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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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秀色村。
淡淡的铁锈味，被风送到了许半城三人面前。
许半城皱了皱眉，静静看着他们进行仪式。
张文哲和刘敏拥在一起，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问，
“这、这就是他们的洗礼仪式了……
不、不会是其他失踪的人，都……”
许半城微微摇头，低声回答，
“不一定。
根据昨天他们的反应，这个洗礼仪式，应该不能经常进行。”
看到这儿，许半城以为洗礼仪式已经完成了。
他缩回屋脊下，打算撤离。
可没想到，底下村长又开始唱起那古怪的调子。
许半城动作一停，又趴了回去。
一旁张文哲二人见状，也都照做。
随着村长的吟唱，村民们又跪下来，双手交握放在胸前，低下头，跟着村长一起吟唱。
随着他们吟唱的声音越来越大，夜风也越刮越猛，空地四周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摆。
熊熊火焰中，村民们的影子被拉得极长，随着火焰、扭曲成了奇怪的模样。
许半城眯起眼，目光落在村长身上。
他赤红的左眼越来越红，里头有光在流动。
不知道是不是许半城的错觉，在村长身后，他隐约看到有个穿罗裙的、透明的长发女人。
而且，许半城一眼认出，这个女人，就是在他梦中、被叶倩铃揍的那个人。
不等他琢磨，村长带着村民们的吟唱到了一个高度，随后渐渐慢下来。
此时，被绑在架子上的小玉，已经脸色煞白、神情萎靡。
村长深吸一口气，他走到前方，张开双臂，顶着鲜红的额头、与身上半红半白的袍子，激动说道，
“诸位圣女的子民，接下来就到了我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平日，我们所食猪肉实在不够美味，但浪费粮食可耻，也能下咽。
但今日、不同与往日！
这是圣女，赐予我们最鲜嫩的猪肉！
在场所有人、都能够品尝到其有多鲜美！
诸位，请排好队，接下来会由四位侍者将美味送于大家手中！
在场者，人人有份！”
随着村长话音一落，底下的村民们爆发欢呼声，全场俨然成为欢乐的海洋。
屋顶上，张文哲张大了嘴，一脸震惊看着底下，结结巴巴说道，
“什、什么意思？
这个猪肉，是我理解中的猪肉吗？”
在他身边，刘敏脸上布满泪痕，她不敢再看，低下头，低声呜咽着，眼泪流不尽。
许半城脸色凝重，他沉吟片刻，含糊说道，
“看来，他们口中的猪肉，和我们认知的猪肉，不是一种……”
许半城没想到。
秀色村，竟然藏了这么大个秘密。
其实一开始，在长生镇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了。
但他一直不相信。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又不是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事？
然而，此时此刻。
这血淋淋、颠覆三观的一幕，正在许半城眼前进行。
村长宣布完后，便握着匕首，走向小玉。
村长的刀工很好。
每一下都特别均匀。
能看得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这时，四位侍者已经端着红漆木盘，排着队走向木台子顶端。
等村长码好一块块晶莹剔透后，便让他们先分发下去。
小玉又醒了。
她是疼醒的。
但失血过多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叫唤了。
她仰起头，看着只剩最后一抹光亮的天空，惨白的嘴一开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她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躺在砧板上，眼神空洞，鱼嘴张张合合。
直到发出最后一声叹息。
天完全黑了。
许半城趴在屋顶，他双手握拳、重重砸在屋顶上。
瓦片翻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在村民们的注意力全都在木台子上，没有听到这一响动。
许半城低下头，把脸藏在黑暗中。
张文哲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
他另一只手捂住刘敏的眼睛，刘敏张着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下一秒，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这场地狱般的场景进行了许久。
最后，村长收刀入鞘，他倚着身边的栏杆，抹了把额头的汗。
他满意看着眼前的杰作，转过身，看向面含感激的村民，激动地大声宣布，
“在此，我宣布，洗礼仪式圆满结束！”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村民们回家去。
村民们捧着那一小口珍馐，小心翼翼放入嘴里。
他们是那么不舍得，连咀嚼的动作，都持续了许久，才心满意足，咽进肚里。
做完这一切，村民们相携准备散去。
夜风把村民们的喟叹吹来，
“果然啊，小母猪的味道就是不一样……紧致！”
“嗨，可不是么？不过这么好的品质，平时可轮不到我们啊……可惜……”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抱怨？
小心圣女降罚！”
……
而木台子上，村长面含微笑，打量着干净的骨架。
随后，他一摆手，示意四位侍者，把木台子打扫干净，便杵着拐杖，走下木台子，回了房间。
见结束了，许半城压抑着胃里翻滚的恶心，一拍张文哲，和他一起架着晕过去的刘敏，溜下房顶，趁着夜色回了小楼。
小楼一楼黑漆漆的，只有二楼的房间里传来油灯昏黄的光亮。
许半城三人走了进去，他先和张文哲把刘敏放在了沙发上，随即返回大门，把卸下来的半边门给装好。
等他们点燃一楼的油灯后，楼上考古队的队员们听到响动，走了下来。
不过，他们没有下到一楼，只站在楼梯拐角处，疑惑打量着他们。
许半城暂时顾不上他们。
因为，就在他把门装上没多久，门外，传来铁链“哗啦”响动的声音。
紧接着，敲门声传来。
许半城瞥了眼楼上吓了一跳的考古队队员们，又看了眼和刘敏坐在沙发上的张文哲。
他把脑子里刚才的画面全都赶到角落，随后深吸一口气，面色如常，走向大门。
一打开门，披着白披风、身穿洁白罗裙的姜也出现在门口。
她看到许半城，一歪头，笑眯眯说道，
“老板，听说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