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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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陈深面如死灰，扶着门框的手抖个不停，巨大的冲击使他丧失了语言能力，不知该说些什么。
“孩子的父亲是谁”“什么时候的事”“孩子还好吗”……众多的问题萦绕在嘴边，一个也说不出口。
手颓然放下，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太晚了，你早点休息”，陈深如逃兵一般跑回车里，坐在后座上失魂落魄。
“少爷？”司机透过后视镜，偷偷瞟着陈深面如死灰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深怀着重重的心事望着窗外，过了许久才沉声道：“找人查一查宋艾艾这几年的经历，越详细越好。”
听见宋艾艾的名字，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犹豫再三，咬咬牙，看向陈深，说道：“少爷，您回国的时候老爷特意提醒过，让您注意一下和宋艾艾的距离……”
“当初她是被祁恒笙退婚、被宋家赶出家门的，在国外的那几年也总是传出和别的男人有染的消息……现在的宋家丑闻频发、大不如前，和宋艾艾走太近了，对您不好，对陈家也不好。”
一记眼刀，狠狠从身后传来，司机顷刻间闭上了嘴。
“好好开车。其他的事，轮不到你管。”
冰冷的话语让整个车厢的气温都低了不少，司机浑身一颤，不敢在多嘴一句。
静默的黑色轿车里，陈深闭目养神，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挥之不去：
所以……艾艾的孩子，是和国外的男人生的吗……
只要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视若珍宝的女人这些年来受尽了委屈，甚至可能为了生计委身于其他男人的身下，陈深的心像是被刀活活剜走了一块般疼。
如果他能早点回国，如果他能早点保护她……
陈深攥紧了拳头，暗暗下了决心：
他绝不会让宋艾艾再受到伤害，他一定会给她幸福！
第一步……就是让宋艾艾远离慕容瑾那个变态。
陈深思索着，心中有了答案。
***
慕容集团。
慕容瑾端坐在办公椅上，手中握着一只通体黑色的高级钢笔，笔尖落在纸上，发出“刷刷”的书写声。阳光在他的身后，宛如天神降临。
“叮铃铃——”
恼人的电话声响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幕。
英气的眉微微皱起，慕容瑾骨节分明的手翻过手机，“母亲”两个字映入眼帘。
“妈。”
“瑾儿，最近怎么样呀？有没有空回家吃饭？我和你爸都想你了。”
慕容瑾成为了慕容集团总裁、继承了家主之位后，父亲慕容祥就退居二线，带着夫人林茵回了老宅，过起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神仙日子，不问世事。
慕容瑾和弟弟有时间的时候就会回去看看，陪陪老人家。只是这几年慕容集团如日中天，业务增长迅速，慕容瑾变得前所未有的繁忙，回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
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慕容瑾身上骇人的气势收敛了不少，整个人变得柔和，声线也不复之前的冰冷：
“最近公司很忙，我没时间回去。等过一段时间我和弟弟一起回去看你们。”
“哼，我看，你是忙着和新来的秘书卿卿我我吧！”
慕容祥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听上去十分气愤。
慕容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父亲口里的“新秘书”说的是宋艾艾。
他垂下眼眸，表情一冷，知道有人给老爷子递了消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霸气如慕容瑾，更是无法接受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他慕容瑾才是慕容集团的总裁、慕容家说一不二的人！
“怎么？说不出话了？你玩玩可以，但是，别的心思，不能有！”
“周家的周若涵回国了，你抽个时间，陪人家吃顿饭！”
短暂的沉默之后，慕容祥语气强硬地命令道。
“不去，没时间。”
慕容瑾冷声拒绝，丝毫不给慕容祥面子，也不给周家面子。
他把玩着钢笔，眼睛微眯，像是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了危险气息。
“你敢？！你要是不去，我明天就让人事部撤了你的小秘书，让她在这座城市里混不下去！”
父子俩宛如火星遇到了炮仗，脾气一点就着，还没聊几句话就已经充满了火药味。
慕容瑾当然不会怕慕容祥的威胁，只是，慕容祥的话点醒了他，如果慕容家想动手，完全可以趁他不注意找宋艾艾的麻烦，他必须小心行事。
无奈之下，慕容瑾只好答应：“好，我去。”
“哼！”慕容祥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慕容瑾坐在办公椅上，按揉着太阳穴，脸色阴沉，整个办公室都被他的低气压笼罩。
“总裁，这是集团和周氏的合同，您……”
李特助不合时宜地推门而入，房间里低了几度的温度让他心中一紧，话说到嘴边硬生生止住了半茬。
果然，慕容瑾的脸阴得可怕。
“周氏”两个字，简直是给慕容瑾火上浇油。他手里的文件一扔，差点砸到李特助：“不知道进来前要敲门吗？！滚！”
李特助忙说了句“抱歉”，捡起地上的文件就跑。
跑到半路，宋艾艾迎面走来，看着是要去总裁办公室。
李特助连忙拦住了她：“宋助理！总裁现在心情不好，你先别进去。”
“可这是他刚才要的咖啡……”宋艾艾端着咖啡，眼睛眨了眨，懵懂中带着不解。
慕容瑾嗜咖啡如命，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拦了他的咖啡，怕是又得掉一层皮……更何况，进去送东西的是宋艾艾，老板的脾气怕是会收敛一些……
权衡再三，李特助叹了口气，侧过身子，给宋艾艾让出路：“行吧，你去吧！注意啊，别惹总裁生气！”
宋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