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城破国亡后的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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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续三四天的阴雨，孙老仙儿师徒四人索性蜗居在山洞内，有了充足的时间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和面临的复杂局面，非常难得。万三师徒则没有这么多烦恼，他们虽然知道还有其他人盯上了僰王秘藏，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拿到，都是天数，不会强求，无欲则刚，三人没什么焦虑，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孙老仙儿却不同，他必须拿到而且提前在另两方之前，他有输不起的压力和使命。他不太担心老族长，以他对老族长的了解，这个人达不到与他对敌的段位，他顶多算一个老成持重又有家族文化传承的老人罢了。阿思那祭司，倒是个劲敌，未来万一与他在一个场景相遇，两人该做什么，谁胜谁负，孙老仙儿心里没底。阴阳学上来说，孙老仙儿与万三两人结合，足以对抗阿思那祭司，阿思那的长处是千年家学渊源，老祖先到他，一直传承着神奇又复杂的僰人阴阳学，后来受到诸葛亮学说影响巨深，反而成了中土阴阳学为主，僰人图腾学说为辅的体系。这也厉害啊，孙老仙儿和万三还是植根于汉地传统阴阳学与赶尸匠独门阴阳学的学说，经过师徒两人交流，形成不错的学识水平。对僰人民族图腾学术，孙老仙儿就知之甚少了。僰人，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民族，也是与汉族一样从远古一直流传下来而且自成一体的群体，他们没有汉人的文化厚重和历史厚重，也没有汉人的丰功伟绩与阔大疆土，他们独处一隅，自成体系。当然，这种封闭的发展模式，也给他们带来差点亡国灭种的灾难，当年的九丝城大战即是决定性战役，此战之后，僰人再也无力兴起。后来代表僰人的川南大土司府，也不过是当地官府的附庸，外面看，声势煊赫，其实内心脆弱，历代土司都竭力巴结附近州县地方官，唯中原王朝马首是瞻，图得一地的安宁。

终于，又一个艳阳天到来，孙老仙儿四人非常兴奋，闲得无聊，终于可以下崖来。按计划，孙老仙儿和万三先下洞，洞内安全后，陆石头程方再下去，各方面做好万全准备。有了之前的经验，孙老仙儿和万三很快下到悬棺平台，搬动棺木，石洞口并不像封闭的洞口，有陈腐古怪的气体，反而气流平稳，说明这下面石洞会有其他洞口与外界联通，通气稳定。考虑到师父年老，万三率先下洞，石洞斜向下延伸入山体，洞内潮湿，万三小心翼翼地前行，还好，没什么特别的异常设置，只是一条石洞，常见的溶岩洞窟，十几丈后，洞窟豁然开朗，不须爬行，到了第一个敞厅式洞窟。一切无恙，万三回到洞口，将洞内情况告知孙老仙儿，孙老仙儿通知陆石头两人下来，四人进入洞窟，从里面将悬棺位置恢复原状。这就是一道门啊，他们知道，老族长和阿思那都可能会发现这里并从这里进入洞窟。

岩洞蜿蜒曲折，往里二里多地，一道石门阻住去路，石门宽大，门缝紧密，万三习惯性地看看，有些惊讶，门缝严密到刀插不进，门后不像顶门石结构，这可麻烦了。拿手的拐打钥匙办法到这里不灵了，这么做是非常罕见的，自古以来，即便是帝王陵，封门的大门也都是采用顶门石结构，这也带来了拐打钥匙的发明。这么严丝合缝的一道石门，真是巧夺天工，费力不小。万三眉头紧皱，看了看孙老仙儿，孙老仙儿也是一脸懵，四下打量着石门。

石门除了门缝处非常精细外，表面并不光滑也不精细，而是普通市面，凹凸不平，远看和普通石壁差不多。

“师父，这倒奇了，如何开这石门？”万三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道理，只好问师父。

孙老仙儿和他差不多，也是束手无策状，两只老眼一遍遍不死心地石门上瞅。

“又是勺子星！”陆石头嘟囔着，指着阔大的石门，对程方说。

“勺子星？”万三和孙老仙儿却是齐齐心惊，茅塞顿开，这石门不用顶门石，必定有更高级的设计，既然是人工设计，必然有蛛丝马迹，两个老家伙看着普普通通的石门，角角落落里都看个仔细，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两人都是聚焦一点，没有整体观察。倒是让身后的陆石头看出异常。

