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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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滔天，犹如黄河决堤之水滔滔不绝。
数以万计的神兵天降一般，一只神秘的铁骑突然出现在契丹人的屁股后面。
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杀气腾腾而来，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斩首行动，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契丹人的中军方向突击。
契丹大贺氏见势不妙，这支唐军就是专门给他量身定做的，好像就知道他隐藏在什么地方一样。
面对着气势如虹的突然攻击，契丹人完全招架不住，再加上刚刚新败的颓势，更是无法阻拦唐军精锐的突击。
而与此同时一匹即将跑死的快马也冲到了大贺氏的面前。
“大汗。”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快马一头扎在地下，马嘴里不停地吐着白沫，四肢抓挠了几下，就气绝身亡。
“马狐缇，你不在老营王庭，来这里干什么？”
大贺氏身旁有人认出了来人，连忙跑过去抓着同样奄奄一息的马狐缇问道。
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让此时几乎所有契丹高层都紧张起来。
“大汗，大事不好了。”
马狐缇根本就来不及搭理其他人，强撑着脆弱的身体，爬到了大贺氏的脚下。
痛苦的表情暗示着王庭出大事了。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贺氏每逢绝境都会临危不乱，哪怕这次被唐军精锐突击，眼看着就要崩盘，他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但是因为马狐缇的到来，让大贺氏的双手都无法掩饰的颤抖起来。
“大汗，李治带着回鹘人偷袭了咱们的王庭……”
话未说完，马狐缇吊着的最后一口气终于到头了，脑袋一侧歪死在了大贺氏的脚下。
有没有搞错，王庭被李治一锅端了，那么契丹的精华贵族呢？
还有这些人的眷属呢？
“大汗，咱们杀回去。”
“对，现在就杀回去吧。”
唐军此时也已经突破了契丹人最后一道临时组建的防线，冲入中军大帐只是时间问题。
“立刻会师。”
大贺氏无奈，前有追兵，后有阻截，他是生无可恋。
老家被李治占领了不可怕，可怕的是眷属都落在了回鹘人的手里。
这就让契丹人很难接受了，除了杀回去和回鹘人拼命之外，他们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杨光耀带领着这支精锐之师，好像是不知道疲惫一样，一路追杀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契丹人可以说损兵折将，十万精锐折损了大半，大贺氏带着不到两万多人逃离了唐境。
而在契丹人的草原上，李治也同样等待着即将铺开的大网有着不错的收获。
“陛下，您御驾亲征，已经深入漠南千余里，俘虏契丹全族，已经大获全胜，为什么还不班师。”
裴行俭看到站在地图前的李治，接连咳嗽了几下，心疼的劝谏道。
“裴将军，漠南漠北真的是朕的一块心病，出风吹又生啊。”
李治又咳嗽了一阵，才放下火烛，抿了一口热茶，计算着大贺氏回援的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
也许大决战就在这几天即将决定草原是否安宁。
“陛下，回鹘王求见。”
季连海横着浮尘，弯腰垂首，毕恭毕敬的说道。
“喧。”
李治强打精神，不能让外族人看到皇帝病态的样子。
回鹘王候在账外，听到喧他觐见，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陛下，臣恳请陛下将契丹贵族赐给回鹘。”
李治之所以带着回鹘人前来扫荡契丹人，主要是因为回鹘人和契丹人是世仇，他们两家打架都不用事先鼓舞士气。
甚至都不为别的，就因为对方是回鹘人或者是契丹人而大打出手。
毕竟仇恨积累的太深了。
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甚至隐藏在基因之中，世世代代千百年来流传不惜。
最早的回鹘人和契丹人一样都生活在东北一带，和东胡人争夺者生存空间。
后来弱小的契丹人依附在东胡之下，为虎作伥将回鹘的先人逼走他乡，可以说回鹘人的迁徙之路，就是契丹人斩尽杀绝的悲惨之路。
世仇已经结下，所以回鹘人跟着李治扫荡契丹人草原的时候，就没有留手的打算，见了契丹人只要是高过车轮的男子全都屠杀殆尽。
女人和孩子充当奴隶，分配到回鹘人的小家族之中。
这一次回鹘王前来所要的可是大贺氏的妻子还有其他契丹人高层的眷属。
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契丹人。
“爱卿的心意朕是清楚的，但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你做绝了，那么契丹人就会跟你拼命，到时候受到损失的还不是回鹘人自己？”
李治安慰道，他心里很清楚，回鹘人和契丹人之间除了灭族之外，这种矛盾是永远无法调和的。
“陛下，臣已经做不了主了，如果不能杀了这些人祭天的话，恐怕下面的人不答应。”
回鹘王眨了眨眼皮说道。
哼，小样，给朕来这一套。
李治是谁，从后世穿越而来，人在说谎的时候，暴露出来的微表情主要就是眨眼睛。
因为其他的肢体不能帮助表达，就只有眨眼来掩饰了。
不是下面的人不答应，而是从你的心里就一直想利用这件事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李治完美的捕捉到回鹘王的心思，但并不戳破。
因为他需要回鹘王这么做。
话说回来了，草原一旦进入权力的真空期，迟早还会有其他部落崛起。
中原王朝的农民又不能填补这个空白，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只不过李治能够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这种事情的发生。
而从目前来看，回鹘王的野心也不小，虽然他不敢当面和大唐翻脸，早已经被大唐的兵威给打怕了。
但是染指草原万里沃土的野心却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李治就得让契丹人和回鹘人杀一个你死我活。
最好是两败俱伤。
“既然无法调和，也不能引起兵变，大唐主力已经兵分五路寻歼契丹人，这里保护朕的只有爱卿。”
李治无奈的告诉回鹘王，他可是护驾有功，想提什么要求，皇帝都会考虑的。
“陛下圣明，明日就是良辰吉日，正好举行祭天仪式。”
回鹘王趁热打铁，不想给李治反悔的时间。
李治瞥了一眼战报，此时大贺氏距离他们不足百里，正在朝着这里急行军，一夜便可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