灵儿，但是这句话在洛十七听来的时候，却似看到了渠儿内心之中经历过的伤口。
他这时候才明白，汪渠儿一直都没有从那个漆黑的洞穴之中走出来，这件事无疑反映了洛十七对于身边发生之事的迟钝，若是自己当初真的关注了渠儿的心理状态，或许她的性子也不会如此多变。
洛十七叹了口气，想要将手放在渠儿的脑袋上拍一拍以示安慰，奈何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汪渠儿的话显然让灵儿的世界观受到的打击不小，洛十七抬眼望去，才发现此时的灵儿的眼神与当时地宫之中的渠儿何其相似。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让灵儿再一次走上渠儿的路子，虽然不能说汪渠儿的成长不正确，但是她心中却始终存在一片阴影之地不给他人敞开这件事却是毋庸置疑的。
另一边，因为樊钟战斗节奏的准确把握，妖冶的女子已经是穷途末路，“我明知你的打算，但是我还是选择上了你的当，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放过白凤。”
樊钟点了点头，拍断了女修的心脉。
等到一切做完之后，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阴邪的笑容，“我保证她只会伺候我一人。”
妖冶的女修虽然听到了这句话，想要做些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眼中更是露出一抹悲哀，终究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她之所以输了就是因为她心中的牵挂太多，更是输在自己竟然没有看清楚樊钟的为人竟然是一个表面光鲜内心阴暗的伪君子。
“即便我死去，也会诅咒你千代万世。”女修的嘴角滴落点点鲜红。
樊钟摇了摇头，眼中闪过戏谑之色，“你活着我都不怕你报复，更不要说你的鬼魂。”
说完，樊钟猛地就是一脚踢在女修的腹部。
只听咔擦一声，碎石如同冷冽的冰雨在樊钟的脸上胡乱地拍。
他的致命一脚落空了，于是他扭过头去望向了一边正提着女修脖子的洛十七。
“大人！”
还不等樊钟继续说下去，两头妖灵冲了上来将樊钟轻易控制住。
“似乎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汪渠儿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却让一旁的妖灵都忌惮万分。
“不……不敢。”樊钟终究是没有勇气继续反驳下去。
“怎么？想要羞辱我？”女修看着洛十七，丝毫不遮掩她的恨意。
洛十七轻笑道：“亏我还以为你会吐我一脸血沫呢。”
女修摇了摇头，“我虽然怕死，但是却不恨你，毕竟你我是两个阵营。”
洛十七点了点头，“我会给你个痛快，至于那个叫白凤的丫鬟，我会给她一条生路，至于日后如何就需要看她的造化了。”
说完这句话，洛十七将宠溺的目光投向了灵儿。
女修先是一愣，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先是向洛十七表示感谢，然后对着灵儿磕了三个头，最终却没能再起身。
这是洛十七没有想到的，他的本意只是想要让灵儿保持纯真的性子，但是如今，灵儿的心中多出了些什么。
灵儿没有动，只是感觉自己在受了女修一拜之后，心情说不出的沉重，她知道，这样的情绪叫做成长。
洛十七没有去打扰灵儿消化发生的这一切，反而转身望着汪渠儿轻声说道：“对不起，后知后觉的我，让你独自承受了那么多。”
在他的眼中，渠儿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当初那个沉默不语，却洛十七所说都以微笑点头回应的小丫头。
汪渠儿想要保持不在乎的姿态，奈何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下。
洛十七张开怀抱，“你能安然无恙地长大真是太好了！”
虽然洛十七看起来并没有比汪渠儿大多少，但是洛十七的内心之中却远比外表成熟得多，最起码在年龄这方面是这样。
“扑哧！洛大哥，你再煽情我可就真的没办法在那些家伙面前保持威严了。”汪渠儿脱离了洛十七，逞强似的擦了擦脸。
洛十七摇头笑了笑，带着汪渠儿缓缓走到了樊钟的面前，冷漠地说道：“半月时间给我将那个叫白凤的丫鬟带来。”
“大人……”
见到樊钟还要说些什么，洛十七眼睛眯了眯，身上出现一股惊人的气势，“我最讨厌的就是能够被下半身主导意识的废物，所以她最好是完整的。”
“是！”樊钟虽然想到了洛十七会对白凤感兴趣，但是他没想到洛十七竟然如此急迫。
“可惜老子没机会玩了。”樊钟心中虽然不满，却不敢忤逆洛十七的安排。
等到一切似乎都处理妥当之后，赤龙似是想起了什么，对洛十七问道：“亲爱的三煞宝贝呢？”
洛十七虽然对赤龙的称呼无力吐槽，但是他也由此意识到自己究竟忘了些什么。
他让四煞带着灵儿一起离开，如今却不见踪迹，毫无疑问是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洛十七于是看向了唯一一个可能知道他们下落的汪渠儿。
“这件事与我无关。”汪渠儿幽幽地开口。
赤龙反驳道：“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洛十七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只能问灵儿了。”
“大人，你也信不过她对吧？”赤龙立即屁颠屁颠地跟上。
但是洛十七却停了下来，“不，我相信她。”
赤龙沉默不语，想要遁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再一次被妖灵围在了中间。
