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李乾瑞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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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宝儿还想再劝两句,但见李乾瑞悄然同她摇摇头,就知道这是个倔老头,连爱徒李乾瑞都劝不过来,只怕她这个不受待见的更不可能劝了。
“前辈既然不愿意下山去,但您这身体还是要保养的,”祝宝儿只好给他留了医嘱:“您这是积年的旧伤,轻易不要动怒动气,尤其不能随便用武,方才晚辈说的这几种,任何一样都会加快您的旧伤发作,让您受尽折磨。”
瞧这老头的样子,祝宝儿一看就知道他绝对是经常生气的那种。
气大伤肝。
方中正不想看她,更不想听她说话,别着头,半眯着眼,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唉,倔老头。
祝宝儿把药拿出来,仔细分好了类别,嘱咐方中正每日熬一帖喝,又留下一些干肉干菜,才提出告辞离开。
下山的路比上山省力多了,但因为山路太陡,李乾瑞反而不敢让祝宝儿走,说什么也要背着她下山。
他们站得高,看得也更远,远处的天边已经略微有点露白了。
“宝儿,我带你去看日出好不好?”李乾瑞忽然开口。
“好啊。”
背上的人轻轻的回应他。
李乾瑞觉得心里很温暖,就像寒冬腊月里吃了一壶烧酒一样,烧得他的咽喉和胃部都是火辣辣的。
夏日的朝阳升起得很快,他们坐在微凉的山中,看着月亮消失在山林之中,又看着东边的天从开始露出鱼肚白,到绯红的胭脂红吐露,再到一轮红日远远挂在天边。
祝宝儿和李乾瑞坐在悬崖的最边上,四条腿悬在崖上晃悠,两人相互依偎,靠坐在一起。
其实是李乾瑞抱着祝宝儿,祝宝儿贴着李乾瑞,他怕宝儿坐不稳,掉下去了。
“我觉得你师父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你小时候跟他学武,肯定受了不少罪吧?”想起那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祝宝儿就觉得一阵后怕。
她这个现代人,看惯了大家面上一团和气的装模作样,忽然看到个只会瞪眼吓人的,属实是有点惊恐。
好在,在方中正面前她没有露出半分惧色来。
“其实师父就是严厉了一些,”李乾瑞觉得她的手有点凉,故而把她的手伸到自己心口去:“我师父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面冷心热,他面上冷得要死,又凶又可怕,但其实内心特别软。”
祝宝儿的手暖乎乎的,她靠在李乾瑞的肩膀,安静地听着李乾瑞将他的故事。
“我记得师父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因为淘气被养母收拾了一顿,那时候是夏天,关着身子,满个背上都是血痕,我又是个皮厚的,刚挨了打就活蹦乱跳的跑,撞在师父的身上,师父见我一背的伤,还没心没肺的,心疼得很,不顾我的挣扎强行把我按在地上上药,还把我骂了一顿。”
骂的那些话当然都是粗鄙难听,李乾瑞已经忘了骂的什么,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就觉得师父是个非常慈爱的人。
“他在村里住过一段时间,因为看不惯有些人行事不端,跟人吵了几架,气得后来跑上山就再没下来了,老头倔死了,说什么都不下山。”
“师父见我每天上山下河的跳,他说我功夫很好,要教我武功,最初我不敢跟他学,觉得他太凶了,后来又一次我在山上打猎遇到野猪,年少气盛的还想跟野猪单打独斗,差点交待了,师父就是这个时候施施然出现,三两下就把野猪制服了,然后他再问我要不要学武的时候,我马上就答应了。”
才几岁就敢跟野猪单打独斗,祝宝儿觉得这小子能活到现在真是奇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李乾瑞:“你小时候怎么调皮,怎么长大了感觉死沉沉的?”
长大后的李乾瑞很有责任心,会体贴人,但不怎么多说话,像个闷葫芦,对待家庭,有时候他很懂,有时候他又像个傻子。
祝宝儿忽然在想,他小时候是不是比平安还闹腾,上蹿下跳的。
李乾瑞摸摸鼻子,讪讪道:“养父养母其实很少管我,我每天像个疯牛一样,是师父一点点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教我认字读兵书,教我武功,可以说我的一切都是师父教我的,这些年来,师父不光是我的师父,还是我唯一的亲人、朋友,更像是我的父亲。”
他没有告诉祝宝儿,小时候他真的很调皮,李父和李母对他非打即骂,还会让他做很多苦活累活,但他比较聪明,每次都变着方儿跑了,然后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怨恨养父母,更怨恨将他丢弃的亲生父母,还想过离家出走什么的。
那时候师父告诉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的父母虽然苛待你,但他们将你养到这么大,你还处处惹他们生气,活该被打!我要是你爹,摊上你这么个淘气儿子,非打断你狗腿!”
想到这些,李乾瑞就觉得小腿隐隐的痛。
师父不是说说而已,有次他闯祸了师父是真的差点把他的腿打断。
正是当年师父严厉而细致的教导,才有今天的李乾瑞。
所以在李乾瑞的心里,他的亲人除了宝儿和平安之外,就只有师父方中正了。
至于养父母,他感激养父母将他养大,没让他饿死山头或是被狼狗叼走,但也只有感激了。
祝宝儿从未听他说起这些往事,故而心跟着深沉下去。
“师父旧伤太多,以前应该也是上阵杀敌的,他不能在山上住太久了。”祝宝儿让自己整个身子都落在李乾瑞的身上,就好像李乾瑞是她的靠山,她能依靠的就只有李乾瑞。
这些都是李乾瑞心底最深处的温柔,但李乾瑞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说出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取得别人的心疼,反而更是彰显自己的强大。
祝宝儿就是他的强大之下包裹的温柔。
李乾瑞紧紧抱着她,他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山上的湿气太重,老年人关节本就受不得潮湿,师父的肺也不好,留在山上只会把他的旧伤拖得越来越严重。”
李乾瑞道:“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