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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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李乾瑞带着一家老小上山去，对此，方中正只有一句话：“今日别说是你一家老小，就算是把皇帝陛下叫来劝我，我也坚决不下山！”
李乾瑞只好赔着笑说：“师父放心，咱们就是一家人吃个团圆饭罢了，您别多想。”
方中正认定他在胡说八道，故而对祝宝儿也没什么好脸色。
祝宝儿也不理会老头，叫李乾瑞一起准备午饭去了。
平安和殷明澈都得了任务，一口一个爷爷缠着方中正，弄得老头儿满心阴郁都被赶跑了，在木屋外面哈哈大笑起来。
这中间还有个插曲，便是方中正看到殷明澈的时候，脸色变了变。
“徒儿，这也是你儿子？”
方中正板着脸的样子很凶，还把殷明澈吓了一跳，躲在宝儿身后不敢出来。
李乾瑞解释说：“哪有，这孩子是之前被人贩子拐走的，缘分来了正好把他带回家来养着，如今还在四处寻找他父母呢！明澈，这是叔叔的师父，你也叫爷爷吧！”
殷明澈规矩行了礼，叫：“爷爷好。”
方中正问他：“你姓什么？不是姓明吧？”
“不是，我姓殷，叫殷明澈。”
“殷博文可是你爹？”方中正一言激起千层浪。
殷明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方中正却不再多问，只在心中道：【不愧是殷大学士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殷博文的儿子怎么会流落到泌阳？难道朝廷又发生了什么？】
听这意思，方中正是认识殷明澈的父母的，李乾瑞便多问了一句：“师父，您认识他的家人吗？”
谁知道方中正却只是摇了摇头：“不认识，听说过罢了。”
李乾瑞还要再问，他师父就要赶人了，并不愿意多和他说这个话题。
方中正虽不愿提起殷明澈父母的事情，但这并不影响他和两个孩子玩得开心。
他太孤寂了，一个人在深山几十年，除却李乾瑞能在夜里来陪陪他，他几乎从未见过活人，忽然间多了两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在他身边，别提有多开心了。
“爷爷，我想爬到树上去摘果子！”
平安指着坝子上的果树，那树太高，又没有多生几个枝桠，他想要上去只能寻求方中正的帮助。
方中正没说多话，抱着平安飞上去，又把殷明澈带上去，让两个孩子玩了个够。
不仅如此，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老头还带着他们在山上逛了一圈，弄回来各种有趣的植物，方中正还给他们做了两把简易的弹弓，教他们打鸟射猎，玩得不亦说乎。
玩得太疯的结果就是，平安走不回来了，方中正背着他，回来的路上在他背上睡着了，睡就睡吧，还狠狠哭了一场。
“呜呜，娘不要叫我走，我要陪爷爷，我不写作业，我要和爷爷在一起。”
“不要，求求你了，爹爹娘亲，不要让我们走好不好？哥哥也喜欢这里，让我们和爷爷一起玩好不好？爷爷一个人多无聊啊！”
小家伙哭得伤心，惹得方中正心里本就不是滋味，偏偏看他哭成这样，殷明澈也跟着流了一路的泪，方中正是快要到家了才发现他也在哭。
“爷爷，我们下午就要回去了，婶婶说我们以后要搬去城里，恐怕就不能经常来陪您了，呜呜，我们好舍不得您……”
两个小家伙抱着他哭，弄得一世英明的方老头也忍不住红了眼。
妈的，老子做了半辈子的大将军，到头来被你们弄哭了，没出息！
方中正擦干泪水，骂了两句孩子：“哭啥哭，爷爷还活着呢，以后经常来玩儿就是了。”
结果两个孩子哭得更伤心了，以致于整个中午吃饭他们两个都在抽噎，让老头也跟着吃不下。
夕阳下山时，他们要告别了，平啊哭得嗓子都哑了，就是不愿意离开，殷明澈也是，求着祝宝儿和李乾瑞，让他们不去上学留在这里陪着爷爷。
不去上学哪行？这个道理都不需要祝宝儿和李乾瑞说，方中正制止了他们。
祝宝儿趁机说：“哭成这样，估计今晚都别想停了，咱们以后经常来陪爷爷不久好了吗？”
想到两个孙子半夜都停不下来的哭，老头那个叫心酸啊，当时就答应了：“罢了罢了，我跟你们下山去！”
趁着方中正关门的空当，那边两大两小笑得非常开心。
成功了！
……
三日后，李乾瑞他们正式搬往县城去，租下的院子还是先前祝宝儿看中那家，就算方中正一块去了也能住得下。
他们搬家也没有大张旗鼓，也不知道秦老爷他们怎么知道的，连带着徐良勋一块儿给他们送了份乔迁礼，小两口不好意思，便在仙客楼摆了一桌，请二位老爷一起吃饭。
然后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徐良勋和方中正居然是老相识。
根据二位酒后的聊天，众人才知道原先他们都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曾经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后来在一场战争后，方中正失踪不见，徐良勋重伤难愈，此后转为兵部官员。
此间种种，也是让在场诸人唏嘘不已。
徐良勋听闻方中正收的徒弟正是李乾瑞的时候，贼心不死地他又在席面上提起入伍的事情：“乾瑞，我当初就说你这身功夫不简单，果然啊，我没看错……既然你师承老方，又为什么要蜗居在小小的县衙呢？好好考虑一下吧，你在战场上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席间方中正没有多话，见李乾瑞没有马上答应，他就拉着徐良勋一个劲儿的喝酒。
阔别十多年的患难兄弟，如今相见自然是感人，两人喝了十几坛的酒，虽都有旧伤在身，不宜过度饮酒，但祝宝儿谁也没有劝。
压抑了一辈子的心情，总得要释放出来才行。
这顿酒让二老醉了两天，方中正回去后躺了两天多才清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徐良勋，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晚饭后却把祝宝儿和李乾瑞单独叫了出去。
长者未言，但祝宝儿和李乾瑞心中都有数了。
“老徐那日劝你去参军并非玩笑，我想问问你们二人的意见。”
李乾瑞再次陷入纠结，不敢直视师父，更不敢答应与回绝。
祝宝儿则是道：“我支持李乾瑞的决定，家里余钱尚多，孩子们也去了纪老那儿，不需要我们担心太多，近来我也在筹划医馆的事情，乾瑞若是愿意去，那么后顾无忧。”
其实这就是变相的告诉李乾瑞，她支持他去参军。
徐良勋和师父不同，师父是陪李乾瑞长大的人，如父亲一样，得到师父的支持，李乾瑞终于也做了决定：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