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状告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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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术士咱们的人一路跟着，往太子府去了，眼下想必已经到了。”
“继续盯着，太子府上进出的人都要跟，去的是谁，在里头待了多久，这些我都要知道。”
贡丹之事，从知道有问题至今，她一直让人跟着，查到的消息却始终有限，只能出此下策。
慕容恒那边的贡丹断不得，谢芷柔专程算着时间。
还有两日便要送贡丹入宫，若是慕容谚到时交不上，慕容恒多半要龙颜大怒。
想必他们费尽心思找到的药材都在那间院子里，如今一件完好的都拿不出，却不知两日之内要到哪里去找了。
不出所料，慕容谚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心焦如焚。
“怎会忽然炸炉，你已经练了这么多次，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错？”
术士同样满头雾水，“一切步骤都是照着先前来的，这次也没改换药材，无论如何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想不出个缘由。
“或许……”
管家忽然出声。
“或许什么？”
慕容谚倏地转头，凌厉的目光让管家身子一颤。
“会否是先生那丹炉用了太久，以至承受不住，这才忽然炸开？”
管家不通此道，却正因为是外行，说出了他们想不到的地方。
术士沉吟片刻，不大确信地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要真是这样，那可谁都怪不得了。
慕容谚憋屈的要死，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却又一时间想不到思路。
“当务之急是要重新找一个炼丹的地方，殿下，距进宫的日子没几天了。”
他每次往宫中送贡丹的日子管家都记着，偶尔几回还是管家提醒，否则他还想不起。
“是、是了，你手上可还有练好的丹药？”
术士低头不语，似是十分纠结。
“都这时候了还在琢磨什么，到底有没有？”
慕容谚一阵火气，拔剑抵在术士脖颈。
“有是有，只是……”
一咬牙，术士坦言道：“是半年前留下的一批残次品，原是想着要处理掉的，后头您说要改方子，一忙起来也便忘了。”
“当时里头有一味药材加多了份量，服下会有损伤。”
这话一出，慕容谚手腕失力，上好的玄铁剑坠在地上。
用还是不用？
用了，慕容恒要真吃出个三长两短来，他如何承担得起。
可若是不用，他拿什么交差？
内心天人交战，慕容恒颓然坐在椅子上，无暇顾及屋内二人。
天刚蒙蒙亮，慕容恒上朝途中，钦天监的人忽然跪在了他面前。
“陛下，臣斗胆，请您今日休朝。”
慕容恒面色阴骛，眸中杀气一闪而过。
“臣有要事禀告，您……”
钦天监止住话，看向他身后浩浩荡荡的一众宫人。
长公主府，依稀觉出身边有人，谢芷柔迷迷糊糊睁眼。
“今日不去上朝？”
“晚些去。”
萧楚晟看向窗外，往日这时候已经该在宫门外了。
“宫里来人了？”
自觉浅眠，谢芷柔并未听见说话声，不禁有些疑惑。
萧楚晟却不肯解释了，伸手遮在谢芷柔眼前。
“接着睡吧，我回来之后带你去个地方。”
谢芷柔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少顷，萧楚晟慢悠悠起身，晃荡着往宫门去。
未到地方，群臣迎面而来。
“萧小侯爷，您今日可来迟了。”
王大人本就看他不顺眼，这会儿更是借题发挥。
“实在抱歉，夫人夜间着了凉，非要我作陪，这才耽搁了时辰，诸位这事？”
见他还敢说出这样的借口，王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
“今日不妨事，不知何故，陛下下旨休朝，我等也未曾入内。”
胡大人上前一步，似是没瞧见王大人的表情，笑呵呵跟萧楚晟说。
“陛下未说缘由？”
眉心紧蹙，萧楚晟往宫内望了一眼。
“可说呢，大家伙儿都琢磨不出，您脑子活泛，不如想法子去问问？”
“要问也不该是这会儿，先回罢，我晚些时候递折子进宫。”
转身前，萧楚晟又看了眼宫内。
这模样落在王大人眼里，稍稍打消了些他对萧楚晟的怀疑。
今日之事未免有些太巧了，萧楚晟来迟，陛下便罢朝，实在像是他一早就知道什么。
会这样想的不止王大人一个，也有几道目光落在萧楚晟背影上，其中意味不明。
萧楚晟却好像并未发觉，回府换了衣裳便带着谢芷柔出门。
“休朝？”
谢芷柔第一反应也是蹙眉，下一瞬，萧楚晟的指尖便按了上来，一点点抚平眉心。
“皱着眉头做什么，跟个小老头似的，休朝就休朝呗，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他这态度引起谢芷柔怀疑，伸手一把拽住了他袖子。
“你老实说，这事你是不是——”
马车忽然一晃，谢芷柔余下的话未及出口，整个人撞进萧楚晟怀里。
“是不是什么？”
萧楚晟故意凑在她耳根，压低了声音问她。
车夫将马车停在路边，敲了敲窗框。
“小侯爷，少夫人，前面有人动手，过不去了。”
“那便等着罢。”
萧楚晟好似早有预料，慢条斯理从隔层取出备下的点心。
因着出炉的时间不长，点心还有余温。
“你倒耐得住性子，先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芷柔接了点心，催促的话却没止。
朝中少有这样的时候，大臣已经到了宫中，又半途折返，实在是一桩新鲜事了。
萧楚晟耐不住她追问，没逃过两句就透露出来。
“今晨……”
不过是往钦天监递了话，叫他们一早去见慕容恒罢了，现下便是他也不知道今早钦天监的人都说了什么，看起来很成功就是了。
“你呀，专你会做事是不是？”
谢芷柔听着，嗔了萧楚晟一眼。
这一步走得虽好，可若是稍有不慎，惹慕容恒怀疑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哎呀，担心小爷我就直说么，怎么还拐弯抹角？”
萧楚晟自茶点中抬眼，一双眸子弯出轻盈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