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绝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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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小强一般，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只要不死，就永远有顽强的生命力。
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能惹她烦。
眯着眼，封珞儿压着想动手杀人的想法，把匕首接过来。
“滚吧。”
“是……是！”
说着，王棋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那几个混混面面相觑，也跟着跑了。
院子里瞬间只剩下封珞儿一个人。
她看了眼匕首上的血迹，眼底嫌恶。
看到旁边有水缸，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用水把匕首上面的血清洗掉了。
包皂角的帕子擦干之后，她把匕首合到剑鞘里准备离开。
但门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封珞儿目光一凛，看了眼一直禁闭的屋门。
还有人？
她捏紧了匕首鞘，抬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
推门声似乎惊动了屋里的人。
她浑身发颤，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小兽呜咽的声音。
是个女人。
衣衫凌乱，头发散乱，身上还沾了些血。
想来，是王棋方才对她做了什么。
封珞儿可没什么心思去管别人的事情，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道那女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救救我！”
封珞儿停住脚步回头，看见她脸颊凹陷着，双目无神，她皱了眉：“人打跑了，你现在逃来得及。”
说完，她就准备离开。
谁知道那女人直接赤脚从床上跑了下来，铁链发出声音，让她一个不察摔倒在了地上。
封珞儿回头，这才发现女人的四肢都被铁链拴着的，脚腕处还泛着血。
她沉默。
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惶恐抬头。
封珞儿这才注意到她的脸。
是一张俏丽清秀的脸，眉眼已经张开，似乎有十七岁了。
虽然她身上狼狈，但是至少脸是干净的。
看来王棋很是中意她的这张脸。
最吸引封珞儿的是她的那双眼，空洞死寂，透着绝望。
似乎让她看到了当年被教授囚禁的自己。
要救么？
如果当年也能有人发现教授的变态野心，能救救她，她后来是不是就不会走上那一条路。
呼吸微紧，封珞儿拔出了匕首靠近女人。
女人趴在地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封珞儿过来，眼神空洞死寂，但手却是颤抖着的。
封珞儿看的出，她在害怕。
她抿唇，蹲下身去，帮她把铁链砍断了。
随后，她起身别过头不去看她。
“你可以走了。”
女人缓缓站起身，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动了一下，封珞儿没仔细去看。
私心里，她是不想去过多接收女人身上传过来的绝望气质的。
会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前世那段黑暗阴霾的日子。
“走？去哪呢……”
她轻声呢喃着。
“随你。”
说完，她走出门外，拿过进门前就被混混接手的背箩背到身上往门外走。
身后没有动静，但封珞儿能感觉出来，女人在跟着她。
她停住脚步，“别跟着我。”
女人顿了一下，突然痛苦地捂住脸，哭泣出声来:“不跟着你，我又能去哪呢？”
她周身都散发出一股绝望的感觉:“我回不去我想回的地方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个绝望的眼神刺痛了封珞儿的眼睛，她眼里一凛，声音冰冷。
“只要想回，总有一天回得去。”
“会回去吗？”她眼底似乎划过一道光，很快又消失不见。
封珞儿自然给不了他回答。
她低头沉默了好久，突然看着封珞儿，“我可以跟你回家吗？”
封珞儿沉默。
她可没有捡人回家的爱好。
小豆丁已经是意外了。
这个女人来历不明……
“不能。”
说着，封珞儿不去看她，背着背篓往巷子走去。
她本以为女人会知难而退的，谁知女人还是固执地跟了上来。
封珞儿的步子快，她就拖着受了伤的腿小跑着跟上。
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封珞儿听见她摔了一跤。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在她脑袋里炸裂开来。
“教授，教授我好饿......”
“教授，教授我不想再注射药剂了，珞珞好痛。”
“不要，珞珞很乖的，珞珞不敢了......”
回忆在脑海交织着，让封珞儿停下了脚步。
她按耐住要迸发出来的戾气和杀意，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那不知道哪来的善心，让她浑身紧绷着的力道一卸，留下了女人。
“一个月一两银子，跟我回去，粗活你做。”
她跟这女人是雇佣关系。
有没有银子不重要，自己被救了，还被收留了。
这个认知让女人的眼底逐渐涌上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
封珞儿木然地看了眼她赤着的双脚，踩在冰冷的青石砖上，冻得毫无血色。
但她就像是没感觉到冷一样。
她拧紧了眉，“你的鞋子。”
女人摇摇头，低着头说话:“他们把我抓回来，把鞋子丢了。说是……怕我跑。”
封珞儿点点头。
“你的名字。”
虽然是在盘问女人，但封珞儿的每句话都是陈述句，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女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周的音节，随后就磕磕绊绊地说了个名字。
“萍、萍萍。”
周萍萍。
封珞儿没再多问，带着周萍萍去了巷子口，然后让她在原地等着。
封珞儿准备找个酒楼去卖木耳，但是萍萍现在的样子，只怕会引来麻烦。
街口有家鞋店，封珞儿给她买了双鞋子，又便宜买了一身衣服，她方才观察过萍萍的身形，比她还要瘦一些。。
“这双鞋四十文，衣服一百三十文，从你工资……月钱里面扣。”
不是封珞儿抠门，主要她现在也欠着别人钱呢。
见她的鞋子合脚，封珞儿带着人朝着最近的一家酒楼走去。
方才卖皂角的时候她其实也有把木耳摆出来，但那些人只买了皂角，最多对木耳好奇地问了两句，并没有人买。
没人相信这黑乎乎的东西能吃。
酒楼没什么人，虽然快到饭点了，但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吃饭的。
连跑堂的店小二都靠在台柜处打盹儿。
封珞儿进去，还是走得近了那店小二才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哟，客官这边请，吃点什么？咱家店里啥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