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石城里的废墟竟有红砖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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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各种迷梦，万三愣是没有睡个好觉，各种奇葩地想法和一路走来的谜团让他难以安睡。天刚蒙蒙亮，万三即起身，走出帐篷，晨风吹拂，万三按惯例，打了几趟拳脚，然后挨着祭坛四处转。

这个祭坛没特别的地方，雕刻和花纹，倒是不少苍鹰的形象，这不奇怪，僰人的图腾就是苍鹰。山洞里麻布画幅的老者，也是有一只苍鹰伴随。

他忽然注意到，祭坛上不时飞过鸽子，他撒了点干粮，结果引来一群鸽子，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鸽群，一个念头袭上心头，这不是信鸽吗。三角体型，白色心形鼻子，瘦而健壮，万三大是纳闷，怎么会这么多信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若是过路信鸽，也不会群居啊。而且看起来它们，和野鸟没多少区别，也没带信的绑腿。

我想不明白，但是已经留心观察。

鸽子们看起来挺饿了，很快吃完万三撒的干粮粒，各自在祭坛四周盘旋飞翔了会儿，估计没发现什么食物，便分散飞走。

万三静静地看着他们或在天空自由飞翔，捕捉飞虫，或向其他方向飞去，忙忙碌碌的。

他仔细地盯着他们，忽然，他发现一个问题，部分鸽子会集中飞向一个废墟堆旁。

“难道，那里有他们的窝？”万三猜测。

这个奇怪的现象让万三有了新想法，他仔细观察其他的鸽子，不一会儿，他有了新发现，另外一群鸽子，集中飞向了王庭废墟。

万三有点莫名地激动了，成为废墟的王庭，为什么会成为了鸽子窝？

看《何氏家谱》，里面叙述故事的时候，只有两个地方提到鸽子，就是在战争前，哈密嗤与哈大王重要通信，就是使用了鸽子。

难道？这些鸽子是当年鸽子的后代？

这一想法像一次电击，万三觉得猛地一震，这是一个与僰王有联系的想法，说不定，通过鸽群，能够发现什么呢？万三更加注意两群鸽子的飞翔，他发现，这些鸽子真的分别以王庭和一座民房废墟为中心，穿梭两地和部分山峦，寻找食物后又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归到王庭和民间鸟窝。

这真是个奇怪地发现，在祭台上，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何况，当年这祭坛山头被山火毁灭的最狠，能点着的东西如今已然成为灰烬。的确，祭台对于万三的作用，就是便于观察废墟。

他突然想破解废墟之谜，然后汇合老师父，共同探索悬棺葬。

想到这里，他又仔细观察分析了很长时间，基本判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梁群鸽子确实分别飞向两个固定的地点，集中而诡异。

先去王庭还是先去民宅，万三思考，王庭成了鸽子窝，可以理解，毕竟王庭常年要维持对外联络方便，在深山密林中生存的僰人，僰王对山外的信息沟通，也主要通过信鸽。

王庭废墟无疑是最重要的，但是，这民宅也能效仿王庭，那得在当时，多么地得宠，多么地权倾朝野？

从这趟行程上来看，王庭无疑是最重要的地方，最重要的地方万三没有把握能够探索到最重要的秘密，他希望等待老师父的现身，再去王庭，破解其中的秘密。

想到这里，万三叫上两个起床完毕的徒弟，也无暇收拾帐篷，三人下坛来，奔向鸽群集中之地。

古城内的民户废墟，很快出现在三人面前，万三没空看这个已成废墟的民房区，他要抓紧时间赶到信鸽群汇集的地方，它们会在此做窝，必有原因。也许，当年这里是它们的祖先的家，虽然僰王国没了，鸽子们却还活着，成了这废墟稀有的见证者。事实上，万三也猜对了，这些鸽子的祖先，就是当年僰王国与外界沟通信息的最佳信使。城破了，主人或死或逃也没了踪影，鸽子们还是悄悄地活了下来，还顽强地繁衍生息，称得上历史的活化石。

