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胡乱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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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太子究竟对自己有何不满,竟会狠心至此?
裴静湘陷入深深的凌乱之中,前有虎后有狼,乍然回首,她几乎没有生路可退。
此时,门扉响起扣响声,年轻女子虚伪的含笑声透着门传进来,“大姐姐,听说你这几日都将自己封闭在屋里,妹妹我担心的很,便过来来看看你。”
她又敲了几下,见没有人回应,嘀咕了几句后,不耐烦的推门而入。
见床榻上有个人影时,她几乎是一怒,以为裴静湘端着架子,如今都不愿意理睬自己。
可毕竟是要嫁给太子的人,裴家妹妹想了想,还是忍了。
她刚换上一抹笑,迎面忽然划过一道急促而凌厉的风,还没等她回神,身后响起瓷器撞上墙后的碎裂声。
裴家妹妹浑身霎时一凉,她回过神来,失声惊叫着,“裴静湘你方才想做什么!”
裴静湘仍然保持着砸东西的姿势,她未簪发髻,满头青丝随意散落着,她微微侧过头,那双空洞又狠厉的眼透过发丝直勾勾的盯着来人。
像是从土里爬出毫无生气的尸体,她一手支撑在榻上,身形微微躬着,声音掺杂着沙哑声,落在裴家妹妹耳中好似磨砂来回擦拭般令人难受。
“趁我没杀了你之前,快滚。”
裴家妹妹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裴静湘,我好心好意来看望你,你……”
她话刚说一般,在见到裴静湘伸手从枕头底下摸索出一把锋利的剪刀时,她顿时止住了话头。
“我走!我走!”
她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着,一边不忘暗骂‘疯子’。
她始终也想不明白,为何裴静湘会突然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
此时焦躁的,不止裴静湘一人。
谢芷瑶来回在屋中踱步,她想要摔东西发泄,才发现屋内的瓷器早就被下人搬了出去,原先被她装潢得富丽堂皇的里屋,如今空荡荡的一片,萧瑟的很。
她气不过,扭头跑去推开门大喊人,可除了漫天呼啸的寒风与零碎的雪,竟没有一人能够回应她。
谢芷瑶心彻底凉了,如这冬夜萧索的寒风般冷的心里打旋儿。
扶着门框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因用力而泛起了一片青白之色。
谢芷瑶气的尖叫,闯到院子又打又砸,可无论她叫的如何凄厉刺耳,整个大房空空荡荡的,竟没有人回应。
谢芷瑶站在院子中,仰着头又哭又笑,泪水沾到雪花凉成刺骨的温度,沿着她日益枯瘦的脸颊滑入脖颈。
昔日骄纵得意的乐善郡主不复容光,如今的她只不过是谢家关在囚笼的囚徒。
云溪进屋后接下披风拍了拍落在上方的雪,她望着屋外黑茫茫的天际,直到那哭声似有若无的再度传来时,‘啪’的一声清响,门被她重重合上。
谢芷柔与风宁看了她一眼,云溪道,“大小姐跑到庭院又哭又闹,却没有一个人出面。”
她顿了一顿,忽然觉得世事无常。
她叹了一口气,却半点不觉得谢芷瑶可怜,反而认为她咎由自取。
谢芷柔坐在堆砌的银碳前,伸出手暖烘烘的烤着,她眼也不抬,问着风宁,“宫里可放出消息?”
风宁点头,“长公主那儿传来了消息,据闻陛下定在了初五。”
听到长公主三个字时,谢芷柔便知道是谁给她的消息了。
她垂着眸,狭长睫毛轻轻一扇,她看着云溪拨了拨碳块,淡淡道,“那不远了。”
裴静湘,谢芷瑶……她静静望着火盆中隐隐腾升的雾气,好似能透过其中窥得前世种种。
在她最落魄的时刻,谢芷瑶对谢家三房的落井下石;在她如落水狗般谁都能踩一脚时,裴静湘站在慕容谚身侧对她俯首轻蔑冷笑,轻飘飘的压下最后一根稻草……
她闭了闭眼,遮掩去那抹痛恨之后,再度睁眼时,只剩下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随着太子与南诏三皇子成婚日定下,百姓之间又有了谈资的余料。
此时城门口,进进出出人口攒动的百姓们忽而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众人回首,只见数十人驾马而来,马蹄溅起的风沙扬起他们的衣襟。
为首的竟是一名蒙着轻纱的女子,眉目间扬着烈日般的张扬。
青丝尾用五颜六色的发带束成数缕小辫垂落在胸膛前,上头缀着数颗宝石,在日头折射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直到城门口前,女子勒紧缰绳,那眸光亮的如曜日般夺目,那薄薄的轻纱也掩不住悬挺的鼻梁,如樱般诱人饱满的唇。
无视周旁黏上的视线,她朝城门的守卫甩过去一张令牌,倨傲的抬起头,似是为宣告自己的名号,朗声道。
“通知明城皇室,我南诏四公主耶律珍,前来接我未来的‘三皇嫂’回朝!”
她那声三皇嫂中藏的嫌弃声坦然的太过明显,以至于那些百姓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注意她的身份,还是她言语中的不对劲。
那城门守卫傻愣愣的看着令牌,还是身后的战友抬脚一踢他才恍然回神,像是火烧屁股般原地跳起,抬手一压帽子,转身匆匆跑了出去。
若说南诏国四公主,便是远在他国的明城都略闻一二。
听闻耶律容乃是南诏皇后所生,她性情爽直,却也骄纵,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喜欢所有男子所好的。
武功、骑马、射箭……她自诩不输男儿。
也正因她的特立独行与宫中循规蹈矩的莺莺燕燕不同,南诏皇帝十分宠爱她。
明帝听着来人上报,他眉间一蹙,那双凌厉的眸直射跪在殿下的人。
“朕可没听说过,南诏国还来了个四公主。”
底下传话的人冷汗涔涔,他将头埋在拱起的手间,像是有沉甸甸的千斤顶压着,不敢抬头。
饶是这样,高台上那位君王阴郁的气势如刀割般凌厉弥漫,殿中无论宫女亦或太监,饶是大总管也不由抬袖拭去额间的冷汗。
等了许久,直到感受到那股威压慢慢散去,才听到明帝淡淡道,“既然这样,随她去吧,反正不过几日那帮人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