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已经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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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太突然，连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怪不了他，他已经做得很好。”宴清棠为追风求情。
她知道追风是龙九霄的得力下属。
“当着本王面，也敢口出狂言，本王不在的时候呢？追风对你不敬，应该不是第一次吧。”龙九霄太清楚自己的手下了。
宴清棠否认：“你误会了……”
不待宴清棠说更多，追风开口打断她。
“属下甘愿受罚，此次失责，也是属下动了私心，不愿再行保护之职，请王爷处罚。”
追风毫不迟疑坦白，对她仍旧冷着脸。
“你不必故意卖情面给我，我不会受你蒙骗。”
“放肆！”龙九霄拍案怒喝，“把他拖下去，重打四十鞭！”
三十鞭足以打残一个人，纵使追风有内力护身，四十鞭下来，不残也要少去半条命。
“我并不觉得他哪里得罪我。”
宴清棠皱眉，还想再说，龙九霄阴沉着一张脸。
“你替他说一句软话，本王就命人加十鞭。”
“你讲不讲理，他是你的下属。”宴清棠都快被他气笑了。
“即便是本王的人，本王也容不得他们轻看你一眼。”
龙九霄语气沉而冷，像天山终年不化的雪水，又似初春吹来的风，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
“袭雨。”
一道黑影从角落走出，宽大的披风下，黑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看得出是名妙龄女子。
“即日起，由你保护清棠。”龙九霄沉稳的嗓音带着警告，“有半点马虎，本王绝不轻饶。”
袭雨跪在地上：“是！”
“……”
宴清棠不发一语。
她知道，就算说了什么，龙九霄也会强硬的把暗卫塞在身边。
翌日，天蒙蒙亮。
龙九霄端坐书案，暗一从外面快步走来。
“王爷，有结果了。”
暗一把折子摊开，摆在他面前。
“据属下调查，死者家属皆有一笔来路不明的款子，近期更购置了不少贵重之物，地契、粮食、商铺……”
龙九霄一目十行。
昨日从清棠那儿离开，他便着手调查此事。
果不其然，其中有人在捣鬼。
“拨一批人手来。”
他倒要看看，这群人什么来路。
当即带领数十名下属，直奔死者家中而去。
啪啪啪——两扇老旧的门颤下薄灰。
“谁啊？”
屋内传来喊声，男人系着腰带，嘴里不干不净。
“大清早的敲魂啊。”
刚下栓，就让外头的力给冲退了几步。
勉强站稳脚跟，抬起头，一群身穿官服的士兵闯进。
“搜！”
一声令下，士兵就跟恶狼一样扑进屋子里。
一个妇人尖叫着冲出屋子。
“你们凭什么搜我家，我这就上衙门，禀报知府大人！”
妇人撒泼着，去搡自家男人，让他说句公道话。
“就是！你们有搜查令吗！”
男人提起胸脯，伸手去推士兵。
士兵一个过肩摔，把他掼到在地。
“不急，迟早上公堂一谈。”龙九霄缓缓走入他们视线。
“找到了！”
屋里传来声音，男人和妇人浑身激灵，伸长脖子看，一名握刀的士兵拿着藏青包袱。
一摊开，全是白花花的银两。
银子丢在地上，士兵搬来一个干净点的椅子，龙九霄掀袍坐下，冰冷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李大壮，街头混混，老家在李家村村尾，三十岁娶孙家次女，日子贫寒拮据，饥荒爆发后，更是过得艰难。然而就在几日前，你忽然有了一大笔钱，买商铺买粮食。”
龙九霄每说一句，姓李的汉子额头汗水多了一些。
“这些，这些是我辛苦赚的！”
他咬死不认。
“是么。”龙九霄抬手一挥，立即有人把他们按住。
“打。”
士兵从墙角拿来一根棍子，重重落下。
杀猪般的叫声划破长空。
……
远处，正在照顾病人的宴清棠忽地抬头看了看天。
“风和日丽，天气不错，你们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病人把她的话记在心里，又注意到宴清棠手上的伤。
“宴姑娘，我们都听说，那些事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他们那些人无理取闹，你别理会他们。”
另一人也附和。
“是啊，根本不能怪你，人各有命。宴姑娘，你要小心些啊，受了伤最危险了……”
宴清棠听出他话中未尽之意，微微一笑。
“不碍事，我有防备的。”
“那就好，不然我们就罪过了……”病人松了口气，又关心几句，话里话外都表示感激。
宴清棠听着耳内，暖在心里。
困扰她整夜没休息好的烦恼全消散了。
哪怕是为了他们，也值得。
宴清棠找到赵太医，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去看了那些尸体，不像单纯因为病变而死，嘴唇发黑，脸皮泛紫，不太对劲，必须验尸。”
赵太医听得心头一跳。
“这事啊，我去探过口风，家属都不愿意，届时再闹起来……”
他重重一叹，只觉得责任重大。
“家属一天不答应，一天得不到进展。”宴清棠微微皱眉，“尸体一直停在那儿，不是个办法。”
“宴姑娘，你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赵太医安慰道。
宴清棠却是不信。
家属的态度，她看在眼里，一时半会根本说服不了。
除非找到证据。
宴清棠心思一动。
先冒险验尸，拿到证据，再和家属解释。
如果他们因为自作主张愤怒，她会自行承担责任。
她走出门，迎面撞见龙九霄。
“本王有事说。”龙九霄让她去里面谈。
宴清棠跟在身后。
“百姓混乱一事，本王总觉得有蹊跷，派人去查，方知他们出手阔绰，家中皆存有大量银两。”
龙九霄嗓音富有磁性，把事情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
“据审问，是有人给他们银两，吩咐他们闹事。”
那些人不禁打，十几棍下去，祖辈三代全交代清楚了。
宴清棠心里咯噔一下：“哪，那些死者？”
龙九霄颔首。
他们死因，绝不简单。
“我去验尸。”宴清棠坐不住，出门而去。
龙九霄紧随其后。
有他在，家属虽不满宴清棠验尸的举动，却不敢反抗。
他们身上都不干净，一个不小心会把自己送去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