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八年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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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四周没有窗户，也没有冷风灌进来，盛绾绾坐在警局里却觉得很冷。
那种冷意，让她难受得缩在角落里，盯着昏暗的墙壁一言不发。
看着看着，双眼眼眶极其地干涩，有东西从里面缓缓地滚出来，一颗接着一颗。
她想到盛妍，想到八年前的盛妍。
自己姐姐是什么样的人，盛绾绾清楚不过！
漂亮聪明的姐姐一直是她的榜样，盛妍乐器、绘画样样精通，连徐氏的管理她十六岁就参与进去。
比起盛绾绾的随意和任性，盛妍因为有姐姐这层身份，做事极其地稳重。
或许在盛妍那些年里，做的不听话的事情是去丰城读书，是打电话给徐意她想留在那里结婚生子。
那个电话，徐意接起的时候，盛绾绾就在旁边。
盛妍的人生规划比盛绾绾的清楚很多。
徐意一手栽培，对大女儿的要求很高，想的是把徐氏大权交给她。
电话里，盛绾绾听到盛妍的哭声。
她说，她对不起徐意，她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但是他家里人需要她留在那边。
她想嫁给他！
徐意没反对，让盛妍自己考虑清楚。
徐意是个好妈妈，对盛妍对盛绾绾都很开明，虽然舍不得盛妍，但是尊重她的选择。
结果，没到三天，盛妍开车从丰城回来，慌乱地求徐意帮忙。
徐意带着她回房间，没来得及帮她，警局的人上门。
警局的人更从盛妍开回来的车头检测到血迹。
有口难辩，在证据面前，在徐意出手后，盛绾绾想，她姐姐那时候应该绝望到了极点。
灰暗，不，在姐姐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回想着这些，盛绾绾不由地抱紧自己，想多年前姐姐她也是不是这样，从天黑睁着眼等到天亮，等着一个人来救她。
可惜，盛妍到出狱都没有等到，而盛绾绾比较幸运，她进来没待多久，来接她的人就到了。
——
警局门口，盛绾绾还没走出来，黑夜里的冷风就吹过来，她颤了下身子，正要搂着自己，有人先一步地将外套披在她的肩头。
“陆晏！”
盛绾绾抬头看到熟悉不过的面容，低低地唤道。
陆晏没问盛绾绾什么，只是将她搂到怀里，“外面冷，回去再说。”
“嗯！”盛绾绾轻声一声，往着陆晏怀里钻了又钻。
夜依然很黑，风依然很冷，但是有种暖意从四面八方将盛绾绾包围住，暖得她那一瞬间什么都不想了。
回到公寓，陆晏让盛绾绾先去洗手洗脸。
盛绾绾听他的，从洗手间出来，厨房的桌上摆着她喜欢吃的那几道菜。
“来不及给你做，外面买的。”
陆晏温声说道，他将碗筷摆在盛绾绾面前。
盛绾绾看着热喷喷的米饭还有陆晏夹过来的菜，眼眶一热，又滚出眼泪出来。
她低头，慢慢地吃着。
这顿饭，盛绾绾吃得很慢。
她小的时候，什么都不缺，虽然那时候的盛峰对她也不太好。
但是她有妈妈和姐姐宠着，喜欢什么，只要合适，都会有，吃的穿的也都是最好的。
直到徐意他们出事，别说她喜欢吃的东西，有时候还会惹到盛菀儿他们，被关起来饿上几顿。
饿多了关久了，也就从心里起了惧意，再看到好吃的，忍不住地多吃，把自己塞得饱饱的，生怕下一顿又被饿了。
“绾绾！”
耳边有人唤她，一杯开水端到她的面前，盛绾绾抬起头看着满眼底担忧自己的陆晏，“慢点吃。”
盛绾绾“嗯”地应了声，她已经吃得很慢很慢。
不过，几口后，盛绾绾真的没什么胃口，她看着面前的米饭，说道，“郁大夫人说我想害她！”
盛绾绾低着头，眼眶不知觉地又红起来，眼泪从眶里出来往着碗里掉，“陆晏！”
她哽咽地唤了声，因为后面的话，连头都不敢抬。
“你相信我吗！”
一段感情，彼此的信任是最难的。
八年前盛妍遭遇过的事情，在完全弄明白后，给盛绾绾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陆晏没有回答，原来就黑的夜里因为两个人的一言不发变得更加安静，安静得墙上钟表走动声变得格外的清楚。
盛绾绾得不到陆晏的答案，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她害的到底是郁家大夫人，又进了警局，宴会上那么多人都信了。
还有盛雪茹手中的视频！
盛绾绾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张纸巾递到她眼前，她愣了下，抬起头看到的是噙着笑意，依旧笑得温柔的陆晏。
“先擦擦！”
盛绾绾抬手要接过纸巾，陆晏先站起身子到她面前，他低着头拿着纸巾轻轻地擦拭她眼角的眼泪，“哭起来真难看！”
“我不喜欢掉眼泪的盛绾绾。”
温柔至极的声音再配上陆晏那双满眼底的自己，盛绾绾的心突地跳得很有力。
“你……”
“我信！”
陆晏抢先回道，他微笑着，但那两个字回得很认真。
“再说，郁家大夫人真掉进湖里，和我有什么相干。”
陆晏讥讽道，郁大夫人废了双腿，性情大变，找不到盛妍，一而再地对绾绾出气。
这笔债，他是时候算算！
“那！”盛绾绾做了个假设性的问题，“要是我害的是你妈。”
这问题，陆晏嘴角勾起，笑得更浓。
他妈恨不得马上让他把人娶回家，不存在看不顺眼的问题。
“我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
“儿媳妇”三个字把盛绾绾听脸红了，她还没有见过陆晏的妈妈，不过……
“你爸不喜欢我。”
“嗯？”陆晏疑惑地笑道。
“我又不是傻子。”盛绾绾坦白道，“在帝都，他把我单独叫去吃饭，还灌我酒，就是想让我把你甩了。”
“我才不听他的！”
认定一个人，盛绾绾像盛妍徐意那样，不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不肯回头。
“不听他的，就对了。”陆晏坐回位置，顺带将旁边的盛绾绾拉到怀里。
小姑娘今天晚上的心情不好，他得好好哄。
温暖的大手拉着盛绾绾坐在陆晏的腿上，她脸红了一会会，很快地放松下来。
“要是你爸爸让你和我分手，你一点都不听吗？”
没得到陆晏更准确的答案，盛绾绾再追问道。
有时候谈个恋爱没那么简单，家世、父母各种因素都在里面。
以前的时候，徐意还好，给盛妍最大的恋爱自由。
但盛峰就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