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贵脚踏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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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茶铺,谢芷柔直接去了得月楼,进了一间名为“澜云榭”的雅间。
云溪守在外头,附近的几个方向都布有暗卫,以确保里头的人能自如说话。
“你来了。”
对面坐着正是卫徇。
谢芷柔径自落座,卫徇温温然的声音落进耳里,很是舒服。
每次一听到他的声音,谢芷柔就感到一种格外的放松,与跟旁人交谈总不大一样。
谢芷柔才坐下,卫徇就提起面前的茶壶,斟了一盏茶,轻推到人面前。
“可是那件事有线索了?”
谢芷柔问。
与她对面而坐的卫徇没说话,听此一问犹豫了片刻。
看出他的异样,谢芷柔越发觉得她要他查的那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否则,以卫徇的见多识广,不可能在此事上如此徘徊迟疑。
卫徇显得有些踌躇,像是在心底里计较了一番,再抬头时,正正对上谢芷柔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眸。
一如自己与她初见时的那样,干净而美好,无论经过多少事,历过多少年岁,岁月似乎总在她身上留不下一点痕迹。
出淤泥而不染,古人形容荷花的文字用在她身上,任谁人看了也只说得出“贴切”二字。
谢芷柔,就是这样一个如荷花般亭亭而立,只可远观的女子。
无论过去多少年,卫徇对她的这份感情,总是一成不变。
而卫徇的这份柔情,也仅仅只对谢芷柔一人。
卫徇的思绪无限飘远,最终还是被谢芷柔轻咳一声拉回了现实。
“是有什么不便说的么?”
若是寻常,卫徇必然不会这样为难。
来这之前,想起那件事,谢芷柔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如今看着他这副神情,更加不安起来。
美人微蹙眉,落在卫徇眼里,是美,亦是令他可怜可疼的。
他哪里舍得谢芷柔皱一皱眉,哪怕一瞬。
“没。”
短短一个字,卫徇说出口像是紧着赶着一样。
谢芷柔一手端着茶盏,就听卫徇同她叙说起来。
“……你上次派人递了话儿,我去查了查,的确有问题。”
末了这一句,令谢芷柔瞳孔猛地缩了缩。
“他真的不是皇……”
一时激动,话出口就发觉不妥,谢芷柔立马止声。
卫徇点头,细微的动作充满十二分的郑重和认真。
卫徇一向谨慎,若是没有把握的事,他必然不会同自己说。
见他如此笃定,谢芷柔心里的感觉更说不上来了。
前阵子她就曾得到过消息,说慕容谚并非皇帝亲生,刚听到时还有所怀疑,自卫徇入宫后,她便将此事委托于他。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谢芷柔沉浸在震惊里半天才回过神。
再看卫徇,那双眼里始终波澜不惊,仿佛说出的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也只有到谢芷柔身上,卫徇才难得会有些许情绪起伏。
其余人,其余事,他都不关心。
而这份深切到骨子里的情谊,也终究是在谢芷柔与萧楚晟站在一起时,被卫徇埋在了心底里,再也不会轻易提起,更不会让谢芷柔为难。
“你说他们并非亲生父子,可有证据?”
倒不是不相信卫徇,只是这样一个足以撼动朝野的消息,谢芷柔不得不慎重。
“我曾设计分别取了他们的血,二人的血并不相融,后来又命人去查过,从一些已经出宫老人口中也打探到一些消息。”
谢芷柔蹙眉,“那些消息可靠吗?”
“是。”
卫徇面色正经严肃,“事关重大,我都一一核实过,万不会有错。”
此事确凿,谢芷柔可谓百感交集。
虽说太子与皇帝是不是亲生父子与她无关,可自从谢芷姝爱上了慕容清后,朝堂里的这些事情便是与她们谢家无关,从那一刻开始,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斩不断了。
谢芷柔怔了好一会儿,直到卫徇搁下茶盏时陶瓷与桌面轻碰,细微的声响传进耳里,她才深吸一口气,梳理起过往之事来。
随意瞥了一眼窗外,掐算着宫门落钥的时辰,谢芷柔率先起身。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宫吧。”
卫徇也站起身,面上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好。”
得知这么一条消息,谢芷柔顿时旁的心思都没有了,微微福了个半礼同卫徇告辞,就推门而出。
守在外头的云溪乍一瞧见她,看人脸色不大好看,还以为在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知晓卫徇与谢芷柔的前缘,云溪并未多问,只悻悻跟在后头。
下了楼,谢芷柔走在街上,一路都心思沉沉的。
太子乃国之根基,即便慕容谚并非良选,可他一日坐着这太子之位,一日便是朝堂争斗的中心。
慕容谚与慕容恒并非亲生,此事若是真的传开了,别说整个京城要被搅成一潭浑水,就是整个大楚,或许都要为之一震。
“前些日子在外头招蜂引蝶,给我们陈家招来了祸患,如今还要在外头抛头露脸,真是没脸没皮!”
“你!”
“你什么你?”
女子尖刻的声音离得老远传来,带着几分熟悉,令谢芷柔都蹙了蹙眉。
暂且从皇室之事里抬头,谢芷柔与云溪同时注意到似乎是谢家的茶铺出了事。
快行几步到了跟前,果然一打眼就瞧见了陈家那位大小姐,陈伽珠。
而站在她对面,被其一通羞辱的,正是陈芸微。
“不过区区庶出,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主子了不成?”
“哦,对了,你如今已经被卖给薛家了,连陈家二小姐的名头都没了。”
“街面上的事情我可听说了,小小年纪妖媚得很,竟能让薛大少和萧小侯爷争着抢着要你,真是不知羞耻!”
陈伽珠步步紧逼,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她今日是摆明了来闹事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引来了一大群百姓围观。
“不知羞耻?”
清冷而高贵的声音响起,铺里铺外所有人的目光“欻”地扫向门口。
谢芷柔款款迈进铺子里,身后跟着的是微扬着下颌的云溪。
主仆二人一进门,那通身的气场就逼得周遭的人纷纷自觉退让开来,不敢靠近分毫,生怕冲撞。
“陈大小姐贵脚踏贱地,这一通污言秽语,可是我这铺子里的人冒犯了您?”
一见着谢芷柔,陈伽珠的脸色出奇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