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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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裳做梦都没想到，这一次成了她最后的任务。
瓷瓶中用来控制陆九瑶的蛊被抢走不说，还被当成活捉。
陆九瑶没有给她废话的时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她体内种了自己养的蛊。
涟裳作为女真教专门培养的工具人，身上自然也少不了用来牵制她的东西。
陆九瑶在涟裳体内种了蛊之后，与原本牵制她的蛊起了冲突。
仿佛是领地被入侵一般，原先的那只蛊虫察觉到自己的地盘出现了新的同类，立马发起进攻。
蛊虫发作的滋味可不好受，两股势不两立的气息在体内冲撞着，涟裳疼得面色煞白，身体不停的痉挛着。
陆九瑶见她如此，愣了片刻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涟裳体内居然有另一只蛊。
这段时间对蛊的研究，陆九瑶多少也知道一些蛊术的东西。
就比如，一个人体内是无法同时存在两只蛊的。
要么其中一只胜出，吞噬了另一只。要么，宿主死亡，蛊虫因此脱离宿主另寻宿体。
如此，她若是想要从涟裳口中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就得抓紧时间了。
没有迟疑，陆九瑶立马施针封住涟裳的心脉，阻隔了其中一只蛊虫的游走，暂时稳住她体内的两只蛊。
只是一小半会儿的时间，涟裳就好比经历了一场磨难，整个人脱力的软倒在地上，发丝凌乱，豆大的汗水顺着毫无血色的脸颊滑落，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浸透，仿佛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陆九瑶本想用蛊牵制，让她开口的。只是眼下的情况，只能用另一个办法了。
她走到一旁的烛台前，手中捏着一根香点燃。
白色的烟雾或者温泉的热气飘散，陆九瑶捏着香，漫不经心的绕着涟裳走了两圈。
哪怕被两只蛊虫折磨，涟裳原本还能保持心神清明。
可当她吸入香后，双眼渐渐失焦，变得迷蒙起来。
陆九瑶见此，这才停下来问道：“你是谁？”
“我叫涟裳。”
“你来云霄有什么目的？”
“教主让我找到密室入口。”
“什么密室？”
“凤仪宫地下有一座地宫，教主想要的东西在地宫里。”
闻言，陆九瑶的眉梢动了动，想起之前皇后又是中毒又是昏迷的，那时她以为涟裳的目的应该是皇后之位。
却不想，居然是因为凤仪宫地下的那座地宫。
“地宫里有什么？”陆九瑶继续问。
这一次，涟裳没有立马回答，反而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挣扎。
陆九瑶默了默，又换了一个问题：“你几次三番针对我，也是教主的命令？”
这一次，涟裳没有挣扎，很快就回答了：“不是，一开始只是因为你是沈君乾在意的人，我倾慕他，所以想除掉你。今日，才是教主的命令。”
陆九瑶：“……”
虽然之前她猜测过涟裳针对自己的原因，可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心情还是有些微妙。
与此同时，又不得不感慨沈君乾招惹桃花的潜质。
明明世人都知道，靖王殿下杀伐果断，面如修罗，却还是有不少的女子对他芳心暗许。
陆九瑶暗暗撇了撇嘴：“你们教主身在何处？”
“不知，教主从不轻易露面。”
“那你是怎么和他们联系的？”
“是晚筠姐姐联系教主的，每次有任何任务，都是晚筠姐姐转告我。”
陆九瑶粗略的在记忆中翻找了一遍，这才想起晚筠就是涟裳身边的那个宫女。
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涟裳忽然猛的痉挛起来，不过片刻的时间，眼睛和鼻子同时溢血，看着格外吓人。
陆九瑶神色一凝，猜到这是什么情况，正准备出手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只见涟裳抽搐了几下，口中发出几声难听的呻/吟声，紧接着她一双眼睛猛的睁大，眼珠子凸出大有从眼眶爆出的感觉。
涟裳脑袋后仰，嘴巴长得老大，无声的痛吟。
“呃——噗！！”
忽地，就看到她喉咙处有东西破开肌肤钻了出来。
陆九瑶面色难看，飞速弹出一根银针，将那只蛊虫钉死在地板上。
再看涟裳，喉咙破开的洞一直往外冒血，人已经没了气息。
看来，是背后之人察觉到了她体内的蛊虫异动，所以选择杀人灭口了。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算是问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沈君乾收到消息过来时，涟裳的尸体依旧躺在原地没挪动过。
“瑶瑶，可有受伤？”沈君乾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查看她是否受伤。
陆九瑶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身后的里间，说道：“我没事，不过里面的人死了。”
“死了就死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沈君乾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在他眼里，只有陆九瑶的安危才是他关心的。
陆九瑶看着他这一副“别人死活关我屁事”的态度，低低笑了一声。
“可她是你父皇的宠妃，这次秋猎她可是皇上特意带在身边的，这会儿死了，怕是不太妥。”
“是那个歌女？”沈君乾有些茫然的问道。
歌女……
这么说，阿乾是压根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嗯，是她。”陆九瑶点头。
沈君乾确实不记得涟裳的名字，他之所以对她有点印象，还是因为陆九瑶之前说她和女真教有些关系。
若非如此，沈君乾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么一个人。
“敢对你不利，别说是一个歌女，就算是皇后，本王也不惧。”沈君乾那语气，丝毫不在意涟裳的死活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
“别担心，一切有我。”沈君乾以为陆九瑶会为此担忧，伸手将人揽入怀中，温声安抚着。
陆九瑶伸手抱着他的腰，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我才不担心呢，不过，她的尸体，我有用。”
沈君乾低头，疑惑的看着她。
为此，陆九瑶只好把王雅琴之前请求她帮她假死离开皇宫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当然，这一次陆九瑶连同云千淮给沈君乾下蛊一事也说了出来。
“所以，因为这个你才答应帮她的？”沈君乾垂首，双手捧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