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条画着符咒的汗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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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石头利诱小二成，这是最简单也是令对方最难以拒绝的手段，何况小二成只是个游走乡村的小青年，他对钱的渴求更强烈。
“噢，噢，我想想。”小二成陷入沉思，他不知道陆石头回给他什么任务，但是，这些银子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他陷入纠结。
陆石头悠然地坐着，自斟自饮，他像看着一条落入网中的鱼儿，怎么跳，他也不可能跳出银钱的罗网中。
小二成看陆石头不说话，姿态很高，心气儿又低了一截。他心一横，说：“把钱拿来，开干！”
陆石头将三块银块扔在了桌上，一声不吭。
看着银子，小二成眼睛立马红了，他忍不住去拿在手里，掂了掂，诧异地说：“十两？”
陆石头冲他伸出三个手指，饮了一口酒，不吭声。
“这，这不行，那，还是算了。”小二成将三块银子放在跟前，嘟囔着，“没信用，没信用。”
“小子，你干活了吗，就想全拿走？”陆石头揶揄他。
小二成脸一红，是这个理啊，没干完活，人家怎么可能把银子都给喽。
“那，什么时候给我？”小二成问。
“逮住盗墓贼，立马给你。”陆石头说。
“不会不守信用吧？”小二成心里忐忑，忍不住问。
“信不信由你，看看这。”陆石头从腰里摸出一个钱袋子，扔在桌子上，说，“掂掂。”
小二成上前掂了掂，乖乖，是挺沉，忍不住打开口往里面看了看，吸了一口凉气，里面全是银块。他老老实实地将包放下，对陆石头有了新的看法，这是个大财主啊。想不到，这么长时间还与自己称兄道弟。
“厉害，厉害，大财主。”小二成坐下，将三块银子放腰包里，不要说十两银子，他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拥有三块两把种的银子。
“好了，现在放心了？咱聊聊事。”陆石头将银子收起来，招呼小二成。
两人再次把酒言欢，酒酣耳热。
“兄弟，你说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让我干什么，尽管开口。”小二成痛快地说。
“好说好说，我关心的事，肯定就是坟头里面的事，你一件一件的细细说给我听，越稀奇的越好。”陆石头说。
小二成将杨常氏下葬到被盗后再次收成衣冠冢的事情，整个过程讲述一遍，他不仅全程参与，也是他下手收拾的各种剩余衣物和随葬品。算是第一见证人，陆石头心说，找小二成就找对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事情。
“有没有问你这件事？有没有撺掇你到墓里拿东西？”陆石头开导他。
“这，你也知道，我的饭碗在这，我和你说不下墓拿东西，那是真心话啊，我从不干这种事。”小二成认真地说，拍着胸脯，以正人君子自居。
“就没人给你提这种事？”陆石头问。
“我想想，我想想。”小二成沉思状，说，“这，很重要吗？”
陆石头点点头，说：“很重要。”
小二成想了又想，说：“杨常氏下葬，知道的人很多，村里的人很少见这种大场面，人家常家是有功名的，在杨家庄还是第一份。不少人议论说厚葬什么厚葬什么，我没仔细听，我是最知道底细的，我可没对外人说过。如果有知道的，也是杨家其他人说的。杨常氏下葬以后，才一天，我在集上认识的一个兄弟问过我，说听说杨家往里面埋了不少好东西，是真的吗。我说别听他们胡说，那人被人砍杀了，是横死，他们胡说的。里面没好东西。”
“你确实没说有什么东西？”陆石头问。
“没有，确定没说。我还骗他说里面没什么值钱东西。”小二成拍着胸脯说，“这是我心里有数啊，我不能说，说了谁害信我？”
陆石头向他竖个大拇指，表示赞赏。
“那人没追问？”陆石头接着问。
“没有，那就是一混混。”小二成想了想，又说，“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骗他，不老实。就走了。”
“噢，这个人是干什么的？”陆石头问。
“他就一街溜子，混混。”小二成描述着这个人，说，“他也经常在白事里面跑腿，所以和我熟，他也胆子不小。当然，没我胆子大。他对我却是好，我来街上，只要碰上他喝酒，必定会拉我上桌。”
