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死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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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能和她感同身受,连无奈处都一模一样的人。
陈芸微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里,谢芷絮趁势添了把火。
“我说这些,是心疼你,其实更是心疼我自己。”
“毕竟你我同为庶女,命运都握在别人手里,永远都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不知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陈芸微没多想,只觉得谢芷絮这话说得有些严重。
可下一刻,谢芷絮的话就解释了这份严重。
“人生在世,还不是看一个地位高低,即便是嫡女,有时也不能安好无虞,就像你那位姐……”
陈芸微“欻”地抬头。
谢芷絮却作势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同你说这个做什么,平白惹你伤心害怕。”
“陈伽珠?她怎么了?”陈芸微不解。
追问的时候,眼里含了几分忧惧。
“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早晚会知道,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的分别。”
谢芷絮像是在说什么秘辛一般,压低了声音,也凑得近了些。
“你那位嫡姐上次来茶铺闹事,被谢芷柔教训了一通,为何第二天还敢来闹,你可有想过?”
“那日萧小侯爷为你出头之后,陈伽珠就被带进了牢里,今儿午后就传出来她在牢里暴毙身亡的消息,你竟然不知么?”
“什么?!”
陈伽珠死了?!
陈芸微惊讶得睁大双眼,随着谢芷絮的话,眼里的惊惧越多越重。
“她被带进牢里,前前后后不过两日时间,又是陈家的大小姐,只不过因为这么一点小口角被抓了进去,衙门里的人不至于对她用刑。”
“暴毙而亡,不过是个由头,是个借口罢了。”
谢芷絮说起这些时,眼里也满是惊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短短两日就暴毙死了?”
陈伽珠之死陈芸微至今都没有收到消息,如今从谢芷絮这里听来,越想越害怕。
“据我所知,那日谢芷柔应当是往城外庄子里去了,可谢家到了这如日中天的地位,有什么事能叫她从早上忙到晚上,也忙不完的?”
谢芷絮这话,意味分明。
虽然她的话经不住细想,但陈芸微还是眸光闪了闪,像是顺着她的话在思索。
“咱们这些为庶的,本就无所依靠,若是自己再不为自己打算,可就真的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于非命,一抔黄土掩了也没人知道了。”
谢芷絮说完,一双眼深深地盯着陈芸微。
她知道,陈芸微陷入巨大的惊惧当中,能不能思考得过来都是两说,更遑论人与人之间那点一击即破的信任了。
谢芷柔虽对陈芸微有恩,可这二人的身份之差,乃是云泥之别,不过全靠那一点小恩小惠来维持罢了。
这样维系起来的信任,又能有多牢固?
他们说话的时候,马车就以缓慢的速度在街市上前行,否则停下得久了,怕引起旁人的主义。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要看陈芸微自己了。
谢芷絮没再谈此事,只是掀了车窗上的帘子,吩咐车夫往一处僻静些的巷子去。
马车拐入一处巷子里,谢芷絮便扭头冲陈芸微说道:“今日的这些话,也只在你我之间说说,陈小姐不妨好好考虑考虑,切莫让自己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明白了她的意思,陈芸微微微颔首,下了马车。
出马车的那一刻,抬头望见蓝蓝的天空,呼吸着还算清新的空气,只觉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驾——”
看着谢家的马车调转车头,渐渐远去,陈芸微脑中仍反复回想这谢芷絮刚才那番话。
自打见了谢芷絮,陈芸微就一直惴惴难安,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有半日,直到天黑尽了才回了谢府。
因她明日要走,谢芷柔早就派人去住处收拾了她的东西放在谢府,叫她今夜一并住在府里,明日一早便可出发。
谢府,绛月堂内,只谢芷柔和谢芷姝并她们的丫鬟在。
桌上摆着各色糕点,几个人有说有笑,瞧着也没什么主仆之分,好不和乐。
“师傅说我这几日的箭法越发精进了,姐姐,你当真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嘛?”
“不看。”
谢芷柔喝了一口茶,搁下茶盏后,捏起了一块荷花酥。
“林副将是人中龙凤,有他亲自教,便是三国时的阿斗再世,出不了半年,也必将成为箭宗高手。”
这话乍一听像是夸林子钰的,可再一琢磨,谢芷姝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好啊姐姐,你又取笑我!”
“没有,没有……哈哈哈哈……”
反应过来之后,谢芷姝伸手就去搔她的胳肢窝,逗得花厅内的一众丫鬟们也笑得直弯腰。
“笑成这样,还说没有!”
“人家好不容易想正正经经学个什么,林师傅都说了我有天赋,姐姐你怎么总不信我!”
谢芷柔也不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天赋?我们谢家的女儿自然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她越说到后面,越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
“不过姝儿也当想想,你这位林师傅说的天赋,是哪方面的天赋?”
又是一句要让谢芷姝思索好半天的话,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不出几秒就有个丫头来禀。
“陈小姐回来了。”
二人歇了打闹,静静等陈芸微进来。
离别总是有些伤感的。
陈芸微明日便要离开京城,前往江北,他们虽然认识没多久,可在京城里的这些日子也有许多回忆。
“三小姐,八小姐。”
陈芸微进得花厅,朝二人微福了福。
谢芷柔示意她坐,云溪自去沏茶。
“东西都已经叫人收拾好了,在耳房里收着,你今晚且在厢房歇下,明儿一早叫人把行李装车,就可出发了。”
谢芷柔说完明日的打算,关切道:“我瞧你脸色不大好,可是身上哪儿不舒服?”
“没有。”
陈芸微摇头。
想说的话在喉间迂回了几次,末了才下定决心,问出口时,陈芸微的手已微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