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喜欢苏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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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鹿听到这几个字极是错愕，她父亲死亡原因，警方判定的是自杀。
她很快就道：“你是要质疑警方？”
叶怀周：“一个长期磕药磕到连理智都没有的人，死在阴沟里，又加上衣衫褴褛，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又是在户外，尽是石子路，脚印都不好采集，警方断定死者是毒瘾发作最后溺于浅潭，非常合理。”
时鹿：“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来了，想见一见你，没见到你却意外的看到了三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给你父亲送了三束菊花。”
时鹿看着花，沉默。
叶怀周：“我原本以为这就是几位普通好心人，但我一靠近，他们就跑，神色慌张，这必然不正常，于是我抓了两个，还有一个逃了，最后在我逼问的情况下，他们才告诉我……”
叶怀周：“是因为杀了人，又良心未泯，临近死者一周年，噩梦连连，于是前来祭拜，想减去一些负罪感。”
时鹿继续听他的下文。
叶怀周侧身，墨色的瞳仁看着时鹿乌黑的头顶，头发从背而下，披散着芳香柔顺。
他道：“这三个人跟你父亲无冤无仇，他们若不是受人指使，必然不会想杀了你父亲，你想知道凶手是谁么？”
时鹿平静的问：“是谁？”
“潘西。”
两个字落下来，时鹿吓了一跳。
叶怀周紧接着又道：“潘西也是受人之命，不过就是他找几个人做事而已，真正的幕后指使是苏妄。”
时鹿拢了一下衣衫，风轻云淡的说道：“不要信口雌黄，挑拨离间如今对我没用了。”
叶怀周淡笑：“你上次把苏妄公布到网络上，让他被众人讨伐，这都没有离婚分手，我再怎么挑拨离间都没用。”
他拿了一个U盘给时鹿，“苏妄就是一头恶狗，逮谁咬谁，若不是有你，我真有多远就离他多远。这是口供，你若是想追查，交给警方，警方会给你真相。”
时鹿把它接过来，随意的放进口袋，“好，我知道了。”
这般轻淡的态度让叶怀周也愕然了片刻，他随后笑，“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不过也无妨，要不要报警你说了算，那两个人还在我手里，你若是想见他，随时可去。”
“不用了。”时鹿的眼神毫无波动，“我今天很忙。”
叶怀周深深的看了一眼时鹿，便也没再说什么。
五分钟后，两人一起出墓园，路上朱兰月打来了电话，问她有没有去看他父亲。
话还没说完，外婆把电话接了过去，“鹿鹿，你们怎么几个月都不来看我了？我刚刚给小妄打了电话，他说今年过年还是来我这儿过，我现在就去集市，买你们爱吃的，你们一放假就赶紧回，早点啊！”
外婆一高兴，声音都轻盈了不少。
时鹿微笑着，“好啊，别劳累，回来的时候缺什么我们会带，晚点我给妈妈转一笔钱，让她拿了给您。”
“别给钱，我就要你俩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行了！”
时鹿和外婆说了几句挂了，她往前走，她察觉到了叶怀周停下了脚步，但她没停。
须夷，叶怀周上前抓住了她的肩膀，他盯着他的眼睛看，神色有涌动的不服：“你又要带他回你外婆家？”
时鹿把他的手抖下去，“嗯。”
“鹿鹿，你这么……”叶怀周苦笑，“对他，我不禁怀疑当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时鹿回他回来很认真，“我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每一天我都在用心对待，我忽略了我很多次的失落和失望，我一心扑在这段感情里，我无愧于和你的任何一个阶段。”
叶怀周一瞬间失语，喉头堵塞。
时鹿：“或许就是因为我对你过于一心一意，你看得出来那时候的我很爱你，所以你没有那么爱我，不那么在乎我的感受。离了婚，你一时接受不了这种失衡，你觉得我对苏妄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你的，你不甘不平，所以你一直横在我和他之间，但你扪心自问，我和你离婚后，你痛苦过吗？你后悔失去过我吗？你觉得对我有愧疚吗？”
叶怀周再次如鲠在喉，时鹿这番话像箭矢正中红心。
时鹿：“你都没有，你就是觉得不甘心罢了，你就是觉得我应该一直爱你，一直围在你身边转。叶先生……”
时鹿用了他们才认识时对他的称呼，疏离客套又冷漠，“我们已经过去了，我曾经爱过你是真的，我要和你保持陌生人的关系也是真的，但我有苏妄了，我也喜欢他，不论我和苏妄最后会如何，我希望即使是分手，那也没有你从中作梗。”
叶怀周漆黑的瞳仁里有了少见的裂痕，“我……”嘴巴一张，舌根子尝到了浓浓的苦味，“对不起。”
他多少个日夜也曾深思，到底对时鹿是不甘还是舍不得，他自己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想娶她是真的，离婚时并没有痛彻心扉也是真的，甚至他都很少想起时鹿来，只是闲暇之余拿起手机会想念时鹿事无巨细的问候和关心。
又或者说，他是不服时鹿会被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小男孩给撬走，他从不认为他不如苏妄，怎么就得不到时鹿的从一而终。
时鹿清冷的道：“我说一句没关系，你就别捣乱了，行吗？”
他想他是做了什么令她那么讨厌的事情会让她说出这种、带着哀求的话来。
无非就是告诉她、她父亲的死亡真相而已，她身为子女不该知道吗？
他后退，眼神晦暗，“好，我不会再轻易打扰你。”
他抬步离开，再没回头。
时鹿这是最后一次看他的背影了，以前看过多次，每次都是迷恋又惆怅，只有这一回长舒一口气。
她出去，到了墓园门口她看到了苏妄的车，她大跨步走过去，顺便看叶怀周的身影，她不希望苏妄知道她叫过叶怀周。
未见到叶怀周，时鹿也放松了不少。
上车后，苏妄给了她一杯热水，又掸去她头上的水雾，安慰性的抱了抱她，“不难过吧。”
时鹿袅袅的回，“还好，有点感伤罢了。”
苏妄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腰，手又往下落，无意间放进了她宽松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个U盘，他拿了出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