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追问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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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克凌心急如焚想要回南疆，这边张意遵却迫不及待想要逃离，因为此时他被卓至静瑶拦住了去路。

正厅内，婢女送上茶，关上了门。

一片静谧，安静如斯。

只有几缕茶香袅袅弥散在空中，添了几分氤氲。

“卓至小姐，你看今日刚抓获四皇子，有一大堆事务等着我……”他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卓至静瑶，再瞥了一眼坐在她身侧的大夫人，艰难开口，“如若没有紧急事的话，我就……”

“张大人，你急什么？”卓至静瑶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张意遵忙站起身，面上闪过几抹局促。

卓至静瑶向来聪慧，想必她已猜测出几分，此时如若逼问，他还真不知如何开口。

他心中正思忖间，突然之间，就看到卓至静瑶朝他跪了下来。

“卓至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想折煞我啊！”张意遵整个人弹了起来，刚想伸手搀扶起她，却又碍于男女大妨，急得直搓手。

眼前跪着的人不是卓至静瑶，而是福王妃楚元卿啊。

“大夫人，您快劝劝大小姐，这可使不得。”张意遵朝大夫人求救。

“如何使不得？您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她自然是谢你的。”大夫人端坐在一旁，面上虽不为所动，但蓦然想起刚才凶险，眼眶不由发红，心中顿生一阵悲凉。

张意遵一个外人，都知道要守护住卓至静瑶。

可卓至城作为一家之主，却龟缩其中，任由女儿被劫持，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真是嫁了一个好丈夫啊！

“张大人，这一跪是谢您刚才冒死相救。”卓至静瑶静静的抬起眸子，对上他局促的眼眸，沉声说道，“我知道，生在官场有太多的生不由己，刚才要不是你，此时我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留在卓至府。这一拜，只有你受得起！”

张意遵只能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深深磕下了头。

一时之间，心中却无半分欣喜。

他和卓至静瑶之间，也只能止步于此。

他只能是张大人，而不是张大哥。

她永远都只能是他远远仰望的女人！

“卓至小姐，快快请起，你的心意本官收下了。”他伸出手，虚扶起她，心中一阵仓皇。

“张大人，还有一事望你坦诚相告。”卓至静瑶起身后，退后几步，未曾开口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对上他的眸子，眸中带着几分期翼，“我想知道，福王此时又在何处？”

张意遵被她的眸子逼得躲闪不及，没想到她会直接问他这个，支吾的开口：“卓至小姐，你为何突然问这个……”

“难道我不该问吗？想必他早已将我遗忘。”卓至静瑶从他表情之中已猜出几分，刚才的希翼此时已变成嘲讽，“是了，倒是我将自己看的过重了，他是福王，想必早有新欢，否则为何迟迟不来寻我？”

“卓至小姐，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张意遵不知卓至静瑶到底知晓几分，心中思量半晌，终是艰难开口，“福王殿下身上肩负大邕朝政，他有太多的不由己……”

“是啊，太多的身不由己，三年了，看来真是政务繁忙，倒是我想多了。”卓至静瑶眸中冷光毕现。

刚才那一瞬她虽有凄惶，但想起这三年所经历之事，心中倒也释怀许多。

她转身朝大夫人走去，蹲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娘，以后我都会守着你和卓至府，我们再不分开，好不好？”

这话中透着几分落寞和悲凉，听得张意遵心中蓦然一阵悲凉。

“你守着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

大夫人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知晓她此时心中的悲凉，她轻声劝着，“静瑶啊，如若有机会，我倒想让你回大邕。”

“母亲……”

看着大夫人微微皱起的眉间，卓至静瑶心中已猜出了几分，她紧紧握住大夫人的手，“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守在这里，只要我在一日，就是卓至府的挡箭牌，阿求娜公主就不会为难你们。”

“你这个傻孩子！”大夫人素来知她冰雪聪明，但未曾想她既能想得如此通透，心中愈发不忍，“娘都是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了，你过得顺遂就是娘最大的心愿。你又何必为了这个地方，葬送了自己？”

话音一落，她眼眸之中满是落寞和伤痛，“当年我丧女，将满心的伤痛都恨到了你身上，从无对你半分关切，现在想来真是心如刀割，悔不当初……”

“母亲，你将我照顾的很好，我很感激。”卓至静瑶拿起绢子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嘴角强扯出一丝笑，“我这三年我胖了不少，这都是母亲你的功劳啊！”

听闻这话，大夫人忍不住破涕而笑，伸手指了指她额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张意遵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自己心情也随之起伏。

只不过大夫人所虑之事倒是不无道理。

今日他能护住卓至静瑶，是因为谢轩是大邕之叛贼，他尚能说嘴。

可如若阿求娜亲自打上门，他一个大邕使臣，又如何能抵得住？

他目光朝外望去，此时院内一棵垂丝海棠正开得娇美，只不过这春日到底能持续多久？

只不过只要有他在，他终不会让你将大邕的福王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