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成长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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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凝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其实慕凝是谁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他只知道他的妻子只能是慕凝，不管她来自哪里，有着怎样的身世，甚至她也许不是人，是什么精怪，他都无所谓。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比人心更加可怕和残忍的。

他见过太多的血腥，也经历过太多的背叛，不过他从来都不在乎，因为那些人的背叛，他虽然不能够接受，但是站在他们的角度缺能够理解，毕竟没有人不想活。

也没有人不想要活的更加好，就像伊然她那样的选择虽然有些残忍，但是他却不觉得有错。

有时候个人荣辱和性命也许还能够拼着一腔热血是拼一拼，但如果是满门的呢！

甚至那些被株连九族的人，那些人是何其无辜，可能有些人连见都没有见过面，但是却被牵连。他们又该去找谁说理去。

这个社会实在是有太多的无奈，其实他们一家被发放回乡，他虽然身中剧毒，但是也没有怨过任何人。

就像他爹说的，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他那时候最想要做的就是安顿好自己的家人，他们那一大家子就是靠着他一直非常坚强的在一起。

就连他的二娘三娘，都愿意跟着他们回乡，回乡路上也拿出了自己藏的钱财，他知道其实他的二娘三娘还有他的那些兄弟姐妹都被他爹那么多年的态度和高压，让他们从心里对自己有着崇敬和畏惧之心。

至于自己的娘，那是对自己绝对的信任。

还有他的大哥，可以说从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大哥就对自己绝对信任，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是支持的。也一直保护自己，即使傻了也想着把好吃的好玩都留给自己。

只要是自己的话，就绝对会听，可是每次看到大哥这样他就很担心。至于他的四弟，本来一直觉得他是有些小聪明的，不用自己太担心。

谁知道也是个傻，被自己的媳妇骗称那样，可是谁又知道自己的枕边人会这么的算计自己。

现在一点点的回想过往，如果要是没有慕凝，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一开始他对慕凝是感激，后来是喜欢，再到后来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善良聪明的女孩。

如今他只要知道慕凝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想要一生一世过一辈子的人就好了。

现在他们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他签下了生死状，但是只要有一分可能他都会让自己保住性命。这次是了，他心中的大石就放下了。

其实想想这么多年，慕凝总是顺着他的，就像是在晦明的事情上，其实慕凝是不同意的，但是后来还是顺着自己。

当年他让晦明和自己大哥成亲，说白了就是他的自私。可是要说他觉得错，倒是没有，毕竟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很多事情他都愿意等价交换，他不会去强迫一个人，会给人选择。他不信有人是真的无欲无求，正是因为他看透人心的本事，他才能够给那些人想要的。

人人都说他是一个好人，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从他懂事开始，他就开始算计，算计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爹也知道，这也是他爹教给他的人生第一课，他爹说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无欲无求的人，所以一个聪明人，就会知道别人想要什么，当你给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世间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要想着不付出就得到。

就像当年的皇太孙，他就是因为太了解皇太孙的性格，所以做的每一件事都和他心意，他也真心把自己当成最好的朋友。

可是皇太孙从一开始就错了，也注定了他会成为败者，作为帝王如何能够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正所谓孤家寡人，坐上了那个位置就注定了孤独。

皇太孙太过单纯，没有先皇那么狠，所以他输了。但是作为皇太孙最信任的人，他能够做的就是支持着皇太孙，到了他人生的最后一刻，让他安心的离去。

对于萧绝，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光明，是人的关心，他就给他所想。所以到如今萧绝都还想要和自己做朋友。

可惜的是，他从一开始就算计了萧绝，算计着每一个人。他有时候也觉得累，可是偏偏他好像有着这样的天生技能，而且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存之道。

他娘觉得当年爹的第三房小妾的死，给自己留下了阴影。

其实没有，虽然说他和娘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在那个时候他爹就已经教过他，将来作为臣子，在朝堂行走的时候，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草除根。

爹那样做，很多人都说他狠，但是他这样做是不想要看到将来可能发生的悲剧。而且他也是让所有人看看他的地位。

那时候他不懂，他问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如此的宠四娘，难道你看不到她的野心吗？

他爹说，他却是很喜爱四姨太，也很期待他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有点野心没什么。而且有野心的女人更加迷人。但是有时候野心太大了，过界了，那么她就要承担后果。

你是我的嫡子，将来这府中的一切都是你的，任何伤害你的人都要受到处罚。做人不能够太心慈手软，否则也不知道哪一天就被自己的一时心软给害的粉身碎骨。

其实那时候他年纪小，不太懂爹的意思，直到他入了宫，做了皇太孙的伴读，他才明白人命在皇权面前时如此的轻贱。

而且有时候不是有善心就行了的，其实当年的皇太孙身边的伴读不只他一个，比他嘴甜会哄皇太孙的也有，只是那些人最后不是出宫，就是不见了，他爹说伴君如伴虎，想要荣华富贵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活下来。

懂得如何在宫里生存，在这深宫里就连皇子皇女都一个不好丢了性命，何况是他们。

在皇宫他看到了太多的反目成仇，和尔虞我诈，其实他不懂，为什么人总是算计。

后来他为一个要被皇太孙处死的人求情，皇太孙最后没有杀他，送他出宫，但是后来听说那个人还是死了，是被他家里的人给重罚，最后送到庄子上病死了。

那时候他突然觉得很难受，那是一条人命啊！他们曾经一起读书识字，原来有时候亲情在皇权面前也啥都不算。

那时候他非常难受，他还偷偷的去祭拜了那个人，只是没想到人死了，竟然连一个刻着名字的坟墓都没有，不过即使到现在，他都会到那个没有姓名的坟上去送上一束青梅，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其实他该早明白，他爹是对他好，但是想想那对没有出生的龙凤胎弟弟妹妹，在大家族里不受期待和不受宠的孩子有时候舍弃起来很简单。