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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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梳洗后的卓至静恬坐在马车内，看着自己手臂上被抓伤的一道道血痕，几乎都要吐血。
等她回去叫了人，非将那老婆子撕碎喂狗不可！
马车停稳，她也不待谢克凌下马车，朝府内先冲回去。
门房也不敢拦，只能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二小姐冲了进去。
她经过卓至静瑶门口，蓦然之间，听到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她又气又恨，压下满心的怒火，停下脚步朝里偷偷看去。
这一看，差点没将她气炸。
院内内，卓至静瑶和张意遵正坐在矮桌前，矮桌上正煮着茶，茶香袅袅。
两人说着话，别提多闲情逸致了。
也不知道张意遵说了什么，卓至静瑶笑的格外欢畅。
卓至静恬几乎将牙都要咬碎了，早知道会遭这么多罪，就是求着她，她也不会抢了这差事。
还让她母亲去父亲面前哭诉了一场，真真气煞了人！
现在倒是便宜了卓至静瑶这小贱人！
她恨恨跺了跺脚，一个转身，朝杨姨娘房中而去。
这差事她不干了！
……
翌日。
卓至府门口，谢克凌站在门口，见卓至静瑶过来，面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原本是她的东西，自然是要还给她的！
两人颔首，谢克凌先行上了马车，从上朝下伸出手。
卓至静瑶抬眸，看到了他眉间的那一抹期许，不知为何，心中却蓦然想起昨日卓至静恬握着他手臂的场景，她轻哼一声，却没有将手递上去，反倒是自己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谢克凌的手落了空，但他却也不恼，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转身也进入马车内。
这一幕，全都落入了卓至静恬眼前。
她几乎要将银牙咬碎。
昨日她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小贱人，也不知道给林克下了什么迷魂药！你等着！”她气的扭头就朝杨姨娘屋而去。
杨姨娘看到自己女儿板着脸风风火火冲进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点就着的脾气，何曾能学会她软刀子的功夫？
只不过，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能软语劝着：“静恬啊，这药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母亲，我才不想管，我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可我就是气不过那小贱人这般的嚣张。”卓至静恬凑到杨姨娘面前，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她回来定是查那件事的，母亲你不可不防备着点，我就怕……”
杨姨娘面上一动，目光却多了几分狠厉，轻声叮嘱起来：“这事你断不能往外说，不然的话，我们都……”
“母亲，你以为我傻啊！”卓至静恬冷哼一声，“这事只有我和你知道，旁人我可是一个字都没透露过的。”
杨姨娘看着被自己娇宠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若她不傻，怎么将做假账的事还抖落出来？
要不是她昨夜缠了半日，又让药铺掌柜加倍吐出来侵吞的货款，以卓至城铁公鸡的德行，这事可不会就此善了。
“以后万万不能再做失了身份的事！不然你将来如何入宫！”想起昨日她竟和一老婆子当众厮打起来，她这个做娘的险些没急死。
“母亲，我知道了，你都唠叨了几百遍了！”卓至静恬脸拉的老长，“那个老虔婆你帮我收拾了吗？”
“放心，挑断了手脚筋，已经扔到了乱坟岗去了，就等着被野狗啃了。”杨姨娘冷笑起来，一边心疼的摸着她的手，一边恨恨说道，“敢动我的女儿，便宜她了！”
“依我看，母亲还是太心软了。如若是我，定扒光了衣裳将她游街示众……”卓至静恬想到昨日自己出丑的样子，面上五官都扭曲起来。
“你个傻丫头！”杨姨娘轻轻摸着自己女儿的面庞，“昨日这事有不少人知道，如若你又将这老虔婆这样，如若传到宫中去，太子那边……”
“娘，还是你想的周到。”卓至静恬颔首，想起今早的场景，眼眸之中又升腾起凶煞，“母亲，你准备怎么对付卓至静瑶这小贱人？”
杨姨娘紧攥了手中的帕子，嘴角蔓上一层残忍的冷笑：“放心，这一次母亲会自己动手……”
……
摇晃的马车内，卓至静瑶看着闭目养神的谢克凌，淡淡开了口：“你是早料到了，是吗？”
“那还生气吗？”谢克凌睁开眼眸，正好看到看到微蹙起的弯眉。
卓至静瑶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做理睬。
谢克凌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这心结不解，恐怕她会一直板着脸不说话。
他略一思量，还是开了口，“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吃亏，更不会让你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卓至静瑶抬眸。
他说这话时，眉眼清冷，一如往昔。
可眼眸之中的真切却骗不了她。
看着那一双澹澹清亮的眸子，不知为何，她的心弦似被轻轻拨动，一瞬间心中藏着的喜怒哀乐翻涌：“林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三年来，我知道想要得到，光靠等待是无济于事的。”
她话音一顿，继而说道：“况且，你借着这机会，不也正好能探查南疆的商贸账目吗？”
谢克凌微微皱眉，痛楚如潮水，慢慢在心口荡漾开来。
当日，是他将她推开的。
现在落入这般地步，都是他自找的。
他垂下眼眸，将懊恼掩在眸中，嘴角浮起一层笑：“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卓至姑娘。”
卓至静瑶一怔，低低“嗯”了一声。
她并无嘲讽之意，只是想让他能更坦诚些。
蓦然她想到一事，开口问道：“想来，昨日那老婆子可要遭了殃？”
“无妨。”谢克凌淡淡一笑，“我让人买通了下手之人，那婆子早就逃回了老家。”
“这就好。”卓至静瑶心中赞他心思细腻，略一思量又开口问道，“你和张大哥是如何相识的？”
“张大哥？”谢克凌微微皱起眉头。
叫得这般亲热？
直到今日，他都没听她唤一声“谢大哥”呢。
卓至静瑶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他多了几分冷意，刚想追问，就听他淡淡回了句：“不熟，只是偶然见过。”
说罢，捧起了书册，没再说话。
卓至静瑶见他这般，心中虽知他有所隐瞒，但他这般，倒不能再开口追问了。
一时间，马车内静谧无声，唯有书页翻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