“可别打死了。”洛十七笑着摆了摆手，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赤龙的惨状。
洛十七走到灵儿面前站定，“灵儿，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你死我活，这是这个世界的病，你没有必要将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
“嗯嗯，我知道的……可是，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我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些往事。”灵儿缓缓开口，虽然想要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却失败了。
洛十七知道这件事只能由她自己克服，于是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四煞仙的下落吗？”
虽然此时问灵儿这件事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四煞仙他们的下落亦是重中之重。
灵儿听到洛十七提起这个名字，眼中露出了一瞬的疑惑，“四煞仙？”
洛十七眉头一皱，似乎灵儿的记忆跟自己一样，都收到了损伤，甚至比自己还要严重许多。
洛十七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一方面是担忧四煞仙的下落，另一方面更是担忧从灵儿口中说出他们已经遭受劫难的事实。
片刻之后，灵儿才缓缓开口，“我在控制不住自己之前，先一步让他们离开了，若是他们没有来找洛大哥你的话，难道……”
洛十七听了灵儿的话，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放心吧，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杀的。”
“你和渠儿且在此处等着，我和赤龙去找一找他们。”洛十七缓缓说道。
“不，我也去，他们毕竟是因为我才不知踪迹所在。”灵儿的眼中较之前多出了几分坚韧，显然经历的这些事已经成为了她宝贵的经验。
洛十七稍作思考便答应了灵儿的要求，“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将这个女修给埋葬了吧。”
虽然是对手，但是每一个为保护重要之物所死的人都值得被尊重。
……
“就是这里，这里便是我破封而出的地方。”汪渠儿带着洛十七等人来到一处山谷。
事实上，即便不需要引领，洛十七也能从妖灵大潮留下的痕迹追朔到这里。
“按照灵儿所说，四煞仙应该是往西南方向的密林而去。”洛十七跳下了赤龙的后背，在地上查看四煞仙留下的蛛丝马迹。
“前方是什么地方？”洛十七指着一处悬崖开口说道。
久久无声之后，洛十七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先不说众人都不是仙域之人，即便是灵儿也出身于世家，很少来到这么偏僻的山中。
“走吧，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洛十七开口说道。
“洛大哥，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就在这附近呢？”灵儿开口问道。
“这还用说？他和四煞仙身上的契约就是一个无形的感应器，只要在一定的范围内便能够互相感知到彼此的位置。”赤龙一脸卖弄地开口说道。
对于赤龙的话，洛十七并未反驳，事实上他没办法通过契约感应四煞仙的位置，这处山谷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遮掩了天机。
真正让洛十七确定他们没有走远的理由是洛十七由封印之门内化成为的左眼。
在他的眼中，有四道连接在一起的丝线在此处被截断了。
“洛大哥，此处有血迹。”汪渠儿蹲在一处巨石旁边，对着洛十七喊道。
虽然出血量很少，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那确实是人血，唯一让洛十七有些拿不准的就是，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四煞仙的血。
“继续找一找，此处或许还有其他的痕迹。”洛十七提醒道。
哗啦啦！
就在洛十七话音刚落的时候，原本的悬崖之上忽然有水声奔腾而来。
众人循声望去，一道瀑布宛若天上之水一般突兀地出现。
“这是？”洛十七疑惑地挠了挠头，不经意间带下了十几根长发，他从奔腾而下的瀑布之中看到了四个大字，“小心身后”。
当洛十七转身望去，却一无所获。
“小心！”汪渠儿一把将洛十七推倒在地，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右臂上受到了一处擦伤。
“渠儿！”洛十七先是查看了一下渠儿的伤势，然后向着冷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时，整个山谷都被山精草怪团团围住。
真草木皆兵。
“外来者，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她体内的毒素一旦发作，就是神仙也难救。”一个被藤甲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山精站了出来对着众人喊话道。
“这群家伙，我灭了他们。”汪渠儿冷哼一声就要挣扎着起身，却被洛十七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