到了近前，这民宅与周围民宅没有两样，残破倒塌的石墙木料，进院，院子不大，符合山城的特点，在这小小山城里，有院子的都算得上富裕人家了。院子被毁坏的厉害，连铺地石也都给掘开了，乱七八糟地散乱地散放着，以一种废弃的姿态面对世界，乱石上长满了青苔，石缝里夹杂着顽强生长的荒草。万三对这些不感兴趣，被人翻腾成这样的地方，有宝贝也早被人翻走了。他继续向几个倒塌的房舍废墟走去。

这院落有别于其他房舍，有点汉地特征，从主房废墟看，居然有红砖青瓦，这就奇怪了，僰人的房舍大多是木楼，被火烧的不成样子。这家人的房舍居然堆积这么多红砖青瓦，看来，这家的主人，肯定是不一样的存在。在当时，僰人汉人应该是非常敌对的群体，此人如此汉化的房舍，是个独特的存在。这个异常让万三确信，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家，这房舍的主人也是当年特殊的人物。

鸽子窝集中在东厢房废墟，三人的到来，鸽群像炸锅一样，四散飞窜，飞到附近高处，叽叽喳喳地观看三个不速之客，也许，它们也在担心这三个人踏入、破坏它们的家园。每个小眼睛都滴溜溜地盯着自己的窝。

万三走进鸽子窝，在东厢房最靠南的一间，原来主人设置的鸽子窝还在，几乎没有破坏，可能当年冲进来的大兵不屑于翻腾鸟窝，让它们幸存了下来。

万三在鸽子窝边转了又转，摇摇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万三也没破坏这些鸽子窝的想法，他只想找到这家主人的秘密。

在挨着鸽房的东厢房，万三神色凝重起来，他发现这房子的结构很奇怪，从坍塌的墙面看，大房套小房，墙壁之间有夹臂存在，虽然都已经坍塌，也显然被翻腾的底朝天，但，这么奇怪的结构，肯定是鸽子主人静心设计的存在，也许，这就是他的密室。

既然有密室，必然有秘密。万三精神大振，掘地三尺，也要再次翻腾一遍东厢房。

于是，万三带着两个徒弟，从上到下，开始清理东厢房。和主房一样，确实又是一间汉地住宅模式，砖石与木头的结构。除了木头都被烧成炭块，砖瓦还不少，而且，主材料还是石块，这些大石块可是很难移动。原本，万三想从最核心的密室部分清理，他发现不行，这密室在最里边角落里，而且，他想将整座房子都探查明白，不留遗憾，所以，干脆从外往里，从上到下，逐层清理。这么干虽然费工不少，但也是值得的。

折腾一整天，又一个夕阳西下，才清理了外围。三人又累又饿，停下来，吃点东西。

“师父，这现成的鸽子，烤来吃？”陆石头提议，程方已经跃跃欲试。

“算了，这些鸽子也不容易，千百年来，全城都死绝了，就他们还活着，我们还是不要动他们了。”万三想了想，制止了徒弟们。

“只不过是些鸽子吗，这么多，捉几只有什么呢？”陆石头心有不甘，他确实想开点荤腥了。

“不，我们来惊扰了人家，就不要过分了。”万三忽然严肃起来，“记着，虽然我们干的是黑衣的勾当，可一定要适可而止。牛二爷临死前告诉我，凡是，皆有因果。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切记切记。尤其对生灵，能放手时且放手。”

陆石头听师父这么说，不敢言语了，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眼看夜幕降临，万三三人吃了带来的干粮充饥。

“师父，我们再次住宿，还是回那高台上。”程方问。

这，的确是个问题，万三想了想，昨夜的一幕，让他有所触动，这一片民户区，萤火繁多，孤魂游鬼，凶性不小。想当年这里可是杀戮最狠也是怨抑最深的所在，老少妇孺皆在其中，怨抑越深，凶险越大。还是回高台比较安全，也可居高临下，俯瞰全城。

“回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万三也不讲原因，越想心里越是发毛，挥挥手带徒弟们离开。

人已去，废墟又静了下来，天色越来越暗，鸽子们立刻忘却了白天的纷扰，呼朋引伴，向鸽子窝汇集，开始它们自己的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