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同一件事的另一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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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缺失？就像你一样?”
“他的记忆是被我封印了一部分，若不是解开了封印，你觉得他会带荷包过来救你一命?”屠红棉撇了撇嘴巴，妩媚的白了欧阳彷一眼。
欧阳彷闻声讪讪不语。
“之所以说她记忆的缺失，是因为她的记忆是被杂糅在一起的，更像是有人将鲛女的记忆撕碎了硬塞进纳兰若素脑海中一般。”
洛十七皱眉，扭头看向屠红棉，等待着她的解释。
族叔之所以将她困于水潭处，便是因为她本是公主，却不是鲛人一族的公主。
因为爱情遭到背叛不假，真相却并非如此。
重病的一开始就不是国王，而是公主，因为鲛女的怨恨，鲛珠虽然救活了公主，却塑造出一个只懂得杀戮的怪物。
一开始她并不强大，每月吞噬一人倒也能勉强保住性命，但是却虚弱不堪。
但是因为她的身份，加上国王的包庇，贪婪滋生得愈发强烈，她厌倦了疲惫的躯壳，开始大肆杀戮。
刚开始在皇城周边的侍女和宦官之间，出现了残忍的死状，一时间人心惶惶。
国王虽然无奈，却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动用力量镇压暴乱。
然而，王子再次出现了，他不甘心自己付出了一切却什么都没有换来。
在贪恋公主的美貌，以及这件事能给自己带来的权势的诱惑下，他潜入皇宫释放了怪物。
那一日，整国尽缟素。
叔祖本想将她击杀，却因为欠着老国王人情的缘故，将她封印。
“你说谎！”纳兰若素难以接受，身后鲛女脸上更是爬满了黑色的诅咒纹路。
不过也正常，任谁从楚楚可怜的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为残忍且没有人性的加害者，都没有那么容易承认。
屠红棉淡漠地撇了她一眼，“你本就不该存在，人类拥有了不属于他的东西，这就是罪的开始。”
“但是她并不噬杀不是吗？”洛十七拦住即将陷入暴走的纳兰若素。
“这件事我听叔祖谈论过这一点，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没有将她彻底击杀，而是选择了封印。”
洛十七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她之所以恢复理智，是因为鲛女报了仇?”
“或许还有公主的愧疚。”屠红棉看着泪流满面的纳兰若素，虽然不愿承认，但是还是客观地说道。
“那一国可还有……?”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知道呢？”屠红棉说道。
而一旁的邪无命听闻此言，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某处阴森黑暗的底底宫殿，数十到身影身着黑袍，将身形隐匿在各处石柱后，气氛有些沉闷。
今日召集大家来主要是有以下几点。
第一，我们派出去的人似乎向洛十七泄露了一些东西，关于门！
“早跟你说过了，即便缺人手，也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招纳进来，难道这里是垃圾回收处?”
“本族不出，我等又不过是最没有潜力的使徒，经费都没有，如何收拢高手?就算是阿猫阿狗，都是人托人，亲戚带亲戚而来的。”
一谈到钱，整个大殿之中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就像是压根没有人存在一般。
沉吟片刻，一开始提议之人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此时先行作罢，下一个议题。”
“屠家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竟然直接派出了他们这一代的圣女屠红棉。”
“听说那洛十七原本的打算是自投罗网？若非屠红棉突然插手……”
既然屠红棉插手，我们此时就先隐匿踪迹，让那些使徒严密监视，短期内安分一些，我可不想在大业将成的最后一刻却出了变故，让一切付诸东流。
一人沉吟几声，言道:“虽然说如今各方都加强了守备，但是因为妖族实力大增，我认为此时却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大殿内顿时再次陷入一阵沉默，他们在权衡利弊。
“即便是我们不出手，以龙族高傲的性子，也不会坐以待毙。”
“如今各族抱团妄图重新制衡，但是我们如果在这种场合下刺杀仙苗，就能打破这种脆弱的平衡。”
“如今我们势弱，盲目动手恐怕引火烧身。”
“正是因为势弱，才更要将水搅浑。”
“我同意，我们势弱，反而不会被重视，正是我们发挥作用的好时候。”
大殿之中一时间闹闹糟糟，恍若市场。
……
洛十七确实想要得到传送门的另外几块碎片，但是他并不放心欧阳彷三人，带着纳兰若素，单独跟着屠红棉离去。
“放心吧，若是一个月内你没有给我传书，我就……跟施奉那小子说一声，让他带兵去救你。”欧阳彷看着洛十七的背影大声喊到。
之所以如此，也是想提醒屠红棉不要轻举妄动，虽然在他看来，屠红棉根本不将黑甲卫看在眼里。
屠红棉带着洛十七抵达了一处裂谷之中，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这里貌似是一个集市，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这是修仙之人以物易物的场所
“大小姐您来了。”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恭敬道。
屠红棉淡淡地嗯了一声，“回族中的飞舟准备好了吗？”
对于屠红棉的冷淡，老者似乎早有预料，“三日后抵达此处，船票已经安排好了。”
屠红棉没有说什么，独自离开。
山羊胡子老者此时才走上来跟洛十七打招呼，“这位便是洛十七，洛将主吧?”
