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还不是因为某人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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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慕容瑾微微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问：“你打算怎么个负责法？”
语调戏谑，透着一股子暧昧的味道。
宋艾艾没抬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却能感觉到那流连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心不争气的加快跳动。
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些被撩动的不该有的情绪，狠狠压下去。
一脸严肃的说：“我会留在医院照顾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慕容瑾眼底笑意渐浓。
“那就辛苦你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宋艾艾忙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疯狂跳动的号码，她脸色变了好几下。
“抱歉，总裁，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快步走出门，拐进一旁的安全通道，然后才接听了电话。
“妈咪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的手机定位会在医院？”宋之航在电话那头严肃的问道。
身前的座机电话旁，放着一个迷你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地图里，有一个鲜红的光点。
那正是宋艾艾的手机定位信号。
如果不是她接了电话，宋之航便要冲去医院了。
“之颖还没起床吗？”宋艾艾轻声问。
她要是醒了，肯定会在一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嗯，还在睡。”他答了句，随即话锋一转：“妈咪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不许转移话题，这招对我没用。”
宋艾艾失笑：“好好，我告诉你行了吧？昨晚的确出了点意外状况。”
面对从小就冷沉早熟的儿子，她没有任何隐瞒，将几个小时前在四号码头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是他救了你？”
那个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宋之航有些不太相信。
“嗯，他人现在正在医院做治疗，这段时间我可能都要留在这照顾他了，我会找周老师请假，你和之颖就先待在家里。他的事，之颖暂时还不知道，你也别告诉她了。”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会儿她要是醒了，你帮我问问，她有没有治疗烧伤的特效药，但是不要提慕容瑾。这件事还不能让她知道。”
“知道了，妈咪。”
放下电话，宋之航拿起迷你电脑放在自己的腿上，肉嘟嘟的小胖手迅速敲动屏幕。
一个个弹窗跳出来，一行又一行代码被他输入进去。
几分钟后，他成功黑进本市的道路监控，并调取到了几个钟头前，四号码头附近的道路监控视频。
视频清楚的记录下了，宫厉行凶的全过程。
看着慕容瑾毫不迟疑地拽开宋艾艾，侧身挡住她，用左臂替她挡下泼洒来的液体。
宋之航眸光狠狠一颤：“原来是真的……”
呈负值的印象，有所回升。
“哼，看在你救了妈咪的份上，我勉强就不讨厌你了。”
目光转动，看向屏幕上的另外一个男人，稚嫩的面庞瞬间陇上一层冰霜。
……
夜渐渐沉了。
清冷的月光从病房敞开的窗户外，倾洒进来。
专家组的医生围在病床前，指挥着护士，替慕容瑾拆纱带换药。
这是宋艾艾第一次看见清创后的伤口，纱带取下来时，她甚至看见了黏在上面发黑的皮肉碎末。
慕容瑾平躺在床上，眉头紧皱，豆大的冷汗布满他的额头，浑身僵硬如石，右手紧紧攥住床沿，手背上血管暴突。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宋艾艾却知道，他正在忍受着怎样可怕的痛楚，心中恨死了造成这一切的宫厉。
护士长缠上最后一圈纱带，“好了。”
这一刻她的声音对宋艾艾来说，犹如天籁。
“该注意的都告诉过你了，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直接按铃，晚上我们有专门的医生值班。”领头的主任交代道，然后带着医护人员离开病房。
房间里安静下来。
宋艾艾来到床头，看着他汗津津的脸，心里很不好受。
她抿着唇，取出一张抽纸，替他擦汗。
慕容瑾阖上眼睑，略显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
睁开眼，瞧着她那仿佛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底某个角落瞬间塌陷，唇瓣微动，吐出的声音沙哑又无力。
“别哭，我现在可没力气帮你擦眼泪。”
宋艾艾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样子，顿时难过得鼻尖发酸。
“没力气你说什么话啊！”
“还不是因为某人要哭了。”慕容瑾戏谑地说道。
宋艾艾吸了吸鼻子，强装平静：“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是吗？那你回头看看。”
她听话地转过头，背后的床头柜上放着一面镜子。
“看着镜子里的人，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镜子里的她，眼眶红通通的，眼底还浸着水光。
宋艾艾脸一红，一把将镜子扣下来。
“什么镜子，我怎么没看见？”
慕容瑾一怔，锋利的眉眼微微弯了弯，仿佛被她可爱的反应取悦了一般，唇缝间划出一声愉悦的低笑。
那笑声仿佛带着钩子，钩得她的心悸动难耐。
“我……我去给李助理打个电话，问问警局的情况。”说完，她头也不回地逃出病房。
躲进卫生间的隔间，靠在冰凉的门板上，一颗心仍旧不听使唤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好像从昨晚，他在电话里说出那番如同誓言般的话以后，她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会因为他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心跳失衡、面红耳赤。
难道她……
宋艾艾拼命摇头：“别乱想，错觉，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她拒绝深想，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等到温度降下去，立刻拿出手机，打给李助理。
“警方正在审讯宫厉，已经一整天了，这人还是什么也不肯交代，他随身的物品警方也都仔细查过，手机里的重要内容全都清空了，通话记录也只保留了昨天晚上的。他昨晚打出过好几通电话，号码是同一个，不过这个号码是临时的黑卡，查不到任何身份信息。”
李助理离开医院后，就一直待在警局，跟进宫厉的案子，很清楚调查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