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恶念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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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声爆鸣声响彻天际，学府地动山摇，无数楼阁坍塌崩陷。
一股入魔的气息从深渊地底狂涌而出，暗红的火焰从地底迸溅开来，整个学府都陷入一种黑色与红色的灭亡艺术中。
而那一切的根源便是一道万丈长的深渊之地，那里是学府的禁地。
此时禁地中有一个男子，身后跟着虎蛟，正是谢无痕。
“知道问道巡抚为何叫问道学府吗？那是因为此地乃是最接近天之边界的地方。”
“这里便是开天之地。”
“而我，便是这天！”
谢无痕的脑海中出现这样一道意识。
他的眼前，一团没有形体，由咒文组成的能量光源悬浮在空中。
“俯伏在地向我效忠，我将赐予你永恒的伟力！”
谢无痕眼中猩红与清明之色互相转换，他脸上的表情也时而狰狞，时而狂笑。
“我能帮你得到一切，成为我的一部分，我将赐予你至高无上的荣耀。”
“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交出你的神庭。”蛊惑声在耳边敲打着谢无痕的心防，逐渐地他脸上的挣扎开始散去。
……
“这是，禁地的方向？”谢无情忽然看向远处猩红血煞魔气传来的地方，嘴唇无声张开，脚下虚晃险些摔倒在地。
洛十七离得很近，下意识扶住了他的臂弯，“禁地？不会封印着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洛十七踏上修仙路看见最多的便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封印。
谢无情点了点头，满脸绝望地开口说道:“那里封印着天道碎片。”
洛十七满头黑线，“弑天者！”
祖域之人之前并不能修炼，先贤或打磨自身气血或建立图腾寻求大妖庇护以抵御外敌。
之后有一个被作为大妖祭品的人逃走了，被追杀时意外掉落山涧，在洞中吞噬了一块当初天地初开时散落的道源碎片，于是炼气一道逐渐兴起。
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叫做“弑天者。”
得到了力量的他引领人族站上了金字塔的顶点，同时却也因为天道碎片，被天道所诅咒。
那缕碎片是本源之恶所凝聚，他越强，心中的恶意便会逐渐壮大，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他的心智，同时散发出来的恶意污染了源气。
为了净化自身而出现的邪恶气息，“天魔之劫”在万年后开始了。
万年一次！
众人来到了学府禁地，万众瞩目之处，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魔气的巍然血影。
谢无痕此时就站在那里，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双眸被长发遮住一半，露出来的左眼猩红。
洛十七清晰地感觉到一种狂乱冷漠的意味同时出现在那双眸子里。
堕落魔体，谢无痕在天道碎片的影响下完成了一次质的蜕变，仿佛根本不是他一般。
洛十七体内气血翻涌，‘无碍’悄然间接管了身体。
‘无异’此次并没有跟他唱反调，实在是眼前的压迫力太过强悍，这是世界的力量，非人力所能敌。
洛十七虽然是无法之体，不会沾染堕落的魔意与不祥的气息，但是洛十七毕竟没有大成，因此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这一刻，三位不同时代的无法之体可谓是齐心协力。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旁跟来的长老们有的心智不坚者，浑身发烫，源于灵魂的烈焰将他们的意识烧得模糊。
钩蛛老祖等妖也是一脸惊愕之色，它们也只是听说过“弑天者”的传说，今日才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天道碎片。
所有人此刻都感到头皮发麻，惊骇得不能自己。
“快退！”谢无情大喊一声，招呼清醒的长老把身边恍惚的同伴带离此处。
“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弟弟！”谢无痕没有动作，只是冷冷的看着谢无情，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离去。
“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何其讽刺！”谢无情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暴怒与埋怨，反而眼中透着丝丝怜悯之色。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同情我？我现在拥有这个世界最纯粹的本源之力，你们的性命皆在我一念之间，你凭什么？”
“凭什么？”谢无痕彻底失去了理智，愤怒地嘶吼道。
“这家伙已经被天道碎片吞噬了自主意识，得到了力量却沦为力量的奴仆，蠢物！”洛十七鄙夷道。
“无法之体？有意思，融合了两身便如此狂妄，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谢无痕冷漠的声音伴随着回音响起，仿佛双重奏。
“我可以给你一个臣服于我的机会，我将赐予你无上荣耀与光辉。”
说话间，谢无痕身上神圣的波动震慑着洛十七的心神。
洛十七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因为近距离接触天道碎片，虽然是污浊的，却也让洛十七再次有所感悟。
与其说是感悟，倒更像是天道在借给洛十七力量镇压曾经的恶瘤。
“高高在上的家伙都尽是些换汤不换药的套路，毫无新意，甚是无趣！”
只见洛十七双指并拢，点在自己眉心处。
道士相仙人指路，模仿。
在谢无情的眼中，洛十七变了，整个人被一团神秘的符文笼罩，想要探查，神识却被阻隔在外。
谢无痕和洛十七两人就像是光与影，这一刻，二者极其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陡然，洛十七睁开了双眸，三尺纯粹干净的白光与谢无痕眼中迸发出的血光激射在一起。
轰！
谢无情被肉眼可见的气浪掀翻出去，狠狠地落在地上。
“好强！”谢无情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仅仅是余波便让自己受伤，大阵压根没有起到作用，就像失灵了一般。
“到此为止了。”
洛十七和堕落魔体，双方竟是同时开口。
洛十七此时已经成为了旁观者，甚至‘无碍’和‘无异’两个虚幻的小人也跟洛十七一样，泡在自己的识海中，看着身体爆发大战。
这场战斗压根就不是他们能够参与进去的，这是法则之战，他们此时只是个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