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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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鲁大人，我不去了，她真有什么话，就捎个口讯便可。”
端木兰宸的绝情，令鲁古山对由梦庭的看守尤为严格，更是禁止刑部牵涉其中的人透露半句。百里蓁蓁很放心他，因为她之前有对他暗示过，所以即使端木兰宸没有严令约束，由梦庭也休想跟外界接触。
不然她对她恨意的真相曝光，由贺音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说辞？
去光明殿，端木玄瑞正看着自己爸爸些的字，很是研究的样子。他已经开始学认字了，有时候端木兰宸会抽出时间亲自写字教他。玄瑞虽然不太热情，可他却很聪明，很快就能明白过来。
他看的那一卷大大的宣布，写满了一千字，他已经差不多都能认得了。
不得不说，她的儿子是个奇才！
“父皇，这两个字在哪儿？”
百里蓁蓁考他，端木玄瑞撅了撅嘴，很快指了那两个字。百里蓁蓁笑了起来，端木兰宸一定是问了他很多次，他才会有些不耐烦又如此迅速准确地指出来了。
百里蓁蓁笑过之后，又想了想：“端木玄瑞。”
玄瑞的小手在卷轴上寻找着，并不是按照端木玄瑞四个字的顺序，而是找到了哪个字就指了哪个字。百里蓁蓁怎样的骄傲，她的儿子，当真是个天才，还懂得变换顺序呢。
与孩子在一起的时光，永远是快乐而短暂的。小家伙要午睡了，她这才离开。
走出光明殿，走了一段路，就看到鲁古山。百里蓁蓁停下脚步，这位刑部尚书从未曾主动找过她，更别说等在后宫附近。
她快步走过去：“鲁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鲁古山躬了躬身，而后说道：“安嫔娘娘不愿见由梦庭，所以由梦庭说了许多奇怪的话。微臣想着这些话还是不要其他人知晓的好，所以决定亲自前来告诉娘娘。”
百里蓁蓁眉头紧蹙，冷着声音说道：“她说了什么？是不是诅咒我快点死呀？”
鲁古山摇头，而后压低声音说道：“她说：玄煜不是我杀的，我抱着他真得只是因为好玩。我不曾生过孩子，只想尝尝怀抱孩子的滋味。可突然这孩子开始吐血，我惊恐万分，失手孩子摔在了地上。他不是我杀的，请你为我求求情，饶了我的死罪吧。以上，就是由梦庭说的话。”
百里蓁蓁冷哼一声，为了能活下去，她也放低姿态，也可以编造谎言。
“鲁大人，以后她再说什么都不用来告诉我了。她是杀死我儿子的凶手，我要她死，怎么可能替她求情？”
鲁古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听着两个女人的话语和口气，大概也猜到了。他紧皱了眉头，良久说道：“微臣明白了，微臣告辞。”
百里蓁蓁看着鲁古山离开，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鲁古山，端木若泽的门人，却与她成了知己。即使他知道了，她也很放心。这个男人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百里蓁蓁慢慢地走，青雨走到她身侧，小声问道：“会不会，是真的？当时小多子也没亲眼看到。奴婢只担心真得凶手逍遥法外，大殿下的仇还是没能报。”
百里蓁蓁轻叹一声，青雨便不再说什么了。如果，由梦庭说得是真的，玄煜因为吐血才惊得由梦庭失手。也就是说，在由梦庭抱起孩子之前，他就已经被人下了毒手，而之前玄煜中毒的事情，也是另有人所谓。
如果不是由梦庭，那么毒害孩子的，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或是两个人。
这种事，她不可能不在意。
百里蓁蓁直接去了韩欣蝶那里，叫来了当初的小多子现在的小全子。
“小全子，玄瑞去世那天发生的种种，你再说一遍。”
小全子虽然诧异，可做奴才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将在露国所发生的又说了一边，与之前说过的也没有什么分别。
百里蓁蓁蹙眉垂眼，仿佛在想什么。韩欣蝶轻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状况吗？”
百里蓁蓁轻叹一声，将由梦庭的话说了一遍。那主仆两个都显得严肃，良久，韩欣蝶说道：“这件事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只是当初在发生的一切都在露国，我们想要调查也很难。”
小全子这时说道：“当时不还有一个证人在场吗？”
百里蓁蓁和韩欣蝶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皇后。”
可马上韩欣蝶又说道：“不对不对，她赶到的时候，也只是看到奶娘吓瘫在大殿下的身边，并没有看到大殿下……”
百里蓁蓁揪着胸口的衣裳，韩欣蝶赶忙扶着她：“安妹妹，你没事吧？虽然很心痛，可我们必须要面对才能找到真相。”
百里蓁蓁含泪点头：“我知道，我没事，只不过有点不能喘息……”
她仰天深呼吸，一旁的小全子已经吧嗒吧嗒掉眼泪了。韩欣蝶转过头低声责怪道：“你还哭，非得让安嫔心里不舒服是不是？赶紧收起你那些猫尿，别在这里添堵。”
小全子赶忙说是，擦着眼泪。百里蓁蓁爱惜地看着他，而后对韩欣蝶说道：“如果皇后只得知道什么，一定会告诉我的。想来，她也并不知情。”
“娘娘，由梦庭今天早上受刑死去了。因为皇后有孕，礼寺特意在刑场做了法事。听说从行刑开始，过去了三四时辰，由梦庭才死绝。真是惨不忍睹。”
凌迟，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掉，而后砍了手脚泡进酒坛子里。行刑的人十分娴熟，不会让人在泡进坛子之前死掉。所以由梦庭死去之前，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百里蓁蓁冷笑，只有这样的痛，才能弥补她失去孩子的撕心裂肺，才能补偿她知道孩子如何惨死时的痛不欲生。
可是……
百里蓁蓁吃着桂花酥，是百合带着宫女们采摘新鲜桂花做好的。芳香四溢，甘甜无比。可她咬了一口，便恶心地吐了出来。
百合吓得赶忙扶着百里蓁蓁，询问着她怎么了，青雨更是闻讯跑了进来。百里蓁蓁挥挥手说道：“没事。”
“娘娘，是不是有了？”青雨面露喜色。百里蓁蓁看了她一眼：“你是我的贴身宫女，还不知道我才来过月事吗？”
青雨抿了抿嘴，百里蓁蓁随即露出柔和的颜色：“如果真是有了，该有多好。”
奴才们都在期盼着她怀孕，她是多么想要为端木兰宸再生一个孩子。可惜，似乎老天爷只肯给她一个玄瑞。
“娘娘，是不是桂花糕不合胃口？”
百合紧张极了，百里蓁蓁也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