“以前他也问过你这些随葬品的事儿吗？”陆石头问。
“问过，他经常问，但是，我没说过，哈哈。我嘴严着呢，我吃了人家主家的酒饭，得了主家的礼，我怎能乱说主家的事。”小二成认真地说。
“兄弟就佩服你这脾气，是个可结交的朋友。”陆石头夸奖道。
“那他自己经常谈这种事吗？”陆石头又问。
“经常吹，今天这家明天那家，只要他知道的，喝了酒就乱说。”小二成对这个人很有意见，说，“我数落过他，他不听。没办法。我和他不是一路人，而且我们也不在一块，我只跑杨家庄周围十里八乡。他跑青堌集这边四里八乡的。他没多大本事，但碰上白事就往上凑。”
“原来如此，那他有钱没钱？”陆石头问。
“有钱时候，大吃二喝，吃喝嫖赌全干。没钱时候就蹲街面上晒太阳，啥活儿也不干，就是这么个人呢。”小二成说。
“他会不会是个盗墓贼？”陆石头问。
“这，这可就说不准，人心隔肚皮，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可说不准。”小二成喃喃地说。
“你觉得他干过这种事么？”陆石头追问。
“噢，噢，说不好。我也没见过盗墓贼长啥样啊，说不好。”小二成反复说着，摇着头，表示自己确实说不清。
陆石头觉得，他说的这个人，可能对这盗墓之事有一定关系，回头见识见识这个人。
“小二成，既然咱们合伙儿干事，不瞒你说，我就是要查清谁盗墓的。有件事不管你想不想说，你都得给我说。”陆石头严肃地说。
“啥，啥事，我知道的都给你说。你，你可别拉着我干坏事。”小二成为人倒是比较坚持。
“那是，你看，杨常氏这墓，反正已经被盗了，你说不说，也被盗了。这衣冠冢肯定也没什么东西，也不会招惹盗墓贼了。”陆石头说着，开导他道,“我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你给我说，也没什么危害，明白吧。”
“那，那倒是，你问吧，我尽量给你说。”小二成说。
“那好，这杨常氏当时是我和师兄成殓的。成殓完我俩就走了，里面随葬品现在看，应该是不少东西的。我想知道都有什么，是不是都被盗走了。”陆石头说。
“噢，你问这事。说起来，我和你们也是前后脚的事，当时咱们就合伙了呢。哈哈。”小二成听了，倒是没什么压力，“你问这个，我反而能给你说，而且能说的很清楚，就像你说的，那墓子已经被盗了，我现在说，就没什么危害了，你说是不是？”
“对，对，你能这么想，就对了，那就是说吧。”陆石头心想，这小子倒是挺活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死板，是不是看在银子份儿上，就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咋想的了。
小二成一五一十地将所有值钱的随葬品，说给陆石头听，陆石头仔细记在心里，他自信能记得请，这信息很重要，以后从随葬品中追认，就靠这个佐证。
“这回怎么样，你想知道的，我说全了吧，值你给我的银子吧？”小二成反而心里很畅快，他觉得自己是个有用之人，自己的秘密也是能换钱的。
“嗯，嗯，说的很好，我记住了。我们开始合作，非常顺利。”陆石头夸奖道。
“那，天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这里离我家好几里地呢。”小二成说。
“慢，先别，再耽误一小会儿。”陆石头想了想，说，“你收敛衣冠冢的时候，发现美发现里面留下异常的东西，以前没有的？你肯定知道。”
“噢，你问这个，我想想，我好好想想。”小二成认真地思考。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说：“有。”
“什么东西？”陆石头忙问。
“一块黑布，长条，上面画着符。”小二成说。
“什么符？啥样的布？”陆石头追问。
“那布，是麻布，染得黑颜色。远看像个汗巾子，上面我闻着有酒味，可能是下墓防臭的。”小二成回忆道。
“那符，怎么画的？有几个符？”陆石头问。
“那符，我光看着像符，可是画不出来，那我也不认得啊。而且，当时，我也没在意啊，就扔在棺材里了。”小二成说。
小二成说的轻巧，陆石头却心头一震，这东西太重要，说不定从上面找到盗贼的标记，尤其那所谓的符，就是标志。因为各门各派，符都不完全一样。
小二成就是关键人物，虽然他没涉入，但是他全部亲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