勺子星，自然就是北斗七星俗称，这门上有北斗七星阵图，也是非常符合逻辑的。

两人从陆石头的角度，重新观察。果然，粗糙不平的石门面上，北斗七星方位图显露出来。发现北斗七星图，如何破解入门之道？这还是个难题，孙老仙儿呆呆地看着七个星位，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难不成是装饰作用？大家想多了？可按老祖宗哈密嗤的习惯，北斗七星图一旦出现，必定有所指引。他用权杖，戳戳七星，没有任何反应，就是普通石门上七个较大的凸起而已，连缀起来，正式勺子形象。

这门，难开了，与原生石壁差不多，四人不得其门而入，一时陷入苦思。只能无奈地反复看着北斗七星图示。

万三多了个心眼，他按门上的北斗七星方位，观察洞窟外的石窟，寻找异常之处，搜索过多遍，仍没发现什么。

陆石头和程方两人，百般无聊，他们看不出多少名堂，只能做个跟班。看他们指指点点，也有样学样，四处指指点点，多个眼睛，总是好的。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四个心怀鬼胎的家伙，心眼就更多了。

迟迟找不到破绽，程方手持的火把都烧灭了两支，这样下去可不行。陆石头感觉有些累了，便寻了一块突出的石头坐下，石面不平，勉强做半个屁股，总可以休息下，他看师爷一筹莫展，师父指指画画，不得要领。程方像个跟屁虫，跟在师父身后，看他们徒劳无功的折腾，觉得无聊又好笑，无聊地踢踏着脚下的石头。一会儿，他觉得身下悬空，那石头普通掉落。

“石头！”程方正瞧见，大叫一声，想喊他离开，陆石头已然跌落。三人大惊，忙看看脚下，然后小心地走到石头跌落的洞口，里面传来陆石头的喊疼的声音。三人才放下心来，疼，他们这些野汉子不怎么在乎，出声了，说明人活着，这比啥都强。

“石头，怎么样了？”万三向下面喊道。

“还好，不算深，摔了个屁股墩。”下面，陆石头已经起身来，除了惊吓，皮糙肉厚的年轻人并没有受到大的伤害，疼痛是难免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拉你上来吧！”万三喊道。

“师父，别拉我上来了，还是你们下来吧，下面有东西！”陆石头已经适应了下面的黑暗环境，借着上面传下来的一些光亮，他惊讶的发现，下面又是一个祭堂。孙老仙儿大喜，三个人起身来，才发现，北斗七星图的勺把方向正对此处。万三一直在平行时空寻找答案，自然找不到什么异常。

三人陆续下洞，孙老仙儿想到，还会有后来人，按原来的设计，四个人又合力将封洞石密封好。

这个祭堂不同于之前的祭堂，孙老仙儿知道，这里，就是揭晓最终答案的地方，每一步都很关键，每个东西都是直面答案的。

下到洞里，他们才发现，供桌后供奉的不再是一幅画，而是一口巨棺。孙老仙儿来到供桌旁，香炉后面是一个锦绣小棺材。看来，老祖先哈密嗤喜欢以棺材来存放秘密，也许这是作为阴阳家的特别之处。开启小棺材，里面是一幅字。

孙老仙儿跪下叩首，想祖先通禀后，细读麻布尚的字，上面说此洞窟乃僰王国历代积存宝物，作为未来危机到来时使用。在大明万历年间的九丝城之战后，城破国亡，僰王哈大王战死，被明军曝尸荒野，沦为孤魂野鬼。大祭司哈密嗤与哈三妹逃入密道山中，守护僰王秘藏，希望时局平静时，起出僰王秘藏，招兵买马，复兴僰王国。两人避居山中，后找到当年战败后流落在外地哈二王，三人共谋兴复大业，哈二王改名何十三雄，在一个夜晚，哈二王刺杀仇人川南大土司哈苟后避居九丝山下，繁衍生息，结寨自保。三人一边守护僰王秘藏，一边积蓄兴复力量。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何十三雄与哈三妹不惑之年，相继去世。哈密嗤一人独守僰王秘藏。

看到这里，孙老仙儿知道了僰王后裔的来龙去脉和哈密嗤等人的结局。有个疑问，孙氏是谁，孙氏是不是僰人，甚至是不是僰王后裔？为何不在九丝山下住。疑问陡生的孙老仙儿继续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