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像案板上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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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馨浑然一怔，随即抬头，不解地看向百里寒。
“夫君的话馨儿都谨记在心，夫君为何这样说？”
“你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
面对百里寒犀利的目光，温雅馨整颗心都在打颤，这是为柳晗月来鸣不平了？
眼底不着痕迹地划过冷笑，她委屈地低下头。
“夫君只知道心疼姐姐，馨儿还能说点什么，如今整个府里都在说馨儿用石榴污蔑姐姐，夫君都视而不见，馨儿哪里敢说姐姐的不是……”
她的幽怨未博得百里寒一丝的怜悯，反而是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再问你一遍，你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
百里寒森冷地字眼砸下来，打断温雅馨的话，冷彻骨髓，犹如晴天霹雳，吓得温雅馨仓皇跪地。
“夫君，馨儿什么都没说，只是奇怪为什么樱桃忽然不见的同时，夫君你刚好被停职，馨儿觉得奇怪所以和母亲提了一句，馨儿没想到母亲会责罚姐姐，馨儿……”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打夕颜阁的主意？！”
无情地打断温雅馨，百里寒缓缓起身，走到温雅馨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绝冷的气息不断外泄，好像要把整个屋子都给冰封。
温雅馨从未见过他如此眼神，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变得无比陌生，她哆哆嗦嗦地开口，强行辩解。
“夫君，馨儿只是担心夫君，姐姐毕竟是柳相的女儿，馨儿这么做也错了吗？！”
“以后，夕颜阁的事，你不得过问，否则，后果自负！”
百里寒一字一顿说完，甩开她的下巴扬长而去。
温雅馨被甩在地上，手肘磕到地面也没感觉到疼，望着百里寒消失的门口，嫉妒和愤怒的火焰交杂燃烧，吞噬着她的理智。
“小姐！”
白芷赶紧跑进去，将温雅馨扶起，用帕子小心地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夫君真的变了，白芷，他以前从来不会因为柳晗月而来兴师问罪，现在……”
“小姐，白芷这就想办法去柳晗月的身边，为小姐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温雅馨厉声阻止，现在过去无疑是给她火上浇油，她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愣神之间，百里彦气冲冲地冲进来，对着温雅馨扬手就是一巴掌。
他等大夫看过之后，给柳晗月的膝盖敷了药，向她解释了将军夫人罚她的事才离开，想到温雅馨害得她那么惨，咽不下这口气。
温雅馨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百里彦，气得咬牙切齿。
“你！——”
“你什么你，温小妾，你要是再欺负小月，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话落，他反手又是一掌，打在温雅馨另一边脸上，很快她的脸就肿了起来，像个大猪头，嘴角还破了皮，渗出血来。
形势比人强，温雅馨只能暂时低头，等百里彦走后，捂着脸跑进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脸，直接掀翻了梳妆台。
“少夫人，少夫人您消消气，奴婢觉得，二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少夫人不如帮忙物色婆家。”
红缨赶紧过来劝说，一句话让温雅馨冷静了下来。
这个百里彦几次三番跟她作对，留在府里终究会影响她的计划。
阴险的眼珠子一转，她的面色稍有缓和。
“我听说钟尚书的公子长得一表人才，不如我们……”
她凑到红缨耳边小声地吩咐，红缨立刻点头着手去办。
挨了两巴掌的温雅馨，没有去给柳晗月请安，柳晗月睡到晌午才猛然从撞上惊坐而起。
想到平阳侯的手术，她赶紧下床穿衣，叫一落地，膝盖就传来一阵痛楚，紧接着脑袋也昏昏沉沉，提不起劲来。
一抹额头，滚烫滚烫，她赶紧喂自己只了止痛药和退烧药，洗漱完毕就赶去医馆。
平阳侯已经换上了医馆的病号服，由郡主推着，随着青柠和柳若梅前往手术室。
柳晗月换上手术服进去，他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正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嘀嘀”响，画面还会变动的仪器，想马蜂窝似的，会发光的灯，还有明晃晃的各种刀具，总感觉他是条上了案板的鱼。
“小月姑娘，你这手术室的东西还真是千奇百怪啊。”
“都是必备的东西，侯爷，手术只需要动膝盖的部分，会进行半身麻醉，手术过程中您要觉得无聊，可以和梅姑娘聊聊天。”
柳晗月说着，已经配好了麻醉剂，叫助手给他戴上扬起，把他侧过来，毫不犹豫地把针筒戳在了平阳侯的脊柱下方。
历经杀场的平阳侯疼得皱眉，没多久，他感应不到下半身的存在，惊慌地看向柳晗月。
“本侯这是怎么了，本侯的腿……”
“侯爷您不必紧张，只是麻醉起效了而已，您的腿好好的，还请您放轻松，很快就会好的。”
柳晗月笑着解释，让柳若梅站到平阳侯身边陪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给平阳侯盖上绿色的探子，她将灯调解到需要动手术的膝盖上方，麻溜地切开膝盖，看到了里面的白骨。
根据CT片的显示，他的膝盖竖向对半碎裂成两块，其中一块的角落又分裂出一小块。
他之所以不能正常行走，出了愈合错位之外，那块小的变了位置，卡在了关节之中。
柳晗月按照骨头碎裂的方向重新将骨头分开，找出了那块小骨头后用钉子将碎裂的骨头重新拼合起，并用钢丝将其加固。
做好后，她用缝合钉固定皮肤，然后用碘伏消毒，缠上纱布。
这个手术虽然不难，但结束手术后，注意力松懈下来，膝盖的伤和高烧导致的疼痛都倍加清晰。
她勉强站直了，吩咐柳若梅和青柠将平阳侯推出手术室。
门打开，郡主焦急地等在门口，见平阳侯无精打采地出来，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连忙跑向走在后面的柳晗月，想去拽她的胳膊，可看她手套上还沾着血迹，郡主的两个手顿在半空，无处安放。
“小月姑娘，侯爷他怎么样了？”
“手术没什么问题……”
柳晗月虚弱地才说了几个字，脚下一软，人就往地上倒去。
“小月姑娘！”
郡主下意识地扶住她，吓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