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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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七年。

皇长子十五岁时，皇上没有急着给他议亲。

如今，他已经十八岁了，皇帝终于下了圣旨，为齐王加冠，冠礼后与昭阳郡主大婚。

姬景伺候在御书房时听到了这道旨意。

他一直知道自己配不上苏璃，也就不敢追求她。

昭阳郡主是个极好的女子。

七年间，二人的交集太多太多。

大多时候都是苏璃教他读书写字，用她的话来说，她觉得景和所有的奴婢都不同。

这点不同究竟是什么呢？

姬景没有深究过，反正不会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多年的修炼让他在御前不露声色。

皇帝待他太好了，他能读书写字，能有大量属于自己的时间，靠的就是皇上给他的自由。

姬景一直刻意仿着皇帝的字迹，苏璃曾因为这事骂过他：“你是不要命了吗？陛下的字迹也敢学。”

姬景笑了笑：“奴婢看陛下很欢喜。”

苏璃摇了摇头，这真是一段扭曲的主奴关系。

她想不太明白，也就没有深想过。

至于赐婚圣旨这事，说实话，苏璃并不是很欢喜，可她也不会去拒绝。

她也知道，她在情爱一事上犯了禁忌，能有一门婚事束缚她是最好的。

苏璃和皇长子大婚当日，姬景随王孝奉命来送皇帝的恩赏。

姬景远远看着苏璃一身凤冠霞帔，眼眶忍不住红了。

他擦了擦眼，悄悄走了。

当夜，他并没有见苏璃，他甚至没见到王府的宾客，他站的远远的，没敢迈出一步。

他没有听皇帝的令去王府送赏赐，独自回了宫。

果然，皇帝召见他了。

“奴婢叩见陛下。”

皇帝的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灯火将它的影子拉出很长。

皇帝没有让人在殿内点足灯火。

一点浅浅的光亮都落不到姬景的心里。

“仗着朕的宠爱，你是越发大胆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肖想昭阳郡主？”

皇帝在黑暗里冷声开口。

姬景知道这事瞒不了皇上，他只是没想到陛下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请罪。

“奴婢知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下了令：“出去跪着。”

“是，奴婢谢恩。”

齐王大婚的日子在十二月，隆冬苦寒，姬景跪在了雪地里。

皇帝并没有恩赦他的想法，这一跪就是一整夜。

次日，皇帝上朝时才看见几乎没了知觉的姬景。

皇帝停下了脚步，身后随侍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让御医来给他瞧瞧。”

一言毕，皇帝越过他再不理会。

姬景因这一夜，生了太久太久的病，久到皇长子也病了。

姬景快好的时候听人说，皇长子已经病重垂危了。

皇帝遍访天下名医也没人能治好皇长子。

皇朝即将无嗣，朝野大恐，所有人都盼着这位皇储快些好起来。

命运还是跟所有人都开了个玩笑。

皇长子薨在秋日里。

这一日，皇帝再度召见了他。

他从生病以来，皇上已经不让他去伺候了。

姬景听到旨意时很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日子见他。

召见他的地点也很特殊，是奉先殿，皇族的家庙。

姬景不敢耽误皇帝的旨意，独自一人进了奉先殿。

皇帝跪在牌位前，身侧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姬景从后面看他，隐隐觉得苍凉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