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表达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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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生气发红的眼眸，谢克凌乱了阵脚，想去拉她的手，却是被她一把甩脱：“福王殿下，我虽是一介平民，但好歹也是未出阁的女子，你今日贸然潜入实属不妥，还请离开！”

她面上已笼上了寒霜，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淡的像是一块寒冰。

“朝中突有急事，故而……故而……”他回得很是艰难。

“当然国事重要，我也不是这般不通情理之人。”

他面上还未浮上半分笑意，就又听她又是一声冷笑，“虽然匆忙，那也不至于急得连告别一句都来不及说吧。”

她话音刚落，嘴角满是嘲讽，话说的决绝果断，“现在想来，你说的情深意切，我看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想着曾经的种种，她心中愈发悲凉。

不待他解释，她已不由分说将他推送出了门。

谢克凌忙要敲门解释，却不想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轻声敲着门。

可里面却没有半分动静，过了半晌，隐约听到里面似有短短细细的哽咽声。

他的手慢慢垂下，整个人站立了很久，终是离去。

这时候，她想是听不进任何话了。

听到外面离去的脚步声，卓至静瑶抬起头，眼泪如滚珠般掉了下来。

刚才她问他的时候，他犹豫了。

聪慧如她，怎么看不出他萌生的退意？

此时门被推开，她以为还是谢克凌，刚抬起恼怒的抬眸，却发现是母亲。

见母亲批着外衫站在那里，卓至静瑶忙侧脸擦去眼上泪珠，起身将她搀扶过来，轻声问道：“母亲，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有人把我的宝贝女儿弄哭了，我怎能不来？”大夫人端详着她，将她拉到床边，拿出帕子细细的帮她拭去面颊边挂着的泪珠，语带怒火，“哪个臭小子把你惹得这般伤心，我非将他宰了！”

“娘，不是他！”卓至静瑶忙搂住她的手臂，从卓至府那个鬼地方出来后，她这娘亲又恢复了往日的霸气，说话间都带着几分匪气。

“既然这么心疼他，还将他赶出去？”大夫人看她拉着自己手臂不松手，那紧张的神态根本来不及掩饰，她忍不住打趣起来，“你啊你，这么俊朗的儿郎就这样生生推了出去，我见了都心疼。”

卓至静瑶低声“啊”了一声，面颊升腾起一抹粉红，她未曾想到刚才这一幕被母亲看了个正着。

“静瑶，你要知道，人生在世也就短短几十年，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更是难得，你切勿错过了。”

这话听着平淡，可说这话时，大夫人眼眸之中带着朦胧的哀愁。

卓至静瑶知道她是想到了卓至城，她一时说不出安慰的话，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知你素来眼里揉不得沙子，可总要给人解释的机会。”大夫人轻轻拍着她白皙的手，轻声喟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夫人的话几乎让卓至静瑶未能入眠，想起谢克凌紧张的眸子，她气得直接钻到了被褥中，将自己深深埋了进去。

手不经意触到枕下的冰凉，她拿出一看，原本对谢克凌的怒火不知觉中散去了三分。

要不是他留下的玉佩，她根本找不到帮手，自然不能救出母亲。

玉佩细腻温润，虽有少许凉意，但却让她心底升起暖意。

她将玉佩放在怀中，沉沉入睡。

睡梦中，她似乎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在落泪，手中却一直在擦拭着盔甲，一遍一遍，耐心而又细致，那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这中年妇人看着很是眼熟。

看哭得这般伤心，她心中也酸涩的难受。

她几次想要劝说，可那中年妇人根本听不到，没奈何，她只能将目光落在了那盔甲上。

这盔甲样式似不是南疆兵将所用，虽被保存完整，但显然已是陈旧。

少顷，一个老妪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见这中年妇人这般伤心，在旁落了座，长长叹了口气：“元卿如果回来看你这般伤心，定是十分难过的，她会怪我这个祖母没有照顾好你……”

说着，那老妪竟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突然拿起一颗朝那中年妇人口中塞去，口中念念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一起死！”

“祖母，不要！”她蓦然从睡梦之中惊醒，后背冷汗涔涔。

坐在床边，她一直都没有说话。

天边第一抹光亮出现，她终是抬起了头，过了良久，她似下定决心般开了口：“是时候该回去了！”

既然已下定决心，她就想着要将一切安置妥当，可推开门，却蓦然惊住了。

她住的屋外竟挂满了一幅幅画像。

虽然神态各异，但都是她。

有皱眉时的她，有欢愉时的她，有低头沉思的她。

栩栩如生，竟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自己竟是如此。

“我知难以再取信于你，可我想不出其他法子了。”

谢克凌从角落中走出，眉头蹙起。

卓至静瑶似在这一瞬，原本尚存有的三分怒火，终是消散殆尽。

她见过他下手狠辣的样子，也见过他筹谋深远的样子，可却从没有看过手足无措的他。

她微微侧目，不想看他这难过的神色。

因为再多看一眼，她生怕自己会心软。

她蓦然想到了玉佩，从怀中取出，却也不想理他，朝他怀中抛去：“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见她站的远远的，始终都不愿意正眼看他，谢克凌终是轻叹：“元卿，我都是你的，这玉佩自然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