洛十七点了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者和和气气跟自己打招呼，他自然不能无理。
“不知前辈是?”
“我就是此处一个打杂的，若是不嫌弃，叫我老驼就好！”他笑呵呵地回答道。
不需要屠红棉叮嘱，驼老便将洛十七安置妥当，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驼老，不知此处是何地？”
“此处是八荒商会组织的交易场所，如你所见，此地有许多商会，连接各域，外界找不到的天材地宝，此地基本上都有。”
八荒商会?
八荒商会传说是来自八域的散修所建，刚开始类似于黑市，但是随着不断发展，非但摆脱了黑市的名头，而且各域都在此处设立了商会。
“唯一一点不同便是，此地交易用的货币是源晶，你先歇息，明日我安排人带你去转转。”
洛十七点头答应。
等到回了房间，洛十七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关于屠红棉的各种消息，大多都是主观臆断。
或许她真的没有恶意也说不定？洛十七胡思乱想道。
突然，洛十七翻身下床，屏住呼吸，钻入了床底。
不太对劲。
这个房间之中有两个呼吸，一个是自己，另一个……不知道身份，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人。
“哪路英豪，何不出来一叙?”
正此时，一缕轻笑传入洛十七耳畔。
“洛将主不必惊慌，在下没有恶意，贸然登门造访，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还请将主勿怪。”
“既然没有恶意，何不现出身来?”
“不必费心找我了，除了你，没人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因为我就是梦魇。”
“这么自信可不好！”
屠红棉突然出现，无数飞蝶四散开来，探知着隐匿之人的位置。
自称梦魇的人说道:“既然不欢迎在下，那我改日再来便是，今日竟然让我见到了天命之女，到也算意外收获，告辞！”
洛十七眉头一紧，这是梦还是现实?有些傻傻分不清楚。
“他是什么人?”
屠红棉没有回话，只是面色阴沉地看着四周，确认那个自称梦魇的家伙离去之后，才转身离开。
“屠红棉！屠红棉”
洛十七猛得从坐起，
嘭！
脑袋跟床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驼老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洛十七，“我们小姐虽然好，但是很难驾驭得了吧！”
洛十七挠头，没搞懂这老头在做什么。
驼老给了洛十七一个鼓励的眼神让洛十七愈发感到莫名其妙。
“今日我让我儿子带你在城中转转，一应花销都包在我身上。”
看着驼老炽热的眼神，洛十七差点夺路而逃，还好自己定力非凡。
当然了，根本上的原因还是洛十七能够感觉到驼老的善意，若是感知到危险，洛十七可不会犹豫。
他缓缓站起整了整衣领，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那小子就不推脱了，不过小子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只要老头子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驼老可知梦魇一族?”
“那是自然，心魔便是他们的分支，若是被他们盯上，可有得受了。”
话罢，老者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逮着洛十七一阵乱摸。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盯上了！”
在驼老眼中，好不容易有个小姐看得上的存在，而且看这意思同样对小姐有兴趣，他自然得好好照顾。
驼老的儿子是一位中年大叔，名叫杜永，据说年轻时候也是风流人物，此地红帐子的姐儿为他尽折腰。
从他眉间的棱角上看得出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年纪轻轻便当了将主，简直不输我当年！”
洛十七苦笑，“汝之秀无不及万一！”
两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让洛十七看花了眼。
突然，一道倩影在他眼前闪过，回眸一笑很倾城！
当洛十七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杜永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你怎么突然跑掉了？”
洛十七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应该是认错人了。”
虽然面容很像，但是眉眼间的神情却是极其冷漠，而且看她的腰间悬挂着的也并非弯刀，而是笛子。
“那咱们继续？”
“不了杜大哥，咱们明日再说吧，我今天有些乏了。”洛十七婉言拒绝道。
“也好！”
……
回到了住处，洛十七借道逆熵飞书叶妖儿，当初她寄来的信中写到，铁若男会解释那一切，但是洛十七一直没有记得过问。
做完一切，洛十七走到了屠红棉的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房门。
“屠姑娘，你在吗？”
这时，他的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找我何事？”
“昨天那家伙?”
“你不是已经问过驼老了吗？”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有名啊！”
洛十七歪了歪头。
“闯皇陵，跨雪原，算计凶兽之主，复活雪母，加上你还有个仙域珍宝一般的妹妹，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一件都足以引起震荡了。”
“与其将精神内耗在那家伙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不如想想怎么在他下一次到来时候解决掉这个麻烦。”
“麻烦?他不是说没有恶意吗？”
“之前没有不等于现在没有。”屠红棉脸上闪过一丝抱歉，奈何洛十七没有注意到。
洛十七皱眉，“你做了什么？”
似乎自己“缝缝补补”一般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没什么，一个标记而已。”
洛十七压根不信，“说谎，一个标记他会缠上我?”
“呃……因为是在你的梦中留下的，所以你不死，标记是不会消失的。”
“……你打算怎么办？”，洛十七扶额。
若不是上次承受凶兽之主的一击，让洛十七受伤太重，他也不可能那梦魇没有办法。
“也不知道那几个吵闹的家伙什么时候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