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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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男声关心地问道，徐莲错愕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深深的泪痕。朦胧间她立马认出了这是谁，惊恐地说道：“对不起！慕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眼前的人一愣，随即又笑了：“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呢。”
“我不是慕容瑾，而是他的弟弟，慕容修。”
***
觥筹交错。
随着最后一杯酒下肚，伴随着男人“江山代有人才出”的夸赞，慕容瑾面不改色地登上了车，和华帮的老大告别。
这帮老狐狸，可真是没把他当人看啊……
回忆起被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灌进肚子里的酒，慕容瑾光是想着，胃就已经开始抽搐了。
汽车迟迟没有发动，正是因为此刻的他肚子里翻江倒海得厉害，需要缓一缓。
司机早就被慕容瑾打发走了，李特助此时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着慕容瑾难受地捂着胃的模样，心疼极了。
时间已然步入盛夏，车载空调将香水的味道扩散地到处都是，加剧了慕容瑾的不适感。他皱着眉，打开了车窗，让晚风驱逐暑意以及一身的酒气。
一阵又一阵的风拍打在脸上，瞬间让慕容瑾想起了那天送宋艾艾回家的场景……
“药呢？”他一下又一下地揉着太阳穴，轻声问道。
宋艾艾送的那盒药，他一直有在好好吃——只不过，有时候没来得及就要赶去赴宴，他只能在喝完酒回到车上后再吃。
不知道是药效太好还是如何，每次吃完药后，他的胃疼都能得到很大程度的改善，像是炎热夏天里的一颗薄荷糖，清凉、温暖。
李特助忙不迭地打开了车上的储物柜，药盒里空空如也。慕容瑾也看见了，他认命般地闭上了眼，只能硬生生地忍受着胃里火烧般的疼痛。吃完的药和胃里的疼同时提醒着他，他还欠宋艾艾一个解释、一个道歉。
“总裁，我们现在……”
“回公司。”
***
灯火阑珊。
一盏盏灯亮了又灭，宋艾艾坐在工位上，翻阅着成山的文件。因为被慕容瑾派去出了外务，宋艾艾积攒了许多工作没有完成，留在公司里加班。电脑屏幕的光反射在她的脸上，照映出好看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时针已经悄然走过了九点半。宋艾艾将全身依靠在座椅上，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一边揉着疲惫的眼睛，一边拎起包包、拿上了钥匙。
在关掉整层楼最后一盏灯之前，她站在电梯口，向着慕容瑾办公的地方看了一眼。低声看了口气，宋艾艾将情绪藏在眼底，耷拉着脑袋，乘着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
“艾艾！”
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听到这个声音，宋艾艾无奈地闭上了眼：“大卫，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跟着我回华国了。”
“嗯哼，”听着宋艾艾略带埋怨的话，大卫并没有生气，还乐呵呵地说，“看来，你已经收到我的花了。”
他继续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宋艾艾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被宋家扫地出门后，为了养活两个孩子，宋艾艾一改之前浮夸奢靡的生活，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整个人都变得务实了不少。
对于花这种徒有其表的东西……她着实喜欢不起来。
“以后不要送了，被公司的人知道了不好。”
想起了今早上被同事们连番调侃的情景，以及慕容瑾那黑如锅底的表情，宋艾艾一脸严肃地说道，不容置疑。
大卫摊了摊手：“那可不行。”
“不送花，别人怎么会知道我在追求你？”大卫摩挲着下巴，眉毛一挑，“还是说，你想我更高调一点？”
宋艾艾：……
这个男人的阅读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他一定是故意的！
强忍着要揍大卫一拳的冲动，宋艾艾缓缓道：“不！我要你停止所有追求我的行为，高调的、低调的，统统不准有！”
“为什么？”大卫不解，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是因为慕容瑾吗？”
宋艾艾一噎，眨巴着眼睛，快速地回道：“不是！”
话音刚落，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被两人提及的那个男人，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慕容瑾的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味，李特助立在车旁，努力把自己融入黑暗里。
脸上还带着一丝酒醉的红润，慕容瑾像是一头捍卫领地的野兽，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宋艾艾的身前，正对着大卫：“大卫先生，请你停止骚扰我们慕容集团员工的行为。”
“这里是慕容集团的地盘，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说着，慕容瑾全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大卫向前，身上的气势不输慕容瑾，他高傲地昂起头，一张还带着油墨味的名片被他塞进了慕容瑾胸前的口袋里，让那抹海蓝色的胸巾与整身装扮格格不入，“介绍一下，我是COOLCI集团大中华区的总裁，大卫史蒂芬金。”
宋艾艾和慕容瑾皆是一愣。
“你什么时候成大中华区的总裁了？！”宋艾艾惊讶地问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原本以为，大卫只是来华国玩玩，或是出一个不长不短的差，结果……这个男人竟是做好了要在华国长住的打算？！CICI姐竟然也同意了？！
宋艾艾隐隐有了预感：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怕是少不了有好戏可以看了。
以手抚额，宋艾艾头都大了一圈。
“就在前天，”大卫说道，“任命一出，我就来华国了。你也知道的，那位可容不得别人在工作上拖泥带水。”
“那位”，指的自然是COOCL集团的领导人、大卫的顶头上司，女强人CICI。搬出这个名字，大卫就宛如有了一道免死金牌，无论说什么话，都变得情有可原了。
慕容瑾面不改色地伸出了手：“你好，大卫总裁。”
“你也是，慕总。”
两个人的手时隔小半年后又握在了一起，